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棱角分明的国字脸,瘦削而刚毅,睫毛长密的双眼皮内含着两颗灿亮幽黑的眼珠,鼻子挺直的有点不象东方人,薄薄的嘴唇弧度非常漂亮,眉宇之间弥漫着儒雅的神采,以及若有若无的清纯与顽皮,再配上高挑的阳刚身材,整个人显得俊逸潇洒,清朗脱俗。 这就是风袭雨今年二十三岁的独生儿子风言,也是他的头号克星。 几个月前,风言还是美国某名牌大学的硕士研究生,有着一个不为人知的梦想,那就是脱离父亲的掌控,悄悄跑到无人认识的地方过自己喜欢的逍遥生活,然而,人生处处充满未知定数,在他刚毕业的次日,还没来的及打包逃跑,便被父亲派人抓回了天海。 风袭雨命令风言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熟悉公司事务,然后接管风氏集团。 风言最厌恶的就是商场上的尔虞我诈,让他打理公司成为无良奸商中的一员,连门都没有,更别说窗,因此刚回到天海便计划着逃离,可惜拥有不错武功,以及决对聪明头脑的风言,又岂是老奸巨滑父亲的对手?逃了两次都让风袭雨抓了回来,风言不仅没有半点死心,反而决定和老头子玩到底,一有机会就策划逃跑,两父子就这样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风袭雨的属下被这对父子弄的啼笑皆非,但碍于他的威严,不得不尽心尽力看管风言。 第2章楔子(二) 当然,风言之所以不愿留在父亲身边,除了讨厌风袭雨的为富不仁,同时也为逃避市长大人的千金。风袭雨为了巩固家族事业,非逼着风言和市长的宝贝女儿高晓薇订婚,开什么国际玩笑,风言可是标准的爱情完美主义者,没找到心爱公主之前连女孩的手都不愿随便牵,更何况是娶那个一身名牌,脸上堆着半斤粉的俗气女人。 “少爷,吃饭了。”楼下传来仆人的叫声。 风言懒洋洋转身下楼,唇边掠过一抹诡秘的笑容,表情有点象即将搞恶作剧的小孩。 鬼头鬼脑的男孩凑到风言耳边悄声问:“老大,你真的还要逃跑?” 风言翻了一个白眼,“废话,你想娶那个丑八怪吗?我说朗小天,你也跟了我十年了,咋就学不到我半点聪明才智呢?” 朗小天摸摸脑袋讪笑。 朗小天是个孤儿,比风言小三岁,十年前遭人毒打,风言路过救了他,并带回牧野山庄疗伤,从此死心塌地的跟在了风言身边,两人名为主仆,实际亲如兄弟。 风言扫了一眼空旷的大厅,压低声音道:“赶紧吃饭,晚上还有任务。” 朗小天神色一紧,拼命往嘴里扒饭。 夜幕越来越沉,天空无月无星,黑暗无比,后面山林偶尔传来夜鸟悲鸣,除外便是一片寂静。 “小天,一点整准时切断电源,明白吗?”风言着重叮嘱朗小天。 “知道!”郎小天的神色略有点紧张。 “别怕,我们一定能逃出去的。”风言却是自信满满。 风言又一次逃出了牧野山庄,这一次学乖了,不往山下跑,而是改为上山,带着朗小天一头钻进庄后的密林,等那些守卫接好电源冲进他的卧房,风言已远在好几里外。 “嗬嗬,死老头子,想囚禁我?门都没有!”风言回身望望山庄方向,眼里闪出一抹顽皮的笑意。 “老大,黑灯瞎火的,我们去哪?”朗小天只懂粗浅的防身术,一顿奔跑下来,早已累的气喘吁吁。 “嘿嘿,翻过这座山,到山下的桂花村会有人接应我们,然后直接南下,我就不信跨过几个省还能逃不过他的手掌心……”风言狡黠的眨眨眼眸。 天幕上忽然多了几颗星星,月儿紧跟着露出皓脸,整个天地一下子明亮了不少,两人又继续往前跑,没过多久便到了山下马路边,隐约可见路上停着一辆小轿车。 风言学了几声猫头鹰叫,车灯倏的亮了,连闪三下。 风言赶紧招呼朗小天往车前窜,一手拉开车门钻了进去,有清朗的男声响起:“你这死小子,害我丢下生意千里迢迢跑来接你,你要不替我公司免费打半年工,我就向你老爸告密!” “明月松,好歹我们也是十几年的哥们,你怎么可以挟恩求报?”风言气急败坏瞪眼。 “嘿嘿,朋友就是用来要胁的。”明月松得意奸笑。 “哼,开车!”风言冷哼。 车子发动,迅速驰进茫茫夜色…… 第3章堕落街(一) 南湖市云阳师范大学附近有一条神秘的堕落街,也是令人心照不宣的红灯区。 这里密集着旅馆,歌厅,饭厅,网吧,书店,娱乐城等等,当然,还有朝气蓬勃的大学生,尤其到了夜晚,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相继闪亮,仿若鬼魅的眼睛,满街都是各种各样的夜宵摊子,煎炒焖炸煮,系着油腻腻分不清颜色的围巾的摊子老板,卖力的挥舞着手中的锅子菜勺,随着狼烟四起,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烧烤香味,并不宽敞的街道走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显得十分繁华热闹。 云阳师范大学素以盛产美女出名,更何况紧挨着它还有一所艺术学院,更是各色美女的云集地,三三两两的女生娉娉婷婷走过堕落街,点缀了鲜活的风景,给暧昧的堕落街更增添了无穷的诱惑。 堕落街除了美女,其它的好东西也非常多,物廉价美,逐渐名声在外,吸引着越来越多的人上那里消费,早已不再局限于附近的学生,市里的很多白领和老板,甚至慕名的旅人游客纷踏而至,经常可以看见豪华的名车缓缓驰过街道,人模狗样大腹便便的商贾之流神气活现钻出车门,前呼后拥或进娱乐城,或进酒店,唱歌跳舞吃喝玩乐,有的甚至花点钱找美丽清纯的女学生来个一夜情什么的,总之令数不清的男人流连忘返,也令不少渴望金钱的女学生在此堕落,最终成了坐台小姐或人家的情妇,其中的悲喜酸辣自是外人无法得知,毕竟每个人活在世上,都有属于自己的选择,世风如此,已难分出绝对的好坏对错! 市中心青云路上的花泉有限公司,总经理明月松正边朝女秘书飞吻,边拧开风言的办公室门,满脸不正经来了句:“嗨,哥们,该下班泡妞去了。” 风言抬起头,没好气啐道:“泡你的头,花泉怎么说也是知名品牌,你做总经理的就是这副鸟德性?” 明月松大咧咧斜躺到黑色真皮沙发上,露出一抹自认为颠倒众生的微笑,痞痞回道:“那要什么德性?我觉得这样挺帅啊,公司只要能赚钱就行,别的管那么多干什么?轻轻松松赚钱,快快活活做人,你以为天底下的人都要跟你那么活?累不累啊!” 明月松有一张很讨女人喜欢的俊脸,还有一副绝对傲人的高大身材,再加上聪明的头脑,从初中开始便喜欢流连于美女中间,长大后更是成了社交圈有名的花花公子,一夜情多夜情什么都玩,就是不要固定的女朋友,女人对于他如同空气那么重要,但是必须经常换新鲜空气呼吸,与纯情专一的风言简直有着天攘之别,也不知道他们俩人是如何成为好哥们的。 “懒得和你瞎掰,找我什么事?有话就说,泡妞免了!”风言拿这个风流的好友没一点办法,赶紧转到正题。 “呃,你到南湖也一个礼拜了,我还没带你出去好好玩过呢,今晚我们痛痛快快玩一夜,如何?包你满意而归!”明月松悠悠吐了个烟圈,清亮的眸子里掠过一抹诡笑。 “哦,去什么地方玩?”风言下意识问道。 “嘿,南湖最有名的堕落街,相信你肯定听说过吧,我带你去见识一下,很好玩的哟!”明月松坐正身子神秘兮兮说道,满脸暧昧表情。 “我对风月场所不感兴趣!”风言不屑撇嘴,回答的意兴阑珊。 “哎呀,你就别死脑筋了,那里可全是清纯漂亮的女大学生,没准就能遇上你的梦中情人呢,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明白吗?”明月松暗自决定一定要让风言学会享受纸醉金迷的快乐。 “我的梦中情人会象天使那么纯洁,自然不会出现在什么堕落街了,你喜欢自己去,恕在下不奉陪!”风言依然不松口。 “喂,你这人真没劲,还是不是男人啊,连最起码的生活都不懂得享受,真不知道你是不是白活了二十几年,走走走,我带你玩个痛快,保证让你不虚此行!”明月松跳起身,不由分说拉着风言就走。 第4章堕落街(二) 两人开车到达堕落街已是华灯初上,果然比白天还热闹,吃喝玩乐的纷纷往这里钻,喧哗声不绝于耳。 明月松泊好车子,带着风言朝前走,热心的介绍着街两边极具地方特色的各类小吃,生怕这个由美国归来的洋包子大惊小怪。 忽然,一道婷婷玉立的倩影锁住了风言的视线,那是一名长发飘飘穿着纯白薄羊毛衣,灰色牛仔裤的年轻女孩,小巧瘦削的瓜子脸,白晳的接近于晶莹剔透的美玉,没有半丝属于人脸的红润,小巧圆润的鼻子并不高耸,但非常好看,就象是上帝精心雕刻出来的,嘴唇稍有点薄,不过唇形很漂亮,透着淡淡的肉色,最引人注目的是女孩的眼睛,美丽的双眼皮罩着长长的睫毛,瞳仁清亮深幽,仿若千年古井,不仅深邃而且冷漠。 女孩个子不高,有点偏瘦,但气质非常出众,不仅容颜清丽,而且还有一股令人心悸的冷,以及孤寂,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 好一朵冰山上的雪莲花,纯美而冷冽,简直就是梦想了几辈子的意中人。 风言看的有点痴了,舍不得移动脚步。 江竹舞半小时前接到美丹集团总裁林祖民的电话,约她共进晚餐。虽然内心极度厌恶那个一脸淫笑财大气粗的秃顶胖子,但并没有忘记自己坐台小姐的身份,顾客就是上帝,何况这个上帝还值得好好玩一玩,岂能拂了他的美意? 江竹舞咬咬唇,冷冷笑着。 今年二十二岁的江竹舞不仅是堕落街最大娱乐城“暗夜”的坐台小姐小媚,也是云阳师范大学研一的高材生,同时更是唯一不为金钱坐台的小姐,因此,她可以决定自己是不是卖艺不卖身,也可以凭着心血来潮挑选顺眼的男人上床。 江竹舞有一个曾经享誉国际的钢琴家母亲,自然也遗传了高贵的艺术家气质,能弹一手极佳的钢琴和古筝,很多男人往往只为听她的一曲琴音不惜一掷千金,让人想起古时候才艺双绝的青楼名妓,但她却并不选择艺术专业,母亲也没有逼她往这条路上走,而是任由她自己发展。 足足等了四十分钟,林祖民依然没有出现,江竹舞双手插进牛仔裤兜,无聊的踢着地上的纸屑,低声问候林祖民的祖宗十八代,蓦的感觉从侧前方射来一道热辣辣的视线,尽管经常引起别人的注目,但江竹舞并不喜欢被人盯着看,于是抬头不悦的瞪了对方一眼。 风言见自己偷窥被江竹舞发现,有点尴尬的同时绽出一个十分阳光的笑脸。 江竹舞以为盯住她的又是个一脸猪哥相的登徒子,没想到对方竟是一个非常清爽儒雅的大帅哥,在他眼里只有极虔城的欣赏,并没有一丝一毫的亵渎和暧昧,不禁愣了愣,两人就这样对望起来,任由彼此的视线隔空自由纠缠嘻戏。 江竹舞忽然有股莫名的恼羞成怒,在看惯了各色男人的丑陋嘴脸后,很讨厌再看到这么纯净的目光,会让她想要呕吐,当然是为她自己。 林祖民的车子“吱”的停在江竹舞身边,适时拉回了她的视线。 “宝贝,等很久了吗?”林祖民笑眯眯钻出车门。 “嗯,快一个小时了,林总真不守信哟,人家都累坏了!”江竹舞故意挤出嗲嗲的声音,颇有职业小姐风范。 “哈哈,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晚上一定好好补偿你!”林祖民大笑,神色间满是暧昧。 江竹舞不置可否,唇边掠过一抹不易觉察的诡秘冷笑。 风言打死也不愿相信那个肚圆肠肥的胖子竟会将一只肥猪手搭上江竹舞美丽的俏臀,更不敢相信江竹舞冷漠的脸上居然泛起万种风情,蜻蜓点水似亲了亲胖猪难看的血盆大嘴,而且还挑衅似瞥了他一眼,似乎故意做给他看似的。 风言心里十分不舒服,恶狠狠看着胖子将江竹舞塞进车内,扬场而去…… 第5章暗夜娱乐城(一) 明月松很奇怪风言的失魂落魄,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却什么也没看到,不禁拍着他的肩调侃道:“哥们,是不是发现绝色美女了?瞧你这眼神,啧啧,一副恨不得剥人家衣服似的。” “呃,没,我看那间店的招牌好怪异,‘良宵’?有这么取店名的吗?”风言讪笑着掩饰自己的失态。 明月松凑近风言耳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说道:“嘿嘿,那里面可全是替男人服务的哦,有不少漂亮的小姐,你要不要进去爽一爽?” 风言一惊,立刻明白好友的意思,条件反射般蹦开几步道:“开什么玩笑,我可是为未来老婆守身如玉的好男人,怎么可能跟你去玩那一套?” 明月松揉着肚子狂笑,想不到从美国那种开放地方回来的老友竟如此清纯,实在是太稀奇了,笑完后凑到风言耳边,语不惊人死不休来了句:“哥们,你该不会还是童子鸡吧?” 风言一张俊脸“唰”的红成了猪肝,气急败坏吼道:“要你管!” 明月松笑的更放肆了,怎么也没想到好友居然纯情到这种地步,当然,这种纯情在他眼里就是傻冒的表现,不趁着年轻多把把美女,活着又有什么意思?美女和花不一样,不是远远欣赏就够了的,得采。 风言懒得搭理明月松,想着刚才江竹舞与胖子男的暧昧动作,更是惆怅满怀,这可是他活了二十三年唯一心动的佳人,为何那么清丽脱俗的女孩却是那样一个老头的情妇?简直太不公平了。 “生气啦?”明月松追上风言。 “生什么气?我又不是今天才认识你!”风言没好气道。 “那倒也是,要不要今晚找个小姐让你变成真正的男人?不用很浪费的!”明月松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明—月—松!”风言恶狠狠从牙缝挤出三个字。 “呃,别这么凶嘛,我可是一片好心!”明月松装出满脸无辜的表情。 “谢了,本人宁缺勿滥!”风言丝毫不买帐。 “真是个油盐不进的老顽石,小心一辈子没女人!”明月松撇嘴,心里却在算计如何让风言爱上美色,这样两人就可以结伴去寻花问柳了。 音乐狂嘶,霓虹乱闪,数不清的男男女女正在上演吓人的群魔乱舞,尤其是那些妖冶的女人,疯狂扭着水蛇般的腰肢,动作夸张的令人作呕,这就是暗夜娱乐城的“夜黑黑”酒吧。 风言不喜欢这种弥漫着烟酒与药水的空间,忍不住厌倦的皱了皱眉,明月松却是一脸愉快,两只狼眼如同雷达不住扫向那些女人,企图寻找入眼的猎物。 后面角落的圆桌旁,一个秃顶的中年男子正拥着一名年轻的美女,男子两只熊掌不老实的在美女腰际上下活动,美女娇滴滴迎合,待见到走向隔壁桌的风言和明月松,眼睛“倏”的亮了好几倍,风言的俊美清朗与明月松的潇洒帅气都是极吸引女人芳心的,也难怪她露出这种花痴表情。 明月松看到美女冲着他笑靥如花,于是大方的献了一个飞吻,走过去略弯腰彬彬有礼邀请道:“美丽的小姐,不知能否邀你共舞一曲?” 美女难掩满脸雀跃,立刻从中年男子怀中站起,将手伸向明月松,两人拥着滑进舞池。 风言摇摇头哂笑,无聊的用手指击打着桌面,一次次拒绝那些虎视眈眈邀请他共舞的女人,后来索性低头玩起手机游戏来,将整个酒吧的嘈杂抛到了九宵云外,直到明月松跳完舞回到他身边,被他专心玩游戏的模样弄的啼笑皆非,忍不住拍拍他的肩,带点鄙夷斜视他道:“哥们,也不是我说你,年纪轻轻就这么愚腐干什么?亏你还是从美国回来的,你难道不懂与美女相处的乐趣吗?” 风言直起脖子据理力争:“你知道什么,我对不爱的女人一向没兴趣周旋,我……” 明月松打断风言的话:“我知道,你不就是宁缺勿滥嘛,唉,我真要怀疑你是不是功能不全,咦,你不会真的那方面有问题吧?” 风言急了,恶狠狠瞪着明月松道:“姓明的,士可杀不可辱,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巴!” 第6章暗夜娱乐城(二) 明月松懒洋洋笑道:“信,我当然信,就凭你风大公子的身手,别说撕我的嘴,就是将我整个人撕成碎片我都相信,唉,没有女人消火的男人就是这样,精力旺的没处发泄便撕人玩……” 风言气的够呛,站起身闷吼:“该死的,你想玩自己玩,我先回去了!” 明月松狂笑,紧跟在风言后面往外走,只觉得这个老友越来越有意思了,哪天一定要想办法让他破“戒”不可,满脑子都被诡念头充斥,越笑越得意,丝毫没发现脸上算计的表情早已落入风言的眼。 “哼哼,想算计我,门都没有,到时还不知道谁整谁呢!”风言暗自低语,唇边掠过一抹邪笑。 明月松殷勤的带风言去附近的“川蜀人家”吃饭,里面的川菜做的非常正宗,尤其是“毛血旺”,那是他最喜欢吃的一道菜,每次上门必定会点,可惜风言对川菜不是很热衷,两人草草吃完饭便开车往家赶。 风言和朗小天暂时居住在明月松家里,当然,如果不是明月松强行要求,风言是不会和他住的,实在受不了他天天带女人回来胡天胡地,而且一个比一个风骚妖冶,绝大部分都是他在歌舞厅认识的,偶尔也会有倒贴的名媛淑女送上门,反正他是来者不拒,如同发情的种马,只要有几分姿色统统收下,吃干抹净再说,令风言极度不能苟同,但也没办法,一个上幼儿园就懂得泡女孩的花痴,能祈求他远离女色?风言能做的就是经常劝好友做好防范措施,别传染一些不干净的病。 “老大,明大哥又带你追女孩子去了?有没有遇上顺眼的?”朗小天将风言拉到一边耳语。 风言的脑海蓦的划过江竹舞的影子,冷的如同雪莲,却让他的心一下子热了,眼眸不经意漏出一丝笑意,神思瞬间飞到了遥远的地方,怎么也收不回来了! “老大,你发什么呆?”朗小天伸出巴掌在风言眼前乱晃。 “呃,这个,我在想问题,你有事吗?”风言干笑着收拢乱飞的思绪。 “我没事,倒是你,一副灵魂出窍的样子,好吓人!”朗小天死盯着风言的脸,仿佛要看出什么端倪似的。 “咳,我都说了我在想事!”风言别扭的干咳着搪塞,生怕被朗小天看出内心的秘密。 明月松则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哀叹,怪风言扫兴,还没来的及吊好过夜的马子就被他拉回了家,大有孤枕难眠的哀怨,风言摇头哂笑,径直打开电视,懒得再搭理那个欲求不满的花痴。 就在这时,门铃声猛的响起,明月松条件反射般冲过去开门,随着“咣当”一声,有具火热的肉体裹着香风袭进明月松怀里,伴随着娇嗲嗲的声音:“亲爱的,我好想你哦!” 明月松一改刚才的沮丧,马上变的神采飞扬,搂着怀里的美女一顿乱啃,谄媚的回道:“宝贝,我也好想你!” 风言抱紧双臂做了一个浑身抖索的动作,嘴里喃喃念叨:“小天,我好冷,上楼盖棉被去!” 朗小天自然知道老大是什么意思,大叫着好多鸡皮疙瘩,“噔噔噔”紧跟风言身后狂奔上楼,背后传来明月松得意的大笑声…… 第7章出卖初夜(一) 江竹舞慵懒的斜靠着包厢餐椅,手里捏着一杯红葡萄酒,苍白的俏脸由于酒的缘故,多了一抹诱人的嫣红。 林祖民喉咙轻响,贪婪的咽了一把口水,从口袋掏出一个红色钻戒盒子,献宝似的朝江竹舞递过去,满脸谄媚说道:“宝贝,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请收下!” 江竹舞懒洋洋斜睨了一眼林祖民手中的盒子,嘴边浮上一抹嘲弄的轻笑,平淡无波回道:“对不起,林董,我对珠宝首饰从来没有兴趣,请恕我不能收,还是请林董送给那些喜欢的人吧!” 林祖民顿时有点傻眼,以前跟他在一起的女人,没有不贪财的,整天就希望他能一掷千金,只要亮出手中的贵重饰物,无不露出欢喜雀跃的神情,当场来个拥抱加香吻,有的甚至还会迫不急待脱光衣服报答他,象江竹舞这种冷漠表现还是首次碰上,使他产生了一种手足无措感,怔了好一会才干咳着讪笑:“小媚莫非嫌礼物太轻?” 江竹舞唇边的嘲弄更深了,仿佛在看小丑表演,睫毛轻扇,探过上身凑到林祖民面前,亮亮的眼眸仿若要看穿他的心肺,令林祖民无来由一阵心悸,矢口问道:“小媚是不喜欢这种款式吗?那我去换个别的好不好?” 江竹舞一字一顿道:“我说了我讨厌珠宝!” 是的,江竹舞确实讨厌珠宝,全身上下除了手腕上戴着一个古色古香颇显诡异的木雕手镯外,再没有任何饰物,林祖民从一开始认识她时便注意到了,再听她用这么斩钉截铁的语气拒绝,只好悻悻收起手中的钻戒。 用过晚餐,林祖民载着江竹舞回他半山腰的藏娇别墅,为了避过老婆耳目,林祖民故意在离家很远的地方买了一栋小别墅,专门用来和女人鬼混的,用他的话说,商场上的男人谁不会包个二奶三奶的,这叫跟上社会潮流,免得遭人耻笑。 车子缓缓驰进车库,江竹舞钻出车子随意打量着林祖民的别墅,占地虽然不多,但装饰的却很豪华,金壁辉煌的,处处透出暴发户的庸俗,江竹舞的眼眸又开始露出惯有的冷笑。 “小媚,你先去洗个澡吧!” 林祖民带着江竹舞上到二楼,讨好的指了指浴室,双方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既然心知肚明,无须用语言多说。 江竹舞一声不吭进了浴室,脱光衣服站在淋浴龙头下搓洗着曲线玲珑的傲人身材,虽然不高大,但她的身材却好的无可挑剔,弹性极好的雪白双峰小巧挺拔,比波霸更多了一丝诱人的韵味,修长的美腿更是性感撩人,就连脚踝都美的如同艺术品。 “这一次,应该不会再失败了吧!” 江竹舞透过墙上的壁镜仔细打量自己美妙的胴体,神情复杂自言自语。 江竹舞进娱乐城做小姐,唯一的愿望就是放纵肉体,希望借助毁掉自己的清白来抚平内心深处的伤痛,她恨自己,更恨男人! 江竹舞的母亲凤飞云是国际上知名的钢琴家,美貌出众,才华横溢,与他的父亲江氏集团的总载江天寿一见钟情,两人很快走进婚姻。凤飞云为了江天寿放弃了自己的事业,甘心退居幕后做起了贤妻良母。 婚后一年,凤飞云生了江竹舞,一家三口过的其乐融融。只可惜世上很少有永远的幸福,江竹舞六岁那年,江天寿爱上了一位挺有名的艳星,不再把妻女当宝贝,公开包养了那名女星,爱情至上的凤飞云伤心绝望中找江天寿谈判,表示只要江天寿能重新回到家里,以前的一切可以既往不咎,但是走了心的男人,又怎么会轻易回头呢?江天寿毅然逼妻子离了婚,将居住的别墅和女儿江竹舞扔给了凤飞云,自己则搬了出去。 第8章出卖初夜(二) 凤飞云遭丈夫遗弃,脾气变的十分古怪,虽然已在一所大学找到了教钢琴的工作,但整天一袭黑衣裹身,不和任何同事来往,而且还时常灌输江竹舞男人不是好东西的观念。 母亲恨父亲,也恨天底下所有的男人,不愿再和任何异性接触,每天都神经兮兮的,痛苦的时候歇斯底里臭骂江竹舞,警告她这辈子都别和男人接近,因此在江竹舞小小的心目中,男人就是可怕的魔鬼。然而,毕竟每个少女都有怀春的时候,尽管江竹舞在母亲的影响下对男人有极大反感,终究还是在大学一年级那年爱上了比她高两届的学长李镇涣,两人小心翼翼谈起了恋爱,不过可惜的是,随着李镇涣的毕业,两人的感情最后不仅无疾而终,李镇涣还狠狠伤了她的心,几乎是将她打下十八层地狱。 从那以后,江竹舞再不相信爱情,也不相信任何男人,甚至连任何雄性动物都不再相信,为了麻痹自己,毅然化名小媚做起了小姐,并且学会了在烟酒中放纵。 江竹舞要找一个男人夺走她的初夜,因为那个负心的初恋男友就是用这个深深刺伤了她的,不过好笑的是,直到现在她还是完壁之身。最先看中江竹舞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富翁,两人在床上折腾了半天,到了紧要关头却败下阵来,人老体衰不举也是正常。后来选择了一名身强体壮的设计师,谁知道漏*点到半路,对方发现她是第一次,居然扔下一句怕麻烦不想负责便穿上衣服离开了,气的江竹舞差点宰了他。 “小媚,洗好没有?”林祖民欲火上升,迫不急待敲响浴室门。 江竹舞漫不经心穿好自带的超短睡裙,步出浴室,出浴后的她更是美的令人心颤,林祖民似是等待不及,摇着肥胖的身躯扭进浴室,匆匆洗浴完便裸身回到卧房,江竹舞已经坐在床上等他了。 林祖民如同饥渴的发情兽,摇着大肚子扑到江竹舞身上,粗鲁的扯下她的睡裙,没有半分情趣,饥渴的吻上她娇嫩的峰尖,贪婪吮吸。 江竹舞只觉得一阵恶心反胃,不过为了完成自己的计划,还是任由他猥琐。 林祖民流着臭涎水的嘴啃遍了江竹舞全身,包括私密地带,哼哼叽叽忙活了半天,江竹舞半点反应都没有,除了厌恶还是厌恶,斜眼一瞥林祖民的下身,心知此次又失败了。 “林董,我还要有事,速战速决吧!”江竹舞淡淡说道。 “我,我……”林祖民尴尬至极,暗恨自己的东西不争气,偏偏在如此重要的时刻居然挺不起来。 “既然林董无意,那我先告辞了!”江竹舞不冷不热说完,跳下床穿衣服。 林祖民眼睁睁望着江竹舞离去,满脸沮丧。 “哦,对了,还请林董记得去看医生哟,这种病可是大事,诲疾忌医要不得的……”江竹舞走到门口忽然又回头说了几句,语气里满是嘲讽,听的林祖民脸色“唰”的一片灰败。 江竹舞懒得再理林祖民,故意夸张的扭着纤腰姗姗离去,一回家便搓洗了三遍澡,彻底将林祖民留在身上的痕迹搓掉才算完事。 第9章麻烦降临(一) 风言忙碌了一天,下班刚回到明宅,再次被明月松拉出了家门,而且目的地又是堕落街。 风言想起昨日黄昏看到的那抹清冷身影,内心莫名充满期待,显得比兴奋中的明月松更兴奋,令明月松不得不丢给他一个怪异的眼神,邪笑着揶揄:“哥们,终于开窍了?听说暗夜娱乐城来了位非常漂亮的女大学生,去开开眼界如何?” 风言兴趣缺缺嘲讽道:“你真的只是想去开眼界吗?目的恐怕没有这么单纯吧!” 明月松讪笑道:“嘿嘿,要不你以为我会有什么目的?何况美女本来就是用来发现的,男女相悦可谓美事,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 风言一副“你这人没救了”的表情,将目光移向车窗外,随意欣赏着街边的风景,忽然,有个清瘦的背影印入了他的眼帘,黑亮如瀑的长发静静泄下,身上穿着一袭黑色的紧身长裙,透出冷艳气质,卓越出众,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了。 风言的心几乎漏跳了一拍,这个背影令他感觉十分熟悉,就在这时,女孩偏头招出租车,大半边脸正好对着风言,果然是昨天黄昏看到的那个女孩,风言冲动的想叫明月松停车,又怕他嘲笑自己,就在愣怔之间,江竹舞已坐进出租车内,两辆车就这样互相错身而过,越离越远…… 风言惆怅的从车子后视镜望着逐渐消失的出租车,内心失落极了,顿时没有了去玩的兴趣,当然,明月松是不可能放他回家的,硬是拖着他去堕落街喝酒,然后又找了两名妖艳的小姐陪着唱歌。明月松一只手拿着话筒,另只手搂着小姐大吃豆腐。而剩下的那名小姐则伸出细嫩的手放肆玩弄风言的胸部,吓的他借口上洗手间悄悄溜走了,上了出租车后给明月松打了通电话便独自回到明府。 朗小天正在饭厅吃饭,见风言一个人进门,不禁好奇问道:“老大,明大哥呢?” 风言没好气道:“在女人怀里发嗲呢!” 朗小天很没形象的狂笑:“哈哈哈,老大,你的表情好好玩耶,就好象是吃醋的小媳妇一样。” 风言怒瞪朗小天,“姓朗的,你是不是皮痒了?” 朗小天立马乖乖闭嘴,谄媚的问道:“老大,你吃饭没有?我做了香喷喷的辣子鸡,你要不要坐下尝尝?” 风言一屁股坐下,翻了个白眼道:“废话!” 朗小天不怕死的来了句:“老大,废话是什么话?” 风言暴吼:“朗小天,马上去给我把脖子洗干净,乖乖打三遍肥皂水。” 朗小天一时没反应过来,一脸白痴相再问:“为什么要洗脖子?我要吃完饭再洗澡耶!” 风言恶狠狠磨牙齿,“因为我要扭断你的脖子,喝光你身上的血。” 朗小天这下有反应了,一蹦三尺高躲的远远的,讪讪道:“老大,你该不会是中邪了吧?那是吸血鬼才干的事!” 风言快被朗小天气的吐血了,与江竹舞错身而过本就让他心情不爽,加上明月松给他叫的那个小姐居然淫荡的摸他的敏感地带,开玩笑,那么重要的地方岂是随便哪个女人就能摸的?要不是为了君子风度,风言的拳头早就招呼上那个画了一脸鬼妆的女人脸了。 朗小天观测了半天,见老大只顾气呼呼坐在桌边,并没有追杀他,于是讨好的进厨房盛了一碗米饭摆到风言面前,小心翼翼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老大,请用膳!” 风言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慢腾腾端起碗扒饭,其实已经饿的不行了,一晚上就只喝了两杯啤酒,根本没有吃别的东西,心里不禁暗恼明月松,发誓以后再不跟他去那种地方,实在太难受了。 第10章麻烦降临(二) 用完餐,风言回到了房间,脑子里依然还是摆不脱江竹舞的影子,感觉自己好象对她一见钟情了,说来真是好笑,明明才见过两眼,怎么会如此的念念不忘呢?人海茫茫,不知道还有没有可能再见她一次,下次如果见到,不管用什么理由,哪怕就是厚着脸皮死缠烂打也要探明她的联系方式,最好是找到她的家在哪里,只是,真的还会有缘吗? 第二天上午,明月松一通紧急内线电话将风言召到总裁室。 刚推开门进去,明月松便焦急的站起身,绕过办公桌坐到沙发上,语气凝重道:“哥们,你的麻烦来了,根据可靠情报,你的父亲似乎已经发现你到了这座城市,只怕已派人南下抓你了。” 风言一惊,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激动的扬声道:“没这么倒霉吧?我好不容易逃出这么远,老头子咋就不能放我过几天安生日子呢?不,打死我都不会跟他们回去,哼,他们要敢逼我,我就死给他们看。” 明月松一鄂,随即仰天大笑:“哥们,你强,什么时候学会女人这一套了?” 风言气结,翻了个白眼道:“拜托,谁规定只有女人才可以这样要胁人了?现在男女平等,她们能做的,我一样能做,对不对?” 明月松哂笑道:“对,你做的很对,不过你觉得玩自杀对你家老头子有用吗?” 风言沮丧的扁着嘴道:“没用,那个老家伙简直就是个六亲不认的冷血动物,就算我在他面前把自己肢解了,只怕他连眼都不会眨一下,他是个不达目的誓不休的人,长期的黑道生活让他不懂得心软是什么东西,除了我亲爱的老妈大人,恐怕谁的帐他都不会买,唉,可惜我妈死的早啊,丢下我这根没人疼的草去西方极乐世界享福去了。” 明月松难得抛开幸灾乐祸态度安慰道:“你也别这么说,其实你家老头子还是挺爱你的,他之所以逼你继承他的家业,还不是为了让你以后生活的风风光光?否则他何必这么大动肝火逼你啊!” 风言颇不满道:“就算他是为了我好,但有这么逼自己儿子的吗?象他那样冷血无情做事,得罪的人不知有多少,终究一天不会有好下场的,难道他想让我以后也过上这种整天提心吊胆的血腥生活?我对他的家产没有任何兴趣,我只想找个自己爱的人,然后过一段平淡幸福的普通人家的生活,什么财富,什么地位,我统统不放在眼里。” 明月松忍不住打趣:“就你清高,就你不食人间烟火,行了吧!” 风言懒得和好友争辩,转移话题道:“既然老头子已探明我的去向,那我就不能再呆在你家了,很容易便会被查出的。” 明月松皱眉问道:“那你打算去哪?离开这个城市吗?” 风言摇摇头,“不,我会呆在这里,不过我要搬出去住,我想租套小房子躲上半年,与任何人切断通讯来往,包括你,反正我在网上还有份工作干着,能赚到吃饭的钱,这样他们就不容易找到我了,至于朗小天,你在公司的下属厂子随便给他安排一份工作,让他搬到员工宿舍去住,这样就算找到了他,也可以说我已转到外地去了,我就不信他们还能找到我……” 明月松暂时没什么好的办法帮他,自然只好同意他这么干了。 第11章神奇的合租(一) 江竹舞在市中心租了一套三室两厅的高级公寓,其实也是受够了母亲的歇斯底里,才找个借口搬了出来。 江竹舞家里虽不穷,但并不是一个奢侈的女孩,总觉得独自住这么大的房间太浪费,于是准备找个合租者,至少可以分担一下不菲的房租,便去房屋中介登记了合租消息,原本是想找个女孩合租的,可又怕合租的女孩忍受不了她半夜回屋的习惯,干脆决定找异性合租算了,至少不用顾忌太多,男孩子毕竟比女孩子随意,没那么多计较。 刚登记完没几天,江竹舞便收到了不少要求合租的电话,通过再三筛选,最后选择了正急着找房的风言。从对方清爽的声音猜测他应该是个清纯的大男孩,和这样的异性合租比较放心。 风言来的时候正好是晚上,江竹舞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吊带睡裙绻缩在沙发上看变态韩剧。 门铃响起,江竹舞赶紧跳起身开门,一眼看去,莫名觉得站在铁门外的风言似曾相识,那身简洁的白色牛仔装,使他看起来清纯的如同在校学生,阳光又帅气。而风言则是立刻认出了面前的女子正是那个叩动自己心扉的女孩,一颗心情不自禁漏跳了一拍,老天爷果然是非常眷顾他的,居然用这种方式将心爱的人儿送到了面前,然而,脸上却极力装出平静,微笑着问道:“你好,是江竹舞小姐吧,我叫风言,和你通过电话的。” 江竹舞“哦”了一声,知道他就是自己选定的合租伙伴,便也微微一笑,伸手去开铁门。 风言的目光从江竹舞的脸上移到半透明的低胸睡衣上,雪白的酥胸若隐若现,俊脸蓦的一红,显得十分窘迫,慌忙将头偏向一边。 “进来吧,好冷!” 冷风袭来,江竹舞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缩缩脖子裹紧睡衣,招呼风言进屋。风言进门换好拖鞋,站在地毯上环视周围,空间色调搭配的不错,且干净整洁,眼里泛着满意的光芒。 江竹舞将空余的房间指给风言,懒得再多发一言,自顾自绻缩到沙发上,点燃一支香烟,将自己藏进了烟雾缭绕处! 风言拖着行李箱进自己的卧房,里面很干净,想必江竹舞刚打扫过,虽然知道她不是为了自己,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暖融融的,想着以后能与她共一个屋檐生活,内心兴奋的快要飞起来。愉悦的吹着口哨打开行李袋,将衣服一一挂进衣柜,再将被子铺好,这才走出客厅,坐到江竹舞的对面,很有礼貌的说着一些诸如“打扰”之类的客气话,充满笑意的脸上有着阳光般的温暖。 江竹舞忽然觉得屋里似乎亮了不少,很久没有注意过这么阳光清纯的男孩了,很久没见有人这么温暖的笑,想不到会来个这样的合租者! 江竹舞不愿让对方看出她内心的波动,轻描淡写答道:“你不用和我客气,随意就好!” 风言咧嘴一笑,望着江竹舞冷艳清丽的面容,略有点迟疑道:“女孩子抽烟不太好,会伤身体的,你还是少抽点吧,实在忍不住,可以买点零食吃。” 风言清亮如水的眼眸里有着善意的关怀,仿佛孩童那样真挚。江竹舞心里猛然一热,有着颤栗般的感动,记不得多久没人这样关怀过自己,多久没遇上这么温情的目光,这个初次见面的男孩,就这样暖热了江竹舞那颗冰冷如铁的心,他是上天派来拯救灵魂的吗? 江竹舞下意识弹了弹指间的烟灰,朝风言冷淡一笑,满脸的无奈与落寞…… 第12章神奇的合租(二) 风言就这样住进了江竹舞的屋檐下,一切恍如梦中,令他总有一种不太真实的虚幻感,不敢相信自己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不仅再次遇上喜欢的这个女孩,而且还能与她同居,该是如何的幸运。可惜江竹舞浑身透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令他很是苦恼,该如何赢得她的芳心呢? 江竹舞却始终没有记起风言就是那天那个在堕落街偷望她的男孩,只是莫名觉得风言有点熟悉。 自从风言住进来后,江竹舞回家的时间明显变早了,其实骨子里,她还是害怕寂寞的,不过,让她有点弄不明白的是,风言整天就躲在家里守着电脑,似乎很少出去,也不用上班,他究竟是干什么的?虽然有点好奇,但江竹舞生性冷淡,不太喜欢关注别人的生活,自然也不会过问风言了。 有时候晚上回来的早,江竹舞便坐在沙发上抽烟,迷朦的眼眸如同深不见底的古井,令风言无法看清那里面到底藏了多少东西,风言便戏说江竹舞是个狐狸一样的女孩,阴晴不定,变化多端,有时清纯有时冷艳,实在难以捉摸。 江竹舞总是不置可否耸耸肩,并没有回答风言什么,依然将自己沉浸在烟雾中固守麻木。 于是,风言发现了江竹舞的一个习惯,她喜欢将自己藏在烟雾深处,迷朦的眼神,望着一圈圈烟雾袅袅飘散,仿佛想事,又仿佛什么都不想,神思飘忽的接近于虚无。 当然,风言所不知道的是,江竹舞依然还在找能夺走她初夜的男人,发展到现在,她已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渴望用肉体的漏*点拂走内心的空虚,还是仅仅只是自虐。江竹舞从不去想短暂的寻欢后,可能产生的长久寂寞会不会象吸鸦片,欲罢不能深陷至死。 风言也跟着多了一个习惯,每次江竹舞抽烟的时候,就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用探询的目光久久审视她,专注的宛若在研究什么重要的东西。 江竹舞恍若未觉,依然悠闲的抽她的烟,在江竹舞眼中,风言只是一个单纯的男生,这个男生有一颗善良而纯真的心。 偶尔,风言会别有深意的说:“竹舞,你很寂寞吗?空虚到需要用烟酒来麻木?这样放纵下去对你没好处的,象你这么优秀而可爱的女孩,根本不应该过这样的消沉生活,还是找个爱你的男人好好过日子吧!” 江竹舞冷笑弹着手上的烟灰,满脸不屑道:“爱我的男人?呵呵,这个世上还会有爱情吗?” 风言沉默一会,若有所思道:“或许,有吧!” “别给我说什么爱我的男人,我是不会相信所谓的爱情的,都是骗人的鬼话,男人?哼!” 江竹舞忽然变的很恼怒,恶狠狠咬着牙,眼里有悲愤一闪而过。自从初恋男友干了那件事伤害她后,江竹舞的世界便彻底剔除了“爱情”这两个字,如今的她只是一个幽游在大都市的孤独躯壳,没有爱情,更不会有爱人! 风言惊鄂,下意识觉得她应该受过严重的感情创伤,内心对她的怜惜愈发重了。 第13章撕下伪装(一) 窗外霓虹闪烁,仿若鬼魅的眼睛,窗内没有开灯,只有电脑显示屏发出微弱的蓝光,朦朦胧胧照着整个房间。 风言坐在电脑前,聚精会神编写程序,同时经营着网上一家公司,这是唯一没被老头子发现的赚钱之道。为了切断风言的经济来源,逼使他无路可走不得不继承风氏集团,风袭雨可谓无所不用其极,可惜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做为儿子的风言可见稍胜老子一筹。 “嘀嘀”几声轻响,收到明月松的语音视频请求。 风言放下工作,鼠标一动点了接收。 视频里,明月松一脸幸灾乐祸笑道:“哥们,要小心啊,你老子的人马果然杀到南湖市来了,今天下午刚到我公司偷袭过,幸好你早搬了出去,否则肯定完蛋了。” 风言皱皱眉,不耐烦的诅咒:“靠死的那些走狗,惹火了我,干脆将他们全部埋在南湖,谁也别想回天海去,郁闷,有这么烦人的吗?老头子也是,折腾这么久了,难道还没有折腾厌倦?非把我整的跟过街老鼠似的,真想搞垮他的什么狗屁风氏,我看他如何逼我继承……” 明月松咧嘴大笑:“好,支持你搞垮,反正你没兴趣继承家业,如其将来便宜那些混蛋,还不如毁在自己的手里,俗话不是说,老子打江山,儿子败嘛!” 风言翻了个白眼道:“拜托,风氏是天海数一数二的大企业,你以为那么容易搞垮?老头子比狐狸还狡猾,跟他斗谈何容易?” 明月松颇有点好笑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难道一辈子就这样躲着做过街老鼠?” 风言想到住在出租屋能天天看到江竹舞,不禁龙心大悦,神秘的笑道:“有何不可?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每天除了上网就是睡觉,简直是过神仙生活,我长到二十多岁,从没这么悠闲过,巴不得老头子再久找一点,这样我就可以有理由继续躲在这里逍遥了。” 风言说的倒是实话,因为江竹舞的关系,他对这种隐居似的生活早已乐此不疲,自然不在意天天窝在这里了。 明月松从风言诡笑的脸上,似乎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内心蓦的一动,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哥们,你不会是藏了美女在屋里吧?” 风言立马矢口否认,振振有词道:“我是那种人吗?” 明月松暧昧的眨眨眼睛,“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往往爱干龌龊事,要不是怕暴露你的藏身地,我今晚就跑过去看看,就你那做贼心虚的模样,没有鬼才怪!” 风言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不屑表情,懒洋洋转移话题道:“老头子的人还呆在南湖?好在我有先见之明,早早将朗小天送走。” 明月松打趣道:“你老子这次只怕是和你杠上了,他的人摆明了就是‘王八吃秤砣’,非把你抓回去不可,要不要我帮你制造一些逃往外地的错误信息?我就不信你能没完没了窝在出租屋里。” 风言摇摇头道:“算了,你刻意去制造什么,反而还容易弄巧成拙,我躲个一年半载的没什么,他们这么赖在南湖抓人才更难捱,我倒要看看谁更有耐性。” 明月松颇为好笑道:“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仔打地洞’,什么样的老子,就养什么样的儿子。” 风言立马呲牙咧嘴,“姓明的,你什么意思?” 明月松凉凉答道:“字面上的意思!” 第14章撕下伪装(二) 客厅忽然传来“呯”的一声响,应该是江竹舞回来了,风言趁机来了句:“懒得和你瞎扯,我要睡觉了,拜拜!”匆匆关了视频下线。 打开卧室门,就见江竹舞正摇摇晃晃走过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手提包随手往地毯上一甩,空气中弥漫着着淡淡的酒味,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次带着酒味回来了,风言顿时感到内心十分不舒服,皱了皱眉坐到江竹舞身边,沉声问道:“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又跟谁喝酒去了?” 风言并没有发现他自己的语气很不对劲,完全就是一副丈夫对晚归妻子的质问,而且还挟带着那么一股子醋酸味,越来越爱她,就越来越在意她的放纵! 江竹舞抬起醉意朦胧的眼眸,瞥着风言挑衅道:“你凭什么管我?” 风言欲言又止,最后扬声道:“凭我们是合租伙伴。” 江竹舞冷哼:“你未免管的太多了,搞的好象是我老公似的,你累不累啊!” 风言的心猛的一跳,有股想狠狠将江竹舞搂进怀里的冲动,不过最终还是克制住了,抿了抿弧度漂亮的嘴唇,淡淡笑道:“至少我们还算朋友吧,我关心关心你难道不对吗?” 江竹舞死盯着风言的脸,从他的笑容里又看到了温暖的阳光,不知为何,竟然很想窝进他的怀里享受片刻温馨,刚这么想,脑袋便下意识往他肩上靠去,闭上双眸梦呓般问道:“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笑里藏着太阳的光芒?我好象感觉到了阳光的味道,真好!” 风言怔住,迟疑了几秒,鼓足勇气伸出胳膊揽住江竹舞的肩,喝醉了的她没有清醒时那么多伪装,也没有平日那么冷漠难以亲近,苍白清瘦的脸庞仿若柔水,整个人更是温驯的如同猫咪那样任由风言搂着。 风言从未见过这样的江竹舞,柔弱的令他心颤不已,过了好一会才缓缓回答她刚才的问话:“好象没有人告诉过我噢,你怎么会觉得我笑里有阳光呢?” 江竹舞老实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看着你笑便好象看到了阳光,也许是我自己太阴暗了吧!” 风言听她这么形容自己,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好奇问道:“为何这么说?你的职业是什么?” “职业?嗬嗬,我的职业就是堕落街的坐台女,专门陪男人的那种,嗯,先生,你需不需要服务?”江竹舞睁开双眸撅着嘴,冷艳的脸上满是挑逗的媚笑,她已经忘了要穿伪装,满心都是自贱的快感。 风言感觉自己的胸口好象被一块大石狠狠撞了一下,这个答案令他措手不及,虽曾想过她可能是那个胖猪的情妇,但做梦都没想到会是娱乐城的小姐。那个初见一面就紧紧抓住他心的清冷女子,怎么可能操着皮肉生涯过活?再瞧瞧此时怀里的她,虽然正极力扮演荡妇的角色,可眉宇之间透出的依然还是如天山雪莲般傲然的冰清玉洁,不,她一定是故意调侃自己的。 江竹舞似乎看透了风言的心思,嘲讽的加重语气道:“你不信吗?不信你可以去暗夜娱乐城打听,你只要问到小媚,他们就会告诉你她是什么人,哦,小媚便是我在那里的化名,好了,废话不多说,象我这么肮脏的女人实在不该靠在你身上,我要睡觉了,晚安,我的合租伙伴!”说完起身摇摇晃晃朝她的卧室走去。 风言如同被雷劈了似的傻坐沙发上,望着江竹舞闭紧的房门,宛若一尊雕塑。 第15章不堪回首(一) 自从那天晚上知道江竹舞是坐台小姐后,风言沉默了很多,不敢再问关于她的任何事情。 江竹舞依然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表情,面对风言也没有什么不安,不知道是压根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还是根本就不在意让风言知道她是小姐,她的这种态度使风言乱糟糟的心情更加不舒服,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矛盾中,在他内心深处,实在无法割舍对江竹舞的爱,但自己真的能接受她小姐的身份吗? 苦苦思考了几天,风言最后明白自己还是爱她,不管她是小姐还是什么,全都可以不在乎,然而,江竹舞呢?她会接受这份感情吗?从她愤世嫉俗的目光里,风言知道要赢得她的心根本就是难于上青天,她固执的就象一头牛,要打动这样的冷漠女孩谈何容易? 江竹舞自然不知道风言的心思,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一脸阳光的男孩会深爱自己,从决定做小姐的那一刻起,江竹舞便把自己划入了肮脏的那一类女人里面,与几个男人的裸裎相对,更让她看不起自己,又如何会看的懂风言的喜欢?不过,与风言相处日渐熟络,江竹舞的脸上倒是多了不少欢笑,冷漠的性格也开朗多了,或许她骨子里并没有外表所表现的那么冷漠吧,是这个清纯的男孩给她的生活带来了阳光。 江竹舞很奇怪自己居然首次有了家的感觉,开始眷恋租住的这套小窝,不再跑酒吧泡到深夜才回。如果回家早的话,江竹舞会拐进小区对面的超市买些菜回来做饭,因为是单身家庭,江竹舞并没有养尊处优,而是从小便学会了做饭菜,并且拥有一手不错的厨艺。精心烹饪几道可口的美食,与风言高高兴兴共进晚餐,觉的心里很温暖。 风言越来越喜欢江竹舞,穿梭在厨房里的她,让他觉得很有贤妻良母的潜质,就象看着深爱的妻子为自己忙碌,尤其江竹舞还会根据他的口味调配不同的食物,创出不少他爱吃的新花样,让他欣喜不已,风言只愿此生都这样吃着她做的饭菜,看着她清丽脱俗的容颜,满足的慢慢老去…… 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得先学会如何抓住他的胃,江竹舞首次觉得这话说的太有道理了,每每望着风言眉开眼笑的吃相,江竹舞便知道自己的厨艺对他已经具有了难以抗拒的诱惑力,内心有着莫名的愉悦,这是对任何异性都未曾有过的感觉,令她快乐而又迷茫。 饭后,风言会抢着刷碗,说什么油污容易伤害女孩子的皮肤,完全一副心疼妻子的好丈夫形象。 江竹舞总是柔顺的任由他抢,双手抱臂靠着厨房的门框,叽叽喳喳说过不停,仿佛一只快乐的小鸟,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从不随意和人交流的她,何时变的这么爱说话,江竹舞变了,可惜她自己却并不知道,或者说她不愿知道。 风言自然注意到了江竹舞的变化,心里满是暖暖的喜欢,不时微笑附和她,气氛很温馨,如同相爱的情侣。 收拾好厨房,两人便斜靠在客厅的沙发上,边看电视边聊着一些随意的话题,江竹舞大方的告诉风言她是师范大学的研究生,兴高采烈讲着学校的一些趣闻,或者是她对某些事情的看法,此时的江竹舞是完全真实的,纯真的宛若一朵带露的蓓蕾,令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第16章不堪回首(二) 风言虽已理清自己的情感,无论她是什么身份都爱她,但听说她是师大研究生后,内心还是有那么一丝奢望,希望她并不是个陪男人作乐的小姐,那只是她醉后的胡话,他希望他深爱的女子是完全属于他的。 江竹舞说到兴浓处,会兴奋的眉飞色舞手舞足蹈,甚至光着脚丫蹦到风言坐的那张沙发上,娇嗔的摇着他的胳膊大笑,完全撕掉了人前的那些伪装,是风言让她感到安稳踏实,就好象漂行在海上的小船,终于找到了停泊的港湾,但江竹舞却从不去想这是为什么,或许她依然下意识耿耿于怀自己的放纵,自卑到根本不敢去想什么吧! 每每此时,风言就会伸出手指,爱怜的刮刮江竹舞略翘的小鼻头,或是轻捏她白晳的脸蛋,然后绽出十分柔情的笑容,感性的说道:“竹舞,我最喜欢现在的你,单纯、快乐、真实,以后记得要开心一点噢,你应该就是这个样子!” 风言的眼神温暖而热切,烧疼了江竹舞的心。 江竹舞的笑容顿时僵死脸上,默不做声跃回原处,点上一支烟,缓缓吐着烟圈,又沉入进了无边的落寞里。 风言望着江竹舞迷濛的眼神,心里有丝淡淡的疼痛,这个女人总是有办法拨疼他的心,在那苦涩的目光里究竟有着什么样不堪回首的过去呢?风言忽然有股冲动,想要挖出江竹舞的过去,然后教她如何勇敢的面对,一味沉湎只会越陷越痛苦,但风言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虽说两人相处时间不长,但他比任何人都看的透她的个性,象她那么固执清冷的女人,如果采取强硬措施只怕会适得其反。 接下来,江竹舞的生日到了。 这座城市没有人会记得她的生日,更不会有人祝福她,包括那个生她养她的母亲,六岁那年,父亲抛弃她们母女俩独自走后,凤飞云便不再给女儿过生日。而那个穷学生初恋男友更不会给她庆祝生日,江竹舞的生日宴会似乎永远停在了六岁。尽管这样,每次生日的时候,江竹舞还是会自己给自己过,或出去吃顿美餐,或买样心爱的东西,日久天长,逐渐成了习惯。 天气很好,阳光暖暖泄过天空。 很少旷课的江竹舞毅然缺了课,计划着给自己过一个清静的生日。 默默坐在音乐流淌的西餐厅,望着旁边一对笑靥如花的情侣,江竹舞的心蓦的一阵刺疼。 原本以为已经忘了,其实根本没有,那个男人留给她的羞愤与屈辱就象一根刺,深深长在她的心里,不管如何用酒精麻醉,如何放纵在一个个令她厌恶的男人指下呻吟,江竹舞不得不承认,自己完全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那种疼,就好象千万只猫伸着爪子无情撕扯她的五脏六肺那般,李镇涣已经成了江竹舞心中一个狰狞的梦魅,挥不去。 往事,不堪回首! 第17章意外惊喜(一) 江竹舞默默坐了几个小时,走出西餐厅已是夕阳西斜,有金色的阳光泄在街边的墙上,画着漂亮的图案,很美! 随着人流无意识乱逛,很快就是华灯初上,街上霓虹闪烁,音乐飘飞,自是热闹非凡,江竹舞走在人群中,却觉得无比寂寞。 前方街边围着一圈人,响起动听的吉他声,是一位褴褛衣衫的年轻男孩正坐在地上弹吉他卖唱,瘦的一阵风都能吹倒的身子,似乎还没有发育完全,端正的国字脸上有着沧桑和疲累。然而,男孩眼中却射出倔强的光芒,专注弹着手中的吉他,淡淡忧伤的歌声在空气中飘扬。 江竹舞静静站在流浪歌手的身边,一曲终后,将两百元放在歌手的吉他上,然后转身离去,不愿面对歌手惊讶而感动的目光。 不知不觉逛到快深夜,江竹舞依然还在大街上漫无目游荡,伴着一盏盏路灯,缓缓走过一个又一个街口,如同被阎王忘了收去的孤魂野鬼。空虚、烦闷、寂寞,仿佛蚂蚁一样残忍地啃噬着她的内心,让她有种想在手上狠狠割上几刀的冲动。 见到一个大排挡,走进去叫了满桌食物,不顾店主纳闷的目光,埋头狠狠狂吃,直到肚子再也撑不下任何东西,才漫不经心起身结帐离开。 夜风凉了,是该回家了吧! 江竹舞的脑中晃出风言的影子,他那总是散发着阳光味道的笑容蓦的温暖了她冰冷的心,江竹舞抬头望着街头的霓虹灯,微微轻笑。 打开家门,江竹舞蓦的怔住了。 一个漂亮的双层蛋糕摆在客厅的茶己上,蛋糕上镶着一圈奶油做的百合花,非常漂亮,那是她最喜欢的花,百合旁边还有一行彩色的字,“舞,生日快乐”。桌上放着一把生日蜡烛,以及江竹舞爱吃的水果和点心。水果已经洗干净了,整齐码在果盘里。旁边的沙发上躺着风言,一只胳膊搭到了地毯上,鼻息均匀,睡的正熟,恬静的面容,仿若单纯可爱的孩子。 泪水一下子滑出江竹舞的眼眶,一串串滴到地上,曾经以为干枯的眼永远不会再为任何男人流出泪水,没想到此刻来的如此突然。江竹舞做贼般小心翼翼蹲在风言面前,伸出颤抖的手几次想要抚摸他的脸,几次犹疑,最终又缩了回来。 “小舞,你回来了!” 正当江竹舞准备起身离开,风言醒了,瞪着亮亮的眼眸望着她,依然是那抹阳光般的笑容。江竹舞有点尴尬,就象做贼被人当街逮住一样,讪笑着点了点头! 风言从沙发上跃起,走到桌边打开一瓶红酒笑道:“生日快乐,过来,我们好好庆祝一下!” 江竹舞望着风言的举动,傻愣着不动,纳闷的问道:“风言,你是怎么知道我生日的?我好象没给你说过吧?” “呵呵,我是神仙啊,会掐算的!”风言边点生日蜡烛边故做神秘笑着,看江竹舞张着嘴傻愣愣的样子,忍不住大笑,紧接着来了一句:“你忘了上次给我看过学生证了?只怪我记忆太好嘛!” “哦?呵呵,臭美哪你!” 江竹舞也笑了,进厨房洗手,顺便拿了两个杯子出来,满脸歉意望着风言道:“对不起,如果我知道你等我庆祝生日,我一定不会玩的这么晚回来的!” “傻瓜,没什么的,我们同居这么久,也算是老朋友了,你的生日,应该为你庆祝。再说了,我一直在沙发上睡觉啊,又没有专门干坐着等你!”风言笑笑,耸耸肩朝江竹舞扮了个孩子气的鬼脸。 第18章意外惊喜(二) 江竹舞内心猛的一颤,泛出暖暖的温馨,差点又要弹泪了,真的是太久违了的幸福啊,为了掩饰自己的异样,江竹舞故意挑风言话里的字眼,啐了他一口道:“去,胡说八道什么呢,谁和你同居了?” 风言开心大笑:“哈哈,小气,不就是用错了一个词嘛!” 江竹舞抢过酒瓶,给风言倒了满满一杯酒,娇嗔的说道:“错了就要罚酒,三杯哦,一杯都不许少!” “罚就罚,我要是喝醉了,露出什么丑态,你可千万别在意,不过,罚之前得先敬你一杯,你是寿星嘛,今天你最大,干杯!”风言举起酒杯朝江竹舞扬了扬。 江竹舞举杯和风言轻轻碰了碰,一仰脖子一饮而尽,情不自禁用柔柔的眼神望了风言一眼道:“这是我们第一次喝酒,挺有纪念意义的哦,风言,谢谢你,你是第一个替我庆祝生日的朋友,我真的好开心!” “是啊,认识这么久,竟然从没和你喝过一杯,真是遗憾,今晚就不醉不休吧!”风言揶揄的眨眨眼睛,当然是开玩笑的了,才十度酒精的红葡萄,怎么着也不至于喝醉。 或许是烛光摇曳的气氛太适合倾诉心事,江竹舞将心中那个埋藏很深的初恋故事说给了风言听,关于她和李镇涣之间的爱与恨,关于那个把她打下十八层地狱的伤害,以及后来破罐破摔的放纵,全都和盘托了出来。 江竹舞的悲怨,江竹舞脸上痉挛的痛苦,深深揪疼了风言的心。 风言起身坐到江竹舞身边,将她轻轻拥进怀里,疼惜的安慰道:“小舞,不开心的往事就让它过去吧,你没有必要再把自己困在里面咀嚼伤痛,这样只会让你越来越痛苦。忘了他,学会让自己快乐,好吗?” 江竹舞双手捧着酒杯,任泪水一滴滴打到桌上,牙齿差点将嘴唇咬破,好一会才缓缓道:“风言,你不会明白的,他是我的初恋,是我一直倾心付出的男人。因为我妈妈的缘故,我自幼对男人就有一种恐惧感,我原以为他会和别人不一样,好不容易抛开心理阴影接纳他。我身边的朋友都说他不可能给我幸福,劝我离开他,可我从未放在心上,我只知道我爱他,没有他,我的生命便会变的没有任何意义。他家里很穷,我省吃俭用为他分担生活费,替他买衣服。可是我没想到他毕业后就变了,满脑子只有名利。我想把初夜留到新婚夜,他就,他就强迫我羞辱我,甚至,甚至……” 江竹舞再也说不下去,返身抱住风言的腰,哭的一塌糊涂。 风言的心很疼,为这个善良而美丽的女孩,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只是默默帮她拭着脸上的泪水。 江竹舞哭累了,乏力的窝在风言怀中。 “乖,别难过了,你是一个很好很可爱也很独特的女孩,那个混蛋被乌鸦啄瞎了眼,才不懂得珍惜你。为那样的混蛋折磨自己,不值得,明白吗?”风言将下巴挂到江竹舞肩上,提高音调说道,呼出来的热气让她耳根阵阵发热。 江竹舞没有吱声,抓起酒杯狠狠灌了几大口红酒,泪水依然如决堤的洪水不住流淌,似乎要流尽所有隐忍的委屈。 自从被李镇涣伤害后,这是江竹舞首次毫无顾忌在人面前渲泄自己的情绪,首次暴露内心深处那些悲愤,那些无奈与脆弱,真是压抑的太久太久了,她只想尽情的发泄。 第19章擦枪走火(一) 风言紧紧搂住江竹舞,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封存。 江竹舞忽然有了一种错觉,风言就象从天而降的天使,将温暖与希望植入了她的心里,令她感到无比的安心,江竹舞莫名眷恋着这种相拥的温馨,两只冰凉的纤手从风言衬衣扣子处探进了他的衣内,抚上他滚烫的胸脯,仿佛饥渴的旅人探寻着水源,只想痛痛快快的豪饮一顿。 风言毕竟是血气方刚的男人,江竹舞的抚摸无异于一把挑逗的火,彻底将他的欲望点燃,使他享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悸动,忘掉了所有的理智与顾忌,于是两个年轻人仿若干柴烈火,终于失控了,什么时候衣衫褪尽已无暇去管,如同八爪鱼那样纠缠着栽倒在沙发上,陷入了疯狂的漏*点中…… 次日早上,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将江竹舞吵醒,缓缓睁开双眼,一个男人的头正埋在她的脖领处,耳边传来轻轻的鼾声,还有好闻的清爽气息,似曾相识。 男人?怎么会有男人在自己的房间? 江竹舞猛的一惊,吓的魂飞魄散,尖叫着想要跳起身,谁知道仅仅只是脑袋动了动,整个身体宛如被绳子绑住般捍动不了半分。伸手扳过那张脸一看,这才发现趴在她身上的男人是谁,也知道动不了的原因,风言大半边身子都盖在她赤裸的胴体上,一条腿屈起压住她的双腿,一只胳膊则绕过她的胸紧紧搂住她,标准的树缠藤,能动才怪! 江竹舞望着满地凌乱的衣衫,脑子进入了暂时的短路状态,想不起自己为何会光着身子与风言抱在一起,思绪缓慢回到昨夜,两个人原是坐在沙发上庆祝生日的,后来好象是自己情绪失控然后窝进了风言的怀里,两只手还伸到他的衣服里面摸来摸去,结果心中便有欲念腾升,然后两人便…… 江竹舞越想越羞愧,一张脸涨的通红,恨不得地板马上裂个大洞,好钻进去藏起来,简直太丢人了! 风言依然睡的十分香甜,下巴还在江竹舞白嫩的肩窝处蹭了蹭,江竹舞心中五味掺杂,终于实现从女孩到女人的愿望了,可她的心里却没有半丝高兴。在江竹舞心中,风言纯真的就象一个不被世俗沾染的孩子,她可以和数不清的男人鬼混,却不愿与风言发生任何关系,那样会让她更加鄙视自己,让她想到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倍受精神煎熬。因为风言浑身散发的温暖,还有他不加任何粉饰的关怀,是江竹舞做梦都渴望的,江竹舞只想以朋友的身份不远不近靠在他的身边,只有这样,或者才可以享受一种永恒的温情,然而,仅仅只是一夕之间,什么都变了! 江竹舞心中的痛远远掩盖了初为女人的身体之痛,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惊慌,仿佛是她玷污了风言的纯洁似的,试了几次想悄悄钻出风言的禁锢神不知鬼不觉溜走,就当这一切从未发生过,可惜她瘦小的身子哪里搬的动风言,最后只有无奈放弃。 “姓风的,你给我滚起来!” 江竹舞冷着脸,提高声音怒声尖吼,同时一只手狠狠揪住风言的耳朵。 风言猛的醒了,稍微抬高脑袋,满脸讶异揉揉惺松的睡眼,看到裸着的自己正窝在江竹舞不着寸缕的美妙胴体上,似乎也吓了一大跳,张大嘴巴半天没有回过神,只是两眼傻愣愣盯着江竹舞铁青的脸,曾经想过无数次该如何向江竹舞表白感情,但从未想过会是先把生米煮成了熟饭,这个意外将他彻底击懵了。 第20章擦枪走火(二) 江竹舞羞的俏脸通红,身子因为羞愧不听话的颤抖,手忙脚乱抓过茶己上的一件外衫挡在胸前,再次闷声低吼:“不要再压着我了!” 风言立刻手足无措坐起身,想要抓件衣服遮体,偏偏抓住了江竹舞挡在胸前的那件,将她雪白的酥胸再次暴露,江竹舞差点咬舌自尽,跳下沙发准备往卧室冲。虽然不是第一次和异性裸裎相对,但从没有哪个男人让她如此羞愧不安过,好象因为这样就会永远失去风言一样,此时此刻,江竹舞简直厌恶透了自己。 “小舞,别走!” 风言长臂一伸,将江竹舞揽回了他的怀中。 “你干什么?快点放开我!”江竹舞气急败坏大吼,身子拼命挣扎,一个赖驴打滚,闪到一边胡乱穿上外衣,然而又一次被风言抓住了胳膊。 江竹舞怒瞪着风言道:“别拉着我!” 风言脸上的表情很复杂,讷讷道:“小舞,我们,我们,我好象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 江竹舞一愣,停止挣扎傻傻问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风言俊脸微红,一只手仍紧搂着江竹舞,另只手拿衣服胡乱裹在腰际,初次经历女色,令他难堪的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略为迟疑望着江竹舞道:“小舞,我心里有点乱,我是第一次……” 江竹舞比风言还心虚,别过头抢白道:“什么一次两次?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你不要胡思乱想……” 江竹舞自然相信风言是第一次,从他昨晚青涩的动作就可以感觉的出,因此江竹舞才更觉得自己亵渎了他,这个唯一让她觉得自己还是个正常人的男人,对他,只有神圣的尊重,只有无尽的感恩,发生这样的事情,江竹舞真想把自己活活扼死! 江竹舞的冷漠和否认激怒了风言,用力抓紧江竹舞的双肩,狠狠直视着她的眼睛大声吼道:“我说了,我是第一次!” 江竹舞没想到风言会如此生气,这是她头一次见到风言发怒,想不到这个平时清纯阳光的大男孩发起怒居然这么可怕。江竹舞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好一会才小心翼翼问道:“风言,你怎么了?” “我说过,我是第一次,你难道没听见吗?”风言沉声重复,其实他的意思是他不是随便的男人,他是真心喜欢她才会与她发生关系的,而且也会为她负责,虽然昨夜的漏*点令他迷失,但他并没有忘记进入江竹舞身体那一刻所受到的阻碍,既使没经历过女人,风言的心里也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因为自己根本就是江竹舞的第一个男人,她并不是象她所说的那样是个滥交的女孩。 “哈哈,第一次又怎么了?很了不起吗?难道想赖着我对你负责?想让我归还你的贞操?笑话,门都没有……”江竹舞用力挣扎,歇斯底里尖笑,满脸嘲讽的表情,尖刻的话语刺破了她自己的心,禁不住的泪水满腮。 风言定定望着江竹舞,眼里满是疼惜,这个女人啊,为何总是要故意去伤害自己? 第21章表白失败(一) 江竹舞垂下头,不敢与风言对视。 风言直视江竹舞的脸,加重手劲一字一顿道:“小舞,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江竹舞傻了,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风言,他,他说喜欢自己?这,怎么可能呢?相处这么久,江竹舞从未想过风言会喜欢自己,顿时被他的表白弄的措手不及,思维跟着冻结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恼羞成怒吼道:“你神经病啊,这样我就要做你女朋友,那我岂不得做多少男人的女朋友了?告诉你,我不会为你负责的,你就自认倒霉吧!” 风言死死盯着江竹舞的眼睛,猛的扳住她的脑袋对着白色沙发上那几点干涸的血迹道:“你有很多男人,对吧?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江竹舞语塞,随即气急败坏咬了风言的胳膊一口,涨红脸耍赖:“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风言忽然笑了,加重语气道:“小舞,我真的喜欢你,不是因为我们发生了这样的关系想替你负责,而是单纯的喜欢你,虽然你的脾气又臭又硬,但我还是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好吗?” 江竹舞绷紧脸挤出两个字:“做梦!”然后挣脱风言的胳膊冲进卧室,“呯”地锁上了房门。 扑在床上,任泪水肆无忌惮泛滥。 风言默默坐在沙发上,望着江竹舞紧闭的门,心一阵阵疼痛,这个倔强的小女人,难道她真的一点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吗? 捡起地上凌乱的衣衫,风言进浴室冲澡,从墙上的壁镜里望着胸口横七竖八的草莓印,想着昨夜的疯狂,不禁轻声笑了,那个女人漏*点起来还真不是一般的猛,风言甚至记得江竹舞满脸陶醉的表情,以及满眼的幸福,这样的她真的不喜欢自己吗?或者是她还没有忘记初恋男友,所以不愿接受自己? 想到这里,风言的内心不禁酸涩不已。 回到卧室打开电脑忙碌,然而,总是无法集中精力,满脑子都是江竹舞的影子,她的哀怨,她的笑容,她的固执,还有她美妙到无与伦比的胴体,风言不禁暗笑自己着了魔,干脆放下工作,打开网络呼叫明月松。 “哟,哥们,瞧你一脸的春情荡漾,莫非有什么好事降临?”明月松在视频里打趣。 风言一惊,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明月松得意大笑:“哈哈哈,就你那点心思,我还能看不出来?老实交待,是不是有什么艳遇?你行嘛,出去逃难都能碰上好事,快羡慕死我了!” 风言气恼的狠瞪了明月松一眼,随即悠悠叹道:“你猜的没错,我是喜欢上了一个女人,她是我的合租伙伴,但是我昨晚做了一件错事,我怕她永远都不会接受我了!” 明月松象个专管花边新闻的娱记,立马来了兴趣,暧昧的眨了眨眼睛问道:“你把她吃了?” 风言俊脸微红,理直气不壮的分辩道:“我又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失控。” 明月松拍着桌子狂笑:“哈哈哈,你脸红什么啊,我的老天,笑死我了,我说哥们,你终于开窍了啊,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知道吃女人呢!” 风言咬牙切齿闷吼:“姓明的,你再胡说八道我就骂人了!” 明月松好不容易收敛笑容道:“好好好,我不笑总行了吧,我这不是为你的勇敢行为喝彩嘛,现在怎么样了?她没赖着你负责吗?” 风言惆怅的叹道:“哪能啊,我赖着她负责,结果她说我做梦!” 第22章表白失败(二) 明月松打趣道:“哟,好有个性的女人,我喜欢!” 风言马上紧张兮兮怒视明月松道:“你敢,她是我的,你连想都别想!” 明月松老奸巨滑笑道:“呃,看来我们的纯情男风言是真的掉进爱河里了,改天有机会我一定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把你迷成这样,她漂亮吗?不会是小女生吧?” 风言瞪了好友一眼道:“看是可以,但我警告你别打她的主意,你这个花花公子太可怕了!” 明月松顿时啼笑皆非,赶紧转移话题道:“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老爸的人好象真的和你耗上了,我打听到他们居然订了酒店的长期房,这下你完蛋喽!” 风言无所谓耸耸肩道:“随便他们耗。” 明月松也跟着摊摊手,说要开始工作便关了网络视频。 风言仰躺到床上,脑子里乱糟糟的,干脆逼自己睡一觉,或者醒来一切都好了。 隔壁房间,江竹舞呆呆坐在化妆镜前,凝望着脖子上风言留下的痕迹,内心的感受复杂极了,无可否认的是,她真的很留恋风言的体温,那么温暖,那么清爽,甚至那么踏实,可惜却不能属于自己,也许他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欢自己吧,他怎么可能喜欢一个放纵堕落的坐台小姐?他要求自己做他的女友,或许仅仅只是想尽到一个做男人的责任,他真的是个很好的男孩,应该找个比自己更好的女孩陪伴他。 江竹舞越想越心疼,并没有去冲洗欢爱后的身体,而是直接换上衣服离开了家。 幕色降临,暗夜娱乐城的门口,江竹舞正和一名穿黑色旗袍的短发女孩站在一起,两人的手指上都夹着香烟。 女孩名叫兰如烟,与江竹舞是校友,今年上大四,同时也是这里的坐台小姐,她的男友楚望西比她大四岁,是一家煤矿公司的矿工,两人都是矿工的后代,从小一起长大,可谓青梅竹马。兰如烟三岁的时候矿井出事,她的父亲与楚望西的父亲同时丧生,母亲忧伤过度也跟着去世。无父无母的她几乎是楚望西母子养大的,然后又供她上大学,身份的变化并没有阻碍到两人深厚的感情,兰如烟最大的愿望就是大学毕业后嫁给楚望西,幸福离他们近在咫尺之遥,然而,老天爷却偏偏不肯如他们的愿,两年前,楚望西得了一种怪病,得靠输血维持生命,本就清贫的家变的更加一贫如洗。为了筹巨额医药费,兰如烟无奈之中选择做了小姐,她的情况只有江竹舞知道,倔强的她不愿让任何朋友同学知道她的困境。 “如烟,望西的病好点没有?” 江竹舞缓缓吐着烟圈,迷濛的眼神望向对面的兰如烟。 兰如烟明净的眼眸划过一抹疼痛,狠狠吸了一口烟道:“还是老样子,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挽留住他,有时候我甚至想静静的与他死到一起算了,人世间的苦难太多,我们不如去天上做对神仙眷侣……” 江竹舞道:“别傻了,纵然再苦,你们毕竟拥有真正的爱情,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 兰如烟苦笑:“爱情不能当饭吃!” 江竹舞沉默,好一会才幽幽道:“或许吧,这个世界真令人迷惘。” 兰如烟狠狠掐掉烟蒂,眼眸一闪道:“还是你好,可以过的自由自在,生活中值得开心的事其实很多,幸福往往就在身边,只是缺少发现的慧眼,小舞,别老是为过去那些不值得的事伤神,我们应该往前看,不是吗?” 江竹舞淡淡笑道:“每个人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兰如烟拍拍江竹舞的肩,“时间已到,我先进去上班了,记得让自己快乐一点!” 江竹舞点头,目送着兰如烟的背影消失于娱乐城门口,然后转身离开。江竹舞默默告诉自己,小姐生涯就到此结束吧,为了那个在她身体里留下痕迹的阳光男孩! 第23章错的代价(一) 接下来的几天,江竹舞完全没有搭理风言,仿佛家里根本没有这个人似的,每天尽量泡到深夜才回,不声不响走进家门,冲完澡,锁上卧室门倒头就睡,就连周末也是早出晚归。 风言不明白江竹舞为何要躲自己,决定找她好好谈谈,痴痴的坐在沙发上等了她好几个深夜,然而,江竹舞一回到家里,连正眼都不瞧他,径直往自己的卧室走,打定主意将他当成陌生人。 江竹舞眼里的冷漠刺疼了风言的心,同时也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和她谈。 如此拖了几天,风言最终忍不住了,江竹舞刚跨进客厅便被他拽到沙发上,语带恳求道:“小舞,你非要这样漠视我吗?就算我有千错万错,你也可以说出来啊,我受不了你的不理不睬,我们别这样行不行?” 江竹舞淡漠的脸上一片冰霜,冷冷的说道:“我想你大概忘了我们只是合租伙伴,你觉得自己有权要求我怎么样吗?” 风言一怔,涨红着脸低吼道:“你敢拍着自己的胸口说我们仅仅只是合租伙伴吗?” 江竹舞用更冷的声音嘲讽回道:“不就是因为我们曾经发生过关系嘛,我本来就是一个坐台小姐,陪男人上床只是我的职业,你情我愿的事情,有必要这么要死要活吗?我没有兴趣为任何男人负责,你还是趁早死心比较好!” 风言脱口而出:“可我想替你负责!” 江竹舞脸上的嘲弄更甚了,语气甚至接近刻薄,“你以为你是谁?你想负责我就得接受?我凭什么要为了你这棵树放弃整片森林?” 风言恼了,真想拔开江竹舞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什么东西,为何怎么说都说不通,于是用力将她扯进怀里,沉声道:“小舞,我说过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就算我们没有发生那件事,我也会追求你,为什么你就不肯相信我的话呢?” 江竹舞别开脸道:“所有男人的话我都不会相信,更不会相信所谓的感情,我劝你还是死心吧,我累了,晚安!”说完起身冲向卧室,“呯”的锁上了房门。 风言苦恼的揪住脑袋,颓然躺倒,对这个固执的女人实在是无可奈何了。 江竹舞匆匆逃进卧室,一脸茫然坐在床上,对着墙壁默默垂泪,心里非常明白,自己和风言是不该在一起的,她忘不了那段屈辱的过去,更忘不了做小姐的日子,想着那些男人丑陋的裸体曾蹭过她光洁的身体,江竹舞便深深的厌恶自己,风言是那么纯真的阳光男孩,他的心与感情比清泉还要圣洁,江竹舞不想背着沉重的心理阴影和他过一辈子。更何况,如今的她再没有勇气去爱情的赌场上赌一把,她输不起,那个叫李镇涣的男人已经彻底将她伤透了,让她有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恐惧,江竹舞不愿再重回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如果不曾堕落,不曾给自己留下那么多抹不去的阴影,岂不就可以坦坦荡荡接受风言?只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卖,一步走错,步步错,每个人都得为自己曾经的过错付出一定的代价! 江竹舞从未象现在这么怨恨过自己,其实说到底,她还是下意识的渴望与风言在一起的,只是太多的顾忌令她害怕了。 逃避的日子,终究是很累人的,江竹舞有种心力憔悴的感觉,可是除了逃避又能干什么?江竹舞越来越没有勇气面对风言,害怕看见他那双忧郁的眼睛。这个曾经满脸阳光的清纯大男孩,什么时候开始变的那么忧郁了?江竹舞每每望见风言紧锁的眉头,心便会一阵阵抽痛,久久的陷入矛盾里面挣扎。 第24章错的代价(二) “小舞,你能不能别再躲我?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一句实话,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吗?我想结婚了,你嫁给我好不好?”风言大清早守在江竹舞的卧房门口,紧拉着她的手不放。 江竹舞的心蓦的震颤了一下,内心无来由划过一抹甜蜜,紧接着又坠入冰冷的深渊,将目光转向别处悠悠叹道:“风言,我说过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我讨厌男人,这辈子都不会嫁人,你为什么还不死心呢?” 风言定定望着江竹舞,执著的喃喃道:“我为什么还不死心?我也想死心,可我根本就死不了心啊!” “那就随便你吧!” 江竹舞冷冷回了句,挣脱风言的手,快速穿过客厅走了。 我也想死心,可我根本死不了心啊! 风言的话仿佛一根鱼刺哽在江竹舞的喉中,咽不下吐不出,令她非常难受。 江竹舞漫无目行走在热闹的街头,觉得内心十分迷茫,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和风言闹到这种地步,以前象朋友那样相处时,不是很开心吗?十多年了,自从父母离婚后,江竹舞从来没象前段日子那么开心过,就连和李镇涣在一起时也没有这种深入骨髓的快乐,一切都是风言带给她的,只可惜幸福总是很短暂,宛若长着翅膀的鸟儿,转眼就飞走了,再也难以留住。 华灯初上,明月松开着车子慢悠悠朝堕落街驰去,惬意的吹着口哨,脑子里却在想着为情所困的好友风言,想着他那天苦恼的面容,不禁咧着嘴幸灾乐祸的笑了,只有笨蛋才会为女人苦恼,那小子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明月松嘲弄的摇摇头,缓缓进入堕落街,停好车子便直接走进暗夜娱乐城,选了一张靠近吧台的位置坐下,悠闲的抿着酒,两只眼睛却不住扫射周围,目标自然是美女了,今晚的床伴还没有着落呢! 离明月松位置最远的一个角落坐了三名年轻女孩,首位的是一个长发披肩的高个女子,穿着纯白毕挺的西装,皮肤是健康的蜜色,眼窝深陷鼻梁挺直,薄薄的红唇,长的很漂亮,举止动作也很幽雅,看样子是混血儿,因为她的眼珠子是蓝色的。围着她坐的另两名女孩则是短发打扮,一身黑衣,面容皆有点冷,有点象是女保镖。 “小姐,快看,应该就是那个穿黑西装的男人了,没想到真人比照片更高大。”身材稍显瘦削的黑衣女孩冲着明月松呶了呶嘴。 穿白西装的女子将视线投向明月松注视了一会,意味深长笑道:“嗯,就是他,比小时候帅多了,我记得小时候的他黑黑的瘦瘦的,头发乱的象鸡窝,老喜欢拉着女孩子玩过家家扮夫妻,小小年纪就是个十足的色鬼,想不到长大了更浪荡……” 瘦削女孩捂着嘴窃笑道:“是么?那小姐有没有和他玩过过家家?” 白衣女子俏脸一红,矢口否认:“没有,因为他怕我揍他,小时候我可比他高大多了。” 瘦削女孩笑的更暧昧了。 白衣女子干咳了一声道:“好了,别笑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呢!” 瘦削女孩立刻停止窃笑,脸上恢复了冷冽。 另一黑衣女孩淡淡问道:“小姐,接下来怎么办?” 白衣女子眼眸一闪,狡黠的回道:“先别管他,就让他再风流快活一段时间,到时玩起来才会更有意思嘛!” 两名黑衣女孩了然的点点头,收回了目光。 白衣女子的两只眼睛却始终有意无意溜向明月松,深邃的眼眸里打着令人难以揣测的主意,宛若正准备戏弄老鼠的猫。 第25章爱与迷失(一) 星期五,江竹舞上完课后收拾书本准备离开,刚跨出校门便见到音乐系的吴小楠正与两名女孩兴高采烈聊天。 “嗨,小舞,好久没见你了,在忙什么?”吴小楠望见江竹舞,立刻丢下同伴冲了过来。 吴小楠是江竹舞的高中同班同学,后来一起考进师范大学又同时考了研,只不过念的并非同一个系,两人虽然谈不上是亲如姐妹的手帕交,但一直以来相处的还算不错,吴小楠也可以算是江竹舞为数不多的朋友中的一员。吴小楠生性活泼好动,性格大大咧咧的有点象假小子,整天一副天塌下来当帽子戴的乐天模样,与清冷的江竹舞完全不同,两人之所以成为朋友,与她的大度豁达有很大关系。 “还能忙什么,除了上课就是玩呗!”江竹舞回答的轻描淡写。 江竹舞不是一个肯轻易向朋友吐露心事的人,即使面对好友吴小楠也一样,也许是自幼的成长环境让她学会掩藏保护自己,甚至可以说下意识的不愿相信任何人,宁愿用一层自以为是的壳将自己层层包裹起来。尤其是她去娱乐城做小姐的事,除了同行兰如烟外,自然再没有任何同学朋友知道。 吴小楠亲昵的挽住江竹舞的胳膊,笑眯眯说道:“你呀,什么时候都过的这么单调,我们这周末准备去三亚玩,你要不要一起去?” 江竹舞纳闷这个假小子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有雅兴,忍不住问道:“怎么忽然想起去三亚?你下个月不是要参加一个音乐大赛吗?还有时间出去玩?再说了,只有两天也玩不过瘾吧?” 吴小楠不以为然笑道:“嗐,不就是一个破比赛嘛,能不能拿奖我根本无所谓。陈甜的哥哥在航空公司工作,很容易弄到机票,不去白不去了!” 江竹舞心里一动,出去散散心也好,近来神经实在绷的太紧了,照此下去肯定会崩溃的,更何况离开南湖便能躲避风言,何乐而不为?于是问道:“有哪些人去?都是我认识的吗?” 吴小楠点点头,“嗯,你都认识,除了陈甜还有你们系的肖雨菲和于惠贞。” 江竹舞微微笑道:“好吧,我跟你去。” 吴小楠立刻神采飞扬幻想起三亚的海景来,雀跃的神情感染了江竹舞,心情不自禁跟着轻松了不少。 次日天刚蒙蒙亮,江竹舞的手机便响了,吴小楠催她赶紧上机场。 江竹舞起床梳洗了一番,为了不惊动风言,尽量将脚步放轻,提着轻便的旅行包蹑手蹑脚离开了家,钻进出租车往机场而去。 几个小时后,江竹舞和吴小楠几人便站在了三亚的海滩上。 阳光穿透薄薄的云层,给海滩涂上了一层金碧辉煌,海面上更是波光粼粼,美的炫目。周遭游人很多,欢歌笑语不绝于耳,一个个五颜六色的帐蓬仿佛雨后磨菇竟相开放,点缀着海滩的风景。 江竹舞张开双臂面对辽阔的大海,忽然发现自己变的无比渺小。 “小舞,没来错吧,你瞧大海多美多宽,唉,真想变成美人鱼跳进去。”吴小楠感慨连连。 江竹舞抿嘴轻笑,默默无语望着白沫漂浮的海洋,任风儿掀起衣衫,任海浪轻轻拍打脚背,似乎一下子忘掉了所有的烦恼与苦痛,跟着吴小楠大喊大叫,扯着嗓子尽情高歌。在博大高深的海洋面前,所有的恩怨情仇、所有的是是非非都只是水里的一朵浪花。人活在世上,为什么总要去计较那么多?为什么总是在茫茫红尘中无尽的迷失,无尽的伤感?把自己弄的伤痕累累,值得吗? 第26章爱与迷失(二) 江竹舞停止喊叫,脑中如同缠了一团乱麻,理不清头绪。 江竹舞的一夜未归,急坏了风言,不停拨打她的手机,生怕她出任何意外。在拒接了第二十次后,江竹舞终于还是按了接听键,风言在电话那头焦急的问她在哪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江竹舞迟疑了几秒后,淡淡回道:“我和几个同学来三亚玩了,一切都好。” 风言轻轻叹口气,“出去散散心也好,不过一定要注意安全,记着早点回来,如果有什么事,就打我的电话吧,我会二十四小时开机的,祝你玩的愉快!” 江竹舞泪水盈盈挂掉了手机,这个男孩深情的关怀,再次让她的心滴血般疼痛。 江竹舞连着两天都和吴小楠她们早出晚归看海,奔跑在海滩上追逐嬉戏,累了就坐下来吃东西,一行人玩的很开心。有时候,江竹舞也会让自己沉默下来,静静站在海边,望着远处帆船点点,听着身后姐妹们欢快打闹的笑声,什么都不去想,就这样静静享受海风的抚摸,觉的心灵一下子澄静了很多…… 风言给江竹舞发了很多短信,有时候半夜三更还能收到他的短信,字字句句含满了关心,江竹舞能想象到他过的多么悲苦,心里面很内疚,被这些情绪困扰着,彻夜彻夜失眠。 其实,江竹舞心里很清楚,他们这是互相折磨,只是不知道该如何改变这种现状! 从三亚飞回后,江竹舞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学校。晚上照样泡到深夜才硬着头皮回家。随后的几天都是这样,清早出门半夜才回,江竹舞解不开心中的那个结,更扫不去那些阴影,所以她只有逃避,整天琢磨着用什么方式拖延回家时间,堕落街是不能去了,最多偶尔上那找兰如烟聊聊,更多的是逛商场,或者书店,要不就去看电影。 风言终于受不了江竹舞的逃避,在她又一次晚归时,将她狠狠摁倒在沙发上。 “江竹舞,你听好了,我一定要娶你,不许你再出去放纵自己!”风言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猛狮,愤怒的脸上肌肉一抖一抖,眼里冒着可怕的寒光。 江竹舞从未见过这样的风言,心底掠过一抹怯意,暗暗咬咬牙,故作镇定瞪着眼反驳道:“说的比唱的好听,你真的爱我吗?你这么冲动的说要娶我,你为我想过未来吗?你打算如何安置我,如何给我幸福?还是你纯粹只想做个救世主,准备舍身挽救我这个堕落的丑恶灵魂?你说啊!” 风言愣了愣,脑海里蓦的闪过自己的处境,是啊,自己有什么能力给她幸福?象过街老鼠那样被老头子追的四处跑,又如何给她一个幸福的家?既然老头子一门心思想让自己和市长大人攀亲,那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爱上了别的女人,凭着他的心狠手辣,说不定到时还会连累她,哦,不是说不定,而是肯定会连累她,没准老头子还会杀了她,不,无论如何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风言低下头沉默,慢慢放开按住江竹舞的手,眸子内浮起一丝迷惘,还有痛苦。 第27章求佛(一) 江竹舞的心无来由一阵疼痛,很痛很痛,他果然只是想做救世主,他果然只是为了责任才决定娶自己,世界上真的没有爱情,一切都是假的! “既然不爱我,那你扮什么伟人?你以为你舍身娶我就很伟大吗?再说了,我凭什么要接受你的挽救?我只是一名坐台小姐,只是你的合租伙伴,除此之外,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江竹舞口不择言赌气吼道,既而泪流满面。 风言平静下来,幽幽叹道:“小舞,你难道真的不明白吗?我很喜欢和你在一起时的感觉,觉得和你相处很开心,很温暖,我没有骗你!” “喜欢不是爱,也不是可以娶我的理由,以后请不要再给我提这种无聊的要求,我不会答应的!” 江竹舞随手抹一把泪水,头也不回走进卧室。 风言满腹惆怅回到自己房间,脑子里乱糟糟的,首次对未来感到了迷茫,难道就这样躲一辈子吗?老头子什么时候才会尊重自己的选择?是否真的逃不过继承家业的命运?或者带着江竹舞躲到一个老头子永远找不到的地方,自由自在过自己想要的生活?然而,凭着老头子的势力,究竟哪里才是他找不到的?更何况,江竹舞恐怕也不会跟自己走吧! 风言烦燥的一拳砸在枕头上,感觉自己就好象一只失去自由的困兽。 次日上午没课,同样烦恼不已的江竹舞去找唯一了解她真实情况的兰如烟,刚到宿舍门口便撞见兰如烟正准备出门。 “如烟,上医院看望西?”江竹舞瞥了一眼兰如烟手里的东西。 “嗯,你找我有事吗?”兰如烟点点头。 “没事,我也好久没去看他了,上午没课,不如我跟你一起去吧!” 江竹舞同样是唯一了解兰如烟情况的人,曾多次去医院探望过楚望西,甚至在兰如烟交不起医药费时,几次解囊相助过,因此在兰如烟心目中,江竹舞不仅仅只是朋友,还是她和楚望西的恩人,只有她明白江竹舞看似冷漠高傲的面目下,藏着的其实是善良与柔弱,她只不过是习惯了给自己戴上面衫,不轻易让人窥探到她的真面目。 楚望西静静躺在病床上,曾经俊气的脸庞瘦的只剩下骨头,身子更是形销骨立,可是一看到兰如烟踏进病房,灰暗的眸子立刻绽出喜悦的光彩,挣扎着想要坐起。兰如烟赶紧几步冲上去,小心翼翼扶起他,爱怜的嗔道:“瞧瞧你,又逞强了吧!” 楚望西轻轻笑道:“我没事,这两天已经好多了。” 兰如烟深知男友只是在安慰自己,心酸的扭过头,狠狠咽回了欲夺眶而出的泪水。 江竹舞的心也跟着一阵酸楚,挤出笑脸走到病床前打招呼道:“哎,望西,好久不见,还是这么帅气嘛!” 楚望西的目光这才从爱人身上转到江竹舞身上,一脸苍白笑应:“小舞见笑了,就我这模样哪来的帅啊,你还好吗?好象比上次瘦了哟,学习挺忙吧!” 江竹舞回道:“是有点忙,你感觉怎么样?” 楚望西瞟了兰如烟一眼,瞳仁内溢出满满的甜蜜,静静笑道:“很好的,谢谢你来看我。” 江竹舞连说不客气。 兰如烟开始絮絮叨叨询问楚望西,两人不时脉脉相望,江竹舞的内心划过一丝羡慕,原来这个世上还是有真实的爱情存在的,可是他们的爱情为什么要走的这么苦?老天爷实在太不公平了! 坐了一会,兰如烟生怕楚望西累着,扶他躺下便拉着江竹舞出外面的小花园散步。 江竹舞魂不守舍望着花坛发呆。 第28章求佛(二) 兰如烟敏感的问道:“小舞,你憔悴多了,有心事吗?”。 江竹舞迟疑了一会,将自己和风言的故事告诉了她,兰如烟劝江竹舞不要折磨自己折磨他人了,这样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不如接受风言好好相爱得了,只有傻子才一味沉湎于过去,错过眼前的幸福。 江竹舞幽幽说道:“你知道我和李镇涣的事,我真的没有办法抹去心底的阴影,它烙在我心上太深太深了,每每想起便会做噩梦。我也无法克服内心的自卑,一想到自己曾在暗夜做小姐的事我就想吐。风言是那么纯真善良的男孩,如果接受他的感情,我会因为羞愧而活的很压抑很痛苦的……” 兰如烟无声叹息,完全能够理解江竹舞的感受,自己又何偿不是处在这种痛苦中? 江竹舞抿着嘴沉默。 兰如烟忽然说道:“小舞,我们去庙里进香吧,我想替望西祈祈福,听说那里有得道高僧,说不定能给你指点一下迷津呢!” 江竹舞点头答应,两人说走就走。 绿树环绕的半山庙里,梦幻般的梵音和丝丝缕缕的檀香,让江竹舞觉得自己的灵魂得到了一丝清洗。 兰如烟缓缓跪倒在菩萨面前,一脸正色道:“小舞,如果你感觉自己有罪,感觉自己肮脏,那就站在佛前好好的忏悔一下吧,不要再轻易去犯错就行了!” 江竹舞依言跪下。 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尼姑朝江竹舞走来,干净素雅的僧袍,清瘦的面容,很有仙家风范。 江竹舞忽然有种想请她指点迷津的冲动。 老尼姑双掌合十,冲江竹舞作了一揖,薄唇轻启道:“施主,心中有何难解之事?” 江竹舞虔诚回了一礼,断断续续诉说了一下自己的往事,那些郁结在心中没法解开的结,江竹舞期望大师能拨开她眼前的迷雾,让她从无边的痛苦中解脱出来。 老尼又作了一揖,语带禅机缓缓道:“施主之所以活的苦,只是太过执著于万缘罢了。人生本来就是有悲喜爱恨皆有,陷入情海恨海皆属正常。只是象施主这般为了情恨百般折磨自己,就显得太痴了。如果把感情的聚散当成因缘变化来看,明白‘缘散则散,缘聚则聚’的道理,爱、恨便能在这一念之间转变、释怀。活着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施主何不试着放掉内心那个恶魔,珍惜眼前的美丽,欢欢喜喜在阳光下生活呢?” 江竹舞望着老尼,喃喃自语道:“放掉心魔?在阳光下生活?”   (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q i s u w a n g .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q i s u w a n g . c c 或q i s h u 9 9 . c o m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是呀,为什么放不开心中那个魔呢?爱过也好,恨过也罢,既然一切都已不复存在,那为什么不好好把握眼前唾手可得的幸福?何苦再执着于不堪回首的过往?何苦要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去恨,去浪费自己的光阴? 江竹舞回想自己这么久来,一直纠缠在深重的怨恨里不可自拔,不仅折磨了自己,也忽略了身边很多原本很美好的东西。她似乎有点明白了,只是脑子还是想不清很多问题。 老尼姑看着江竹舞有点迷惘的眼睛,又道:“人生的幸福来自于自我心扉的突然洞开,尘世间有很多看起来平淡无奇、或不可容忍的东西,如果我们用一个宽容,慈善的心去对待,便会成为幸福快乐的源泉……” “是,大师说的好,小女子受教了!”江竹舞似懂非懂施了一礼。 老尼再次双掌合十,轻声道:“阿弥陀佛,施主是个聪明之人,自能悟透其中的玄机,贫尼不多说,告辞!”说完,缓缓朝大殿后走去。衣衫轻轻掀动,飘然无声。 江竹舞呆呆望着老尼的背影,又望望供桌后那尊微笑不语的菩萨,突然觉得心里变的清静如水,难道真的悟通了? 第29章守株待兔(一) 兰如烟走过来,微笑挽起江竹舞的手臂朝庙外走。 江竹舞恋恋不舍回过头,庙宇已渐渐遥远成风景,然而,心里那团迷雾却再次涌到眼前。 为什么老尼的点拨并没有把我从过去的痛苦中解脱出来?是否此生注定要受那些阴影的纠缠?或许,我真的不是个聪明的女子吧;又或许属于我的红尘劫并没有受完! 江竹舞不禁为自己悲哀起来, 事实证明,庙宇之行确实没有让江竹舞解脱,她依然摆不脱过去的阴影,依然固执的早出晚归躲避风言。 这样的情形持续了一个多星期,直到那天深夜回家。 江竹舞一踏进家门,便发现风言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手里握着一瓶未来的及喝完的啤酒,旁边堆满了啤酒瓶,地上还有酒瓶的碎片,显得一片狼藉。江竹舞大吃一惊,风言平时从来不酗酒的,怎么会搞成这样?赶紧放下包进浴室拿过一条毛巾,弄了些冷水,扶起风言的脑袋,帮他把脸上的脏东西抹干净。 “小舞,嘿嘿,你回来了,好,好啊,回来就好,我等你好久了!” 风言努力睁开双眼盯着江竹舞,嘴里含糊不清嘟囔,醉意朦胧的脸上有着古怪的笑容。江竹舞被风言盯的毛骨悚然,下意识感觉此时的风言很不对劲,还来不及转任何念头,便被他强行扑倒在地毯上。 “你不是喜欢堕落吗?你不是喜欢和男人上床吗?你不是把游戏男人当成职业吗?好啊,我陪你玩,你想玩多久就陪你玩多久,我要让你一次玩过够,免得你再浪费精力早出晚归四处找男人,你想要的我都满足你……” 风言气急败坏连连冷笑,粗鲁的撕扯着江竹舞的衣服,满嘴酒气熏的江竹舞头晕脑胀。风言已经受够了这样的日子,无法再忍受江竹舞的逃避,他也没有闲心想老头子知道了江竹舞的存在后会采取什么措拖,想爱不能爱的痛苦煎熬的他快发疯了,现在的风言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和江竹舞在一起,永远永远在一起,其它的都不想去在乎! “风言,不要这样,求求你放开我……” 望着风言陌生的样子,江竹舞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奋起反抗,可惜身子被他死命按着,除了手脚还能扭动外,连半丝挣扎都做不到。 风言根本不在意江竹舞的抗拒,只顾手忙脚乱撕着她的衣服,目光阴沉的吓人,这段时间的郁闷憋的他近乎抓狂,他讨厌江竹舞那自甘堕落的刻薄话和她的冷漠,只想恨恨的揉碎她,连同自己的心一起揉碎! 江竹舞转瞬之间便被风言剥的一丝不挂,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江竹舞知道自己斗不过风言,干脆停止了挣扎,抽泣着可怜兮兮望着他,流了满腮的泪水。 风言望到江竹舞满是泪水的脸,顿时愣住了,酒也醒了几分,一颗心无来由揪紧了疼,胳膊一揽将她紧紧搂进怀里,吻着她不断涌出的泪水,一脸歉意道:“小舞,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该死,原谅我,好吗?我不是故意伤害你的,我只是心里很难过!” 江竹舞没有说话,伏在风言肩上放声痛哭,哭的天崩地裂,似乎要倒尽所有的委屈。 风言更紧搂着江竹舞,将脸埋进她的脖子里,身子微微抖动。 江竹舞抬起头,蓦的看到了风言眼中的泪,这个曾经满脸阳光的男孩,他,流泪了,为江竹舞流下了滚烫的泪水…… 江竹舞并没有因为风言的眼泪而改变自己的生活,每天放学后就进舞厅疯狂发泄,一支接一支舞跳下去,直到疲惫不堪,然后便坐在角落猛抽烟,不停的抽,呛的满脸泪水。每次都是玩到深夜才回,裹着一身酒气,回家倒头就睡。 第30章守株待兔(二) 风言依然每夜坐在沙发上等江竹舞,仿若执拗的孩子! 风言说:小舞,你嫁给我吧! 风言说:小舞,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 风言唯独没有说过:小舞,我爱你! 风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越来越淡,眼里的忧郁却越来越多,江竹舞的心也跟着越来越痛。江竹舞心里很清楚,其实自己是爱着风言的,尽管死活不愿承认,死活不愿面对这个事实,可爱着就是爱着,能骗得了别人骗不过自己。 因为爱,所以痛;因为爱,才更想要逃开! 世界上有些路走错了是很难回头的,比如堕落。错了之后,可以忏悔,可以弥补,却永远抹不去留在心灵深处的肮脏和阴影,永远洗不掉那些黑色的记忆,永远回不了纯真的过去再重新来过。 江竹舞觉得自己已经失去拥有爱情的权利,特别是拥有风言这么好的男孩,江竹舞只想不停的惩罚自己、惩罚自己,直至虚脱…… 尽管明月松一再说明风袭雨的那帮手下还等在南湖抓风言,但风言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他实在无法再象一个弃妇那样整晚坐在家里傻等江竹舞,他不想这么被动,于是在她放学前便跑到师大门口堵她。 江竹舞上完课,刚走出学校大门,便看到风言靠在铁门上吸烟,袅袅烟圈笼罩下,那紧皱着的眉峰让她的心里阵阵难受。风言以前几乎不抽烟的,现在烟却成了他发泄烦闷的工具。 并肩走出的兰如烟看到了风言望到江竹舞时的热切目光,于是好奇问道:“那是谁?” 江竹舞淡淡回答:“我给你说过的风言。” 兰如烟望望对面风言深情的眼眸,又望望江竹舞苍白的脸,心疼道:“小舞,别相互折磨了,看的出他很爱你,你要再这样冷落他,以后会后悔的!” 江竹舞眼眶猛的一红,哑声道:“如烟,你不会明白的,他只是想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根本就不是真的爱我,更何况我也配不上他,我没有信心和他相守,他是个很好的男孩,应该娶个比我更好的女孩,长痛不如短痛,这样对我们彼此都好。” 兰如烟无奈长叹:“唉,你呀,何必总是耿耿于怀自己的过去?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根本就没有什么谁配不上谁的,最重要的是勇敢的打开自己的心结,好好生活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别等到哪天失去了,才知道后悔莫及。瞧瞧你们现在,他不好过,你更不好过,这又是何苦?” 江竹舞低声道:“对不起,如烟,让你为我担心了!” 兰如烟瞥了风言一眼道:“我们是姐妹嘛,别说这么见外的话,快过去吧,他好象等你很久了。” 江竹舞磨磨蹭蹭走过风言面前,目光躲躲闪闪并没有看他。 风言扔掉烟蒂上前两步挽住江竹舞的胳膊道:“小舞,跟我回家,别再去玩了!” “我不想回去,你自己先回吧!”江竹舞望望旁边走过的同学,轻轻蹙眉,并没有强行挣脱风言的手。 风言一横心,耍赖:“我要和你一起走,你上哪我也上哪!” “随便!” 江竹舞冷冷挤出一句话,抬腿就走。 风言脸上划过一抹黯然,依然挽着江竹舞的胳膊不放,默默伴在她的身边。 第31章夜黑黑酒吧(一) 音乐狂嘶,霓虹乱闪的“夜黑黑”酒吧,红男绿女们正疯狂扭着水蛇般的腰肢,尽情发泄着内心的狂燥…… 江竹舞坐在舞池靠角落的圆桌旁,眼睛斜斜瞟了对面喝闷酒的风言一眼,起身坐进旁边企图揩她油的中年男子怀里,挑逗她半天的中年男子欣喜若狂,两只手不老实的在她腰际上下活动,并试图延向胸部。江竹舞恍若未觉,举起酒杯一口口抿着红酒,不时还与身边几名陌生男孩嘻笑调情,全然不顾瞪着两眼,一脸铁青随时准备扑上前揍人的风言。 “小舞,跟我回去!” 风言最终受不了江竹舞的放浪,走过去一把将她从中年男子怀里拽了起来。 江竹舞没有防备,酒杯失手掉到地上,“啪”的砸成了碎片,舞厅震天响的音乐掩盖了酒杯破碎的声音,却激怒了拥着她占便宜的中年男子,只差一点点,他的咸猪手就可以伸进江竹舞的胸衣里面,谁知道佳人硬生生被风言夺走,气的他“噔”的站起身狠瞪着风言怒道:“臭小子,你竟敢抢老子的女人?你他妈是不是欠揍了?” 风言眯着双眼,肌肉抽搐的脸上极力忍着怒火,一字一句回道:“我叫我老婆回家,你他妈吼什么?想打架,老子奉陪就是!” 中年男子望望风言高大槐梧的身子,又看看自己短小肥胖的身躯,脸上浮起一抹惧意,悻悻闭上了嘴巴。 江竹舞冷冷盯着风言,气恼道:“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请你少管我的闲事!” 风言平静的回了一句:“因为我想让你回去!” 江竹舞气急败坏道:“你想让我回我就得回吗?我警告你,不许再碰我,你根本没有资格限制我的自由。你要再拉我,我就,我就喊非礼了,到时别怪我不给你留面子!” 风言懒得和江竹舞罗嗦,强行将她拖到酒吧门口。 江竹舞气怒攻心之下,低头狠狠咬住风言的手背,风言白晳的肌肉上立刻现出一排血牙印,疼的他条件反射松开了江竹舞的手。 江竹舞似乎还不解气,用穿着高跟皮鞋的脚重重踢了风言一脚,咬牙切齿骂道:“死风言,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讨厌?我永远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你!” 风言深深盯着江竹舞的脸,仿佛要将这张绝美的容颜印入脑海深处,好一会才用凝重的语气回道:“江竹舞,你给我记着,总有一天你会后悔说这句话的!”然后,头也不回走出了酒吧大门。 江竹舞愣了愣,如同赌气的孩子般暗自嘀咕:“我为什么要后悔?我凭什么后悔?就不想再见到你!” 江竹舞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是那么的底气不足,心底竟然有丝莫名其妙的失落,这种失落揪的她内心一阵恐慌,为什么会这样?风言从来没有这样生过气,从来没用这么凝重、这么阴森的语气说过话,今晚的风言让江竹舞感到十分陌生,还有害怕! 江竹舞越想越不是味道,一肚子烦闷无处发泄,用脚尖狠狠踢着墙壁。一个长相接近瘦猴,顶着一头黄灿灿卷毛的男子端着酒杯朝江竹舞走来,咧着尖嘴笑的仿佛动物园发育不良的小猩猩。 男子将手中的酒杯递给江竹舞,谄媚的说道:“美女,怎么生闷气了?来,我敬你一杯!” 江竹舞二话不说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胳膊一伸拉着瘦猴滑进舞池,瘦猴一脸的受宠若惊,嘴角有口水流下,滴到胸前也浑然不觉。 第32章夜黑黑酒吧(二) 巨大的舞池,强劲的音乐,疯狂的人群,肆虐的笑声,还有浓烈的烟酒和药丸的味道,一个个魔鬼般的身影在仿若鬼魅闪烁的霓虹灯下乱舞,这是一个混乱而疯狂的世界,所有的妖男鬼女都在这里醉生梦死扭动,尽情渲泄着他们内心的狂燥或漏*点。 江竹舞的身体早已随着音乐摆动起来,肆意摇晃着脑袋,一头黑发凌乱飞舞,屁股也跟着节奏一顿狂扭,狠狠发泄着心底深处那丝莫名的烦燥不安,想要摇走风言的影子。 瘦猴由最初的受宠若惊到大胆放肆,丑的让人想吐的脸上挂着暧昧的笑容,一只手搭于江竹舞的香肩,另只手从她的腰际慢慢向上延伸,带着一丝试探,两只眼睛则不停观察江竹舞的反应。 江竹舞边疯狂扭动,边冷漠的看着瘦猴色彩斑斓的脸,嘴边泛出冷冷的笑意。 瘦猴的手已经探进了江竹舞的衣内,轻轻抚摸着她厚厚的胸衣,挑逗似的划着圈圈。 江竹舞并没有反抗,只是更冷的看着他,似乎他揉搓的完全是一个与她毫不相关的身体,她只是在冷眼看一场好戏,然而,幽深的瞳仁却涌起无尽的厌恶,自从与风言有了肌肤之亲后,江竹舞便厌倦了任何男性的接触,对于瘦猴的猥琐,她也仅仅只想试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很排斥除风言之外的男人,事实证明,这种感觉就象吞了一只苍蝇那么难受。 江竹舞的顺从激发了瘦猴更大的欲望,整个将她搂进怀里,开始发出急促的喘息声,凑近她的耳边呻吟道:“美女,我喜欢你,我爱你,我现在就要你,跟我回家吧!” 江竹舞咬着牙,冷冷的、一字一顿的挤出一句话:“想跟我上床,你他妈也不先撤泡尿照照自己。”紧接着,“啪”地一际响亮的耳光甩在瘦猴脸上,没待瘦猴回过神,江竹舞已穿过拥挤的人群,旋风般冲出酒吧大门。 街上夜风很凉,卷着尘土的气息,肆虐撩动着单薄的衣衫,感觉有些冷意。 江竹舞的心里很乱,仿佛一团无法理清的乱麻,想回家又不敢回去。暗自猜测风言究竟有没有回,他应该已经回家了吧?真是个狗逮耗子多管闲事的男人,他爱过自己吗?出自内心想娶自己吗?就为了那种关系便要负责任,天底下怎么还会有这么傻的男人? 江竹舞一想到这个问题便心疼不已,其实内心还是很在意风言是不是真的爱自己的啊,不是对爱情绝望了吗?为何还要产生这种奢望?今晚只怕已彻底刺伤他了,他会永远离开自己吗? 江竹舞靠着路灯杆痛苦的闭上双眸,一串涩涩的泪水顺着眼窝滑了下来,心中不住追问自己,这样伤害逼迫风言,到底是救他还是害他? 摸摸烟盒,空了,街上逐渐清寂,稀稀拉拉走着一些晚归的行人,都是脚步匆匆不愿停留片刻,应该都是急着赶回家吧, 夜,确实很深了。 江竹舞悠悠叹了口气,丢下最后一根烟蒂,起身往家的方向走。 第33章意外怀孕(一) 江竹舞小心翼翼打开家门,意外发现鞋架上并没有风言的皮鞋,他的卧室门敞开着,里面空无一人,他居然没有回家? 江竹舞的心里立刻升起一丝不安,开始担心风言会不会出事,想着他平日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别谈夜不归宿了,现在已快凌晨,他会到哪里去呢?又不是本市人,也没听说他有什么朋友在此,总不会生气的去住酒店吧? 江竹舞越想心中的不安就越强烈,顿时为在舞厅无情的刺伤他懊悔不已。心情复杂暗恼了半天,才拖着疲惫的身躯进浴室,泡了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浴,穿着宽松的棉布睡衣躺到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瞪大两眼望着天花板,满脑子尽是风言的影子,那个让她一门心思想要赶走,又不断揪疼她心的阳光男孩。 难道老天早就注定我要和他纠缠不清吗?注定我们会有一场解不开的情劫?注定我还要一直痛苦挣扎下去?为什么要让我们相遇?为什么? 江竹舞闭上眼,晶莹的泪珠溢出眼眶,滑过脸颊…… 纱窗外射进一缕晨光,天亮了,而江竹舞几乎一夜没有成眠,不时侧耳倾听客厅的动静,希望能听到风言回来的声音,可惜她失望了。揉揉酸疼的眼睛,敲了敲沉重的脑袋,感觉整个人好象被人抽光了力气似的没有半点精神。懒洋洋爬起床洗漱,刚把牙刷放进嘴里,猛的感觉一阵恶心,五脏六腑仿佛翻江捣海般难受,泪眼婆娑趴在浴缸上呕吐了半天,吐到黄胆都快出来了。 江竹舞突然记起这个月的例假似乎已好久没有来,难道……? 一个念头飞速划过脑海,江竹舞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急匆匆跑到小区外面的药店,买了两根测孕棒回家,用纸杯取了点尿液,三下五除二撕开包装纸,微微发抖的手捏住测孕棒,迟疑了好一会,两眼一闭再睁开,然后胆战心惊将测孕棒迅速插进尿液中,几秒钟后取出拿在手中打量,紧张的一颗心都快从胸腔里跳出来,眼睁睁看着测孕棒上的红色线由一条慢慢变成两条,逐渐变的越来越清晰。 江竹舞感觉脑子“嗡”的一声响,呆若木鸡,测孕棒也脱手掉到地上,梳妆台的镜子里映出的是一张死一般苍白的脸。 江竹舞怀孕了,肚子里有了风言的孩子,一次的失控,便让这个孩子戏剧化的来到了,给了她当头一棒。 江竹舞无论如何不敢相信这个结果,不敢相信孩子会在这种情况下降临,仅仅一次而已,为什么就会怀孕呢?老天爷这个玩笑开的太大了,不,一定是测孕棒出了问题。为了证实测验出错,江竹舞又拿出另外一根测孕棒,抖抖索索接了些新的尿液再测试,牙齿紧咬下唇,两只眼睛死死盯着上面显现出来的两条红线,不得不相信自己的肚子里确实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 江竹舞仰面躺到床上,只觉得欲哭无泪,脑子里乱糟糟的,完全理不出头绪。茫然躺了半天,思来想去决定生下这个孩子,没有了风言,至少还有他的孩子可以成为自己精神上的支柱,可以拂走心灵上的孤寂,反正这辈子不想嫁人了,有个孩子也不错。只是风言,为何还没有回来呢?莫非真的出事了? 江竹舞心头浮起无尽的恐惧,整个身子瑟瑟发抖,指关节更是冷的泛白。 “叮铃铃!” 刺耳的电话铃声吓了江竹舞一大跳,迫不急待纵身跳起,一把抓住听筒,用颤栗的声音问道:“喂,你好,请问找谁?” 第34章意外怀孕(二) “你好,请问是江竹舞女士吗?”浑厚的男中音,很陌生。 “是,你哪位?”不是风言,江竹舞心里掠过无尽的失望,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我是城效派出所的,昨晚你老公在街上酗酒闹事,打伤了人,被拘留了,麻烦你来交罚款领他出去!”依然是冷冰冰没有一点温度的腔调。 “我老公?我哪个老公?”江竹舞脱口而出,心里其实很明白,肯定是风言。 “哪个老公?你有很多老公吗?”对方一愣,既而发出戏谑的笑声。 “不是很多,比你老婆的老公还少一个呢!” 江竹舞木无表情回敬一句,“啪”地挂了电话,急急忙忙换上衣服飞奔下楼,跑出小区大门,招了辆出租车直奔城效拘留所。 风言低头坐在拘留所长椅上,满脸的若有所思,眉峰更是紧紧拧到一块,不知道想什么。再看他的模样,头发蓬乱仿若鸡窝,衣服皱巴巴的,裤腿上还有一大片污渍,称的上十分狼狈。看到江竹舞走近,也只是翻了一个白眼,又低下了头,象个赌气的孩子那样暗想道:你不是讨厌我吗?不是不想理我吗?那你还来赎我干什么?我的生死关你什么事? 活该,这么大一个男人还喝酒闹事,你丢不丢人啊?害得我这么远跑来赎人,可恶! 江竹舞则轻轻哼了一声,略带点恼怒狠瞪了风言一眼,便往办领人手续那间办公室走去,乖乖掏出钱包里的钞票替他交罚款。幸好挨他揍的人只是破了点皮,否则只怕还得出一笔医药费。 四十多岁的男警官斜睨了江竹舞一眼,指着坐在长椅上的风言问道:“请问你是他什么人?” 江竹舞掠了掠搭到胸前的长发,淡淡一笑,语气颇有点无奈道:“他说我是他老婆,那就算是他老婆吧!” “就算是老婆?有这么算的吗?你,你们?……”男警官一脸莫名张了张嘴,似乎想要问清楚,又觉得不妥便闭上了嘴,将一张表格递到江竹舞手中。 江竹舞迅速填好表,办完领人手续,一名年轻的工作人员瞟了风言一眼,压低声音嘀咕道:“看上去人模人样的,竟然喝酒闹事,现在的人啊,得加强国民素质教育了!” 江竹舞冲他恶狠狠瞪眼,随即转身离开。 风言依然低头坐在椅子上,两只手互相绞着,一动不动。 江竹舞懒得和他说话,缓缓走到他面前,做了一个深呼吸,伸手拉住他的手。 风言深感讶异,似乎没想到江竹舞会主动牵他,心里蓦的涌起一股温情,眼眶迅速湿了,乖乖站起身跟她离开派出所,待走到马路边,风言站住了,两眼紧盯着江竹舞的脸道:“小舞,我没有酗酒闹事,是那几个人来抢我的钱包,我才和他们动手的。” 江竹舞淡淡问道:“那你为何不跟警察说清楚?” 风言将目光移向别处,哀伤的回道:“我心里难过,所以不想为自己分辩,对不起,害你来赎我。” 江竹舞悠悠轻叹,低声说道:“以后别这样了!” 风言点头,伸手招出租车,钻进车里后两人便陷入了沉默,谁也没有理谁…… 第35章简单的爱情(一) 回到家里,江竹舞直接进了自己的卧室,在梳妆台旁边的小沙发上坐下,两眼怔怔望着墙壁出神,想着肚子里的孩子,脑子陷入了一团乱麻之中。 信马由缰胡思乱想了一会,拿过梳妆台上的小挎包,走出客厅。 风言已经洗完澡换上了干净衣服,正倚靠在沙发上发呆,看到江竹舞准备出门,生怕她逃跑似的,立刻走过去拉住她的手,皱紧眉头问道:“小舞,你要去哪里?” “去对面超市买点菜,给你做顿晚餐,顺便去去霉气!”江竹舞眯起眼帘望着别处,尽量将口吻放淡,一直没有转头正视风言。 “我跟你去吧!”风言放开江竹舞的手,跟着换鞋出门,回身锁好门后,再次牵起了她的手。 江竹舞破天荒没有挣扎,也没力气挣扎,想到他是孩子的父亲,江竹舞没有勇气再拒绝他的手,其实也是奢望着那么一点点温情,心里却是酸酸的,可怜的孩子,也许这辈子都不会知道父亲是谁了。 小区对面就是一家三层的大超市,东西非常齐全。 江竹舞挑了很多吃的,购物车里放了满满一车,都是风言平时最爱吃的东西。以前两人没闹僵的时候,江竹舞经常做饭给他吃,对他的口味很了解,这也是风言越来越喜欢她的原因,风言梦想中的爱情,就是能每天吃着爱人细心烹饪的美食,这种感觉让他有家的温馨,江竹舞却压根没有想到风言的爱情会这么简单,只是一味的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也一味的不敢相信他的感情。 风言并没有挑选货柜上的东西,只是默默帮江竹舞推着购物车,默默看她在大堆物品里挑来挑去,只觉得此时的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可爱,就象一个替丈夫买东西的好妻子,风言的眼里满满闪耀着江竹舞没有发现的深情。 买完菜,江竹舞又转到奶粉区,在货柜上拿了一些钙片什么的,书上说孕妇要多补钙,有利于胎儿的骨胳发育! 风言纳闷的望着江竹舞问道:“小舞,你买这么多钙片干什么?你缺钙吗?” 一边背手而立的售货小姐抿嘴偷笑,自然是将二人看成了一对夫妻,目光还有意无意飘向江竹舞扁平的小腹,江竹舞接触到售货员暧昧的眼神,只觉得一阵尴尬,赶紧拿过一瓶钙片握在手上,侧身低下头装模作样看瓶子上的说明,掩饰着脸上的慌乱,语气淡淡回应:“嗯,近段时间学习太忙,手脚老是抽筋,医生说可能是缺钙,要多吃些钙片补补……” “哦,这样啊,那就多买些吧!”风言伸手拿了两瓶钙片放进购物车。 江竹舞没有吭声,别过脸不让风言看到她眼里滚动的泪水。 出收银台付帐,江竹舞刚拿出信用卡,风言已从皮夹里取了几张钞票递过去。 江竹舞吸吸鼻子,并没有和他抢着付帐,默不作声将信用卡放回了包内。 回去的时候,风言包揽了两大袋东西,体贴的让江竹舞空着手走,进到家便将两袋菜一古脑堆在厨桌下面,捋起衣袖抢着去洗,振振有词说什么分工合作,他负责洗菜,江竹舞负责下厨。 江竹舞微叹一口气,坐到客厅的沙发上休息,也许是怀孕的缘故,走了这么一趟路便浑身酸痛,感觉非常疲累,而且上下眼皮直打架,困的不行。 风言洗好菜便叫江竹舞去做,江竹舞刚将鱼放进热油锅,随着狼烟四起,刺鼻的油烟味呛得她又一次肠胃翻滚,恶心难忍,猛的丢下锅铲,慌不择路捂着嘴冲进洗手间,趴在洗漱盆上吐的一塌糊涂。 第36章 简单的爱情(二) 风言吓的惊慌失措,随后追进轻拍着江竹舞的后背问道:“小舞,你的脸色怎么那么坏?是不是生病了?我马上送你去医院!”可怜的风言,从未接触过女性孕育方面的知识,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是怀孕后的反应! 江竹舞边吐边疲倦地摇摇头,眼泪汪汪有气无力道:“我没事,可能是早上吃了半生的肉,恶心一天了,吐吐就会好的。你去把煤气关了,只怕那鱼已经烧糊了!” 风言不说话,跑去厨房将煤火关了,拿过纸巾帮江竹舞擦干净嘴角,扶她到沙发上坐下,又给她倒了一杯热开水,自己进厨房烧菜去了。 望着风言系着围巾忙碌的背影,江竹舞的心里有如打翻了五味瓶,使劲忍住欲夺眶而出的眼泪。 风言不太会下厨,手忙脚乱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好不容易才将三菜一汤弄到桌上。 江竹舞起身想去盛饭,风言赶紧跑过来夺下她手里的饭勺,说是有他就行,江竹舞只要等着开饭就行了。江竹舞心情复杂坐到餐桌边,等他盛饭过来,内心深处却涌起一股暖意,好想每天都能看到他这样为自己忙碌,然而,这可能吗? 风言将一大碗鸡汤放到江竹舞面前,殷勤的劝道:“小舞,你身体不舒服,多喝点鸡汤补补,我炖的很清淡的。” 江竹舞闻着鸡汤的香味,忍不住一阵恶心,又想呕吐,为了不被风言看出端倪,赶紧用手捂紧嘴,皱紧眉将汤碗往旁边挪了挪。 风言见江竹舞一副嫌恶的表情,立刻放下筷子,紧张的盯着她的脸担忧问道:“小舞,你怎么了?是我的鸡汤熬的太差吗?对不起,我不太会做菜,你将就着喝点吧!” “没、没有,是我没胃口,我,我好想吃辣椒和酸菜……”江竹舞低下头怯怯说道,仿佛做错事的孩子。 风言一脸不解,纳闷道:“吃辣?还酸菜?你平时不是不喜欢吃这些的吗?” “我,我,我好象真的生病了,一点胃口没有,想吃点刺激的东西,我……”江竹舞额头冒汗,说的语无伦次,一只手拿着汤匙在汤碗里不自然地搅来搅去。 “那好吧,我去给你做些酸菜汤,你先坐一会。”风言起身往厨房走去。 泪水慢慢溢出江竹舞的眼眶,一滴滴洒在桌上,心中忽的涌起一股冲动,好想告诉风言他快要做父亲了,好想告诉他其实自己很爱他,可是涌到嘴边的话,又被江竹舞硬生生咽了回去。 风言很快将一大碗放了辣椒粉的酸菜汤端出来,江竹舞风卷残云喝的点滴不剩,咂咂嘴巴,只觉得比世上任何美味都要美味。 风言坐在对面,张大嘴巴吃惊的望着江竹舞,宛若看怪物。 “呵呵,不好意思,你这个汤做的很好喝,从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汤,所以我就喝多了一点!”江竹舞看到了风言的异样神色,尴尬一笑,抓纸巾擦了擦嘴,颇难为情吐吐舌头,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是嘛,喜欢喝就好,以后我天天给你做,小舞,你红脸的样子真的好可爱。”风言开心的笑了,拿起面前的饭碗扒饭。 “谢谢,不用了!”江竹舞脸色迅速沉了下来,起身挪开凳子回卧室。 “小舞,你?你?……”风言非常讶异江竹舞态度的转变,一口饭含在嘴里忘了咽下去。 江竹舞一声不吭,“呯”地关上了卧室门。 第37章 心碎的告白(一) 风言望望江竹舞紧闭的房门,又望望桌上的食物,满脸茫然自言自语:“我刚才说错话了吗?她为什么会忽然变的不高兴?唉,女人的心思真的太难捉摸了!” 江竹舞走进卧室懒洋洋斜靠着床头,伸出右手下意识抚摸扁平的小腹,嘴角泛起淡淡的微笑,美丽的大眼睛内更是闪着圣洁的母爱之光,刚开始知道怀孕的惶恐已经过去,此时此刻,江竹舞的心里竟有了一种从未享受过的另类幸福,一种可以舍弃任何东西的满足感,要做母亲了,这种感觉竟是如此的美好。 我亲爱的宝贝,这都是你给妈妈带来的,谢谢你! 江竹舞温柔的喃喃低语。 然而,一想到不久后就会微微隆起的小腹,江竹舞不禁犯起了愁,大肚子是骗不了人的,学校肯定呆不下去了,如果休不到学便只有辍学。接着该担心的就是风言,就算他再单纯也知道女人肚子鼓起意味着什么,看来不能继续和他住下去了,否则肯定露馅,这么久苦苦的逃避也就白费了。只是,该用什么借口让他搬出去呢? 江竹舞闭目沉思,想了许久,决定还是自己搬出去,彻底从风言的世界里消失,好好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将他养大成*人。或许只有离开,自己和风言才会真正结束,他会遇上适合他的好女孩,会拥有幸福的生活,也会彻底忘记曾经有个叫江竹舞的女人与他合租过…… 想到这里,江竹舞的心不禁隐隐作痛,尽是揪心的难舍。 风言,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爱你那么深,爱的那么痛了? 江竹舞的眼角有泪珠渗出,缓缓滑下。 兰如烟刚走出校门便接到医院的电话,说楚望西病情加重,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惊的她脸色“唰”的一片死灰,匆匆忙忙赶往医院,只见楚望西刚从抢救室出来,主治大夫一脸凝重说道:“你要做好思想准备,患者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随时都可能终止生命!” 兰如烟眼前一黑,摇摇欲坠,赶紧伸手扶住墙壁,流着泪失态的抓着主治医生的手道:“医生,求求你们,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救救他,他才二十多岁啊!” 主治医生叹息着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们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办法,也向某些医学界的权威咨询过,实在是他这种病太罕见了,目前根本就没有好的治疗方案,他应该很快就会苏醒,你还是进去看看他吧!” 兰如烟哽咽着谢过主治医生,平息了一下失魂落魄的心态,吃力的扭转身子推开楚望西的病房门,默默坐到床前望着两眼紧闭枯瘦如柴的爱人,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悲恸,伏着床沿痛哭失声,自从父母双双去世,楚望西便是她的精神支柱,是她生命中的一切,兰如烟不敢想象如果没有了他,自己还能如何活下去,不,说什么也不要离开他,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就陪他去,永远永远都不要分开。 楚望西是在兰如烟的低泣声中苏醒的,缓缓睁开双目,用尽全身力气抬起胳膊抚上兰如烟颤抖的肩头,虚弱的说道:“烟,别难过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兰如烟听到楚望西的声音,顿时破涕为笑,伸手温柔的抚摸着爱人的脸颊,哽咽道:“西哥,你感觉怎么样?难受吗?对不起,我没有及时赶过来,我好怕你会出事,西哥,你答应我,千万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楚望西温和笑道:“不会的,不管这辈子还是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永远是我的如烟妹妹,任何人都不能代替!” 兰如烟带着泪水笑了,苍白的脸上宛若绽放了一树梨花,有着雨后的妖娆与凄美。 第38章 心碎的告白(二) 楚望西的心中划过一抹深深的眷恋与心疼,清晰记得情窦初开的十二岁便爱上了眼前的女孩,那时她才几岁,却让楚望西暗自决定永生永世都要与她在一起,长大后两人终于可以幸福的相爱了,可恨的是老天爷却偏偏吝啬的不肯给他们机会,楚望西知道自己日子不多了,母亲已在三年前过世,这个世上他只有兰如烟一个亲人,也是令他最牵挂的爱人,要他如何能放心的离开?没有了自己,烟妹又该如何生活?凭她的个性,只怕根本没有勇气独活! 楚望西痛苦的闭上双眸,然后又睁开定定的望着兰如烟道:“烟妹,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你都一定要勇敢的活下去,知道吗?就算是为了西哥,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兰如烟猛然一惊,心里蓦的有了不好的预感,失态的紧抓住楚望西的手道:“西哥,你说什么话?你答应过不丢下我的,我不准你离开我,听到没有?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的,真的,不要离开我!”说着说着,泪流满面。 楚望西挤出一丝苍白的笑容道:“又说傻话了,每个人活在世上都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自己,我可不想看到你这么不负责任的态度,更何况人生总是充满了变数,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你应该要学会坚强的面对生活,别让我失望,好吗?” 兰如烟心如刀绞,如同赌气的孩子那样固执的说道:“我不管,我就要跟着你,你要是敢抛下我,那我,那我也不活了!” 楚望西无奈的长叹一口气,满脸忧心忡忡,沉吟了一会,脸色转为严肃道:“如烟,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不能陪你了,你无论如何都要答应我千万别做傻事,要是你执意不听我的话,既使到了地下我也不会原谅你的,听到没有?” 兰如烟咬着发紫的嘴唇没有吭声,只是用两只眼睛死死盯着楚望西的脸,泪水宛若决堤的洪水汹涌流淌,很快将胸前的衣服打湿了一大片。 楚望西不愿看到兰如烟心碎的面孔,转移话题悠悠叹道:“如烟,你知道吗?我好后悔我们偷尝禁果的事,我应该让你留到做新娘子的那天,留到那个值得一生回味的日子,那该是一种多么美好的记忆……” 兰如烟探过身子温柔的亲吻着楚望西干涸的双唇,然后在他耳边轻声呢喃:“西哥,可是我最感幸福的一件事就是和你偷尝禁果,这样我们就是名符其实的夫妻了,我们永远都会是夫妻,除了你,我不会再爱任何男人,西哥,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楚望西的眼角有泪水悄悄流出,涩涩的划过脸颊,喃喃道:“我也爱你,生生世世!” 兰如烟伏到楚望西胸前,两个相爱的苦命人紧紧相拥…… 江竹舞打定主意搬出去,一大早便拿着晨报看上面的租房信息,选了几个比较喜欢的地段,一一打电话约房东实地考察,最后决定租住离此十多里的“银杏花园”,那是一个新建成的小区,两室一厅的新房,面朝广场背靠大江,走出小区大门便是大街,交通很方便。 小区里面有漂亮的花园,旁边还有游泳池和儿童游乐园,总得来说,环境很不错,适合居家。 江竹舞租住的房子在四楼,刚刚装修好,家具一应俱全,房东将家里整理的很干净,让她十分满意。站在阳台上,正好可以看到奔流的河水,缓缓淌过楼外。江上船来船往,热闹非凡。 江竹舞很喜欢这样的窗外风景,空旷而不苍白,远远望去,甚至有点浩渺。 第39章 冷血的女人(一) 租完房子回家,江竹舞顺便拐到超市买了一些菜,准备和风言吃顿最后的晚餐,就当是为彼此做个彻底的了断。 系好围巾,洗菜切菜,忍着胃肠翻涌,精心烹饪了几道风言最喜欢吃的美食。 正窝在自己房间忙着工作的风言闻到香味,使劲吸了吸鼻子,情不自禁打开门走到厨房,看着满桌好吃的食物,忍不住好奇问道:“咦,小舞,今天怎么有闲心做这么多好菜?我可是好久没见你如此大费功夫下厨了哦,有什么喜事吗?” 江竹舞解下围巾,拉开桌前的靠椅,淡淡笑道:“心情好啊,所以请你吃晚餐!” “只是心情好?真的没有别的事?” 风言愣愣追问,似是有点难以相信,也难怪他发愣,自从两人闹翻,除了那天把他从看守所赎出的那顿饭,江竹舞还从未给他做过吃的,更何况还是做这么丰盛的一大桌,不纳闷才怪! 江竹舞嘴角掠过一丝苦涩,强装笑脸轻轻点头道:“嗯,真的没事,只是做顿饭给你吃而已,回报你前几天给我做的酸菜汤。” “那就好,那就好,我真的快饿死了,可以开吃了吗?” 风言回过神,绽出满脸阳光般的笑容,直奔厨房洗干净手,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冲到饭桌旁坐下,仿佛贪吃的孩子那样使劲咽了把口水,帮江竹舞盛了一小碗汤,便捧着饭碗一顿狼吞虎咽,边吃边不住称赞“好吃好吃”,就象刚从大牢里放出来似的。 江竹舞呆呆看着风言风卷残云的饿死鬼吃相,就知道他肯定没吃中餐,心里蓦的升起一缕莫名的怜爱,隐隐的难受。其实,这还是一个需要人照顾的大孩子,经常是工作起来就不知道吃饭,更别说让他自己做了,饿的发慌就捧着肚子窝在沙发上呻吟,就是不知道去做,真让人担心。 江竹舞的内心很是复杂,一门心思想要避开风言,可是一旦决定离开了,又有太多的牵挂,不敢想象自己走后,他的日子会混乱成什么样。 江竹舞啊江竹舞,你为什么还要想这么多?不是说他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吗?不是说一走了之斩断一切吗?那你又何苦担心他以后会如何过?没有你,说不定他会过的更好,说不定很快就有比你好一百倍的女孩出现,你就别这么没用了! 江竹舞抿着嘴,下意识晃着头自怨自怜。 风言抬起头,望着失魂落魄盯着他发呆的江竹舞,心里一阵阵发毛,颇有点尴尬的问道:“小舞,你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江竹舞干笑,端起面前的汤碗,努力掩饰着自己异样的神情道:“呵呵,没事,你慢点吃!” 风言殷勤的给她夹了点菜道:“你也吃点吧,这个可乐鸡翅很好吃。” 江竹舞免为其难喝了一点汤,肚子很不舒服,直想呕吐,一桌子的大鱼大肉更是看的她极度厌恶,脑子里想的却是辣椒酸菜,又不敢做来吃,生怕风言怀疑什么。这可怕的孕期反应,不知何时才是尽头。 “小舞,你吃的这么少,是不是生病了?看你近段时间脸色总是不好,瘦的快脱形了,要不我陪你上医院检查一下吧,别把小病酿成大病,到时后悔就晚了!”风言再次往江竹舞的碗里夹了不少鱼呀鸡的,熏的她难受至极,生怕一不小心呕吐起来,只好紧紧抿住嘴唇。 风言纳闷的望着江竹舞,脸上尽是疑惑,不知道她为何会变的这么奇怪,以前的她可不是这样吃饭的,想要再问问又怕她生气,只好闭紧嘴巴。 江竹舞深知风言已起了疑心,只觉得哑巴吃黄莲,有苦诉不出。 过了好一会,江竹舞感觉好受点了,这才皱着眉头道:“你自己吃吧,我中午在外面吃的太多了,现在肠胃还有点不太舒服呢,实在是吃不下任何东西!” 风言轻轻叹气,风卷残云将所有的菜吃的点滴不剩,起身收拾碗筷去厨房刷碗。 江竹舞则走到客厅,给自己倒了杯开水,从兜里拿了两粒酸杨梅丢进杯子里面,捧着茶杯自顾绻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心不在焉看了起来。 风言收拾完厨房,也坐到沙发上,颇带研究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江竹舞的脸,似乎想要看透她内心的秘密似的。 第40章 冷血的女人(二) 江竹舞低头一小口一小口喝水,对风言的注视恍若未觉,其实一颗心跳的厉害,喝水只是为了躲藏脸上的慌乱。什么时候开始害怕他的眼神了?莫名的惊慌不已,很讨厌这样的心情和感觉。 两人就那样干坐着,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江竹舞开始想瞌睡,感到非常疲累,偏偏又不知道该如何向风言启齿将要搬走的事,只是低垂眼帘,机械的喝着杯里的水。 良久,风言缓缓说道:“小舞,你好象变了。” “哦?是吗?”江竹舞漫不经心回答,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手中的杯子。 “嗯,是的,你已经七天没有抽烟也没有喝酒了,你的神情总是很恍惚,好象灵魂出窍一样,是不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风言的语气里有着探询与关切。 江竹舞依然不紧不慢回答:“也没什么事,只是身体不太舒服,医生说要戒烟酒,所以我就戒了。” 风言象个温柔的丈夫那样体贴的说道:“那你就好好养身体吧,明天开始我来学做菜给你吃,你想吃什么尽管告诉我。” 江竹舞眼角的余光瞥见风言脸上的关怀,浑身不自禁感到一阵温暖,风言火热的目光更是烫的她心里十分难受,其实内心还是很眷恋他的关怀的,离开了真的就能解脱吗?究竟能不能逃过这一场情劫? 江竹舞的心很疼,思绪良久,横横心准备豁出去,将水杯放到茶几上,双手用劲绞在一起,暗暗积聚着勇气,然而还是有点紧张,结结巴巴说道:“风言,我,我过几天就要搬出去了,我已经找好了新的住所,我……,对不起!” 风言如雷轰顶,猛的站起身冲到江竹舞面前,用力抓着她的双肩惊问:“什么?你要搬出去?为什么?” “我,我……,你放开我呀!” 江竹舞抬头,看到风言煞白的脸,以及他眼里的愤怒、痛苦和绝望,蓦的震惊不已,一颗心紧跟着撕裂般的疼痛,或许这辈子江竹舞都无法再忘记风言此刻的表情了。 “小舞,为什么要搬走?你在躲避我对吗?”风言眼里有泪涌出,打在江竹舞的衣襟上,同时更打痛了她的心。 江竹舞告诉自己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既然到了这地步,只有再狠下心来,继续自己的决定,于是故作平静,挤出一个冷漠的笑容道:“是的,我想我们不适合再在一起住了,所以我想搬走。” 风言如同无助的孩子那样紧紧握着江竹舞的小手不放,“小舞,不要走好不好?我不逼你嫁我了,你爱如何就如何,只要你不走,可以吗?” 江竹舞的心都快碎了,再次狠心转头,用力甩开风言的手,穿上拖鞋往卧室走去,丢下冷冰冰的几句话:“别说了,我们只是合租者,你无权要求我什么,我不想再跟你纠缠下去了,我要换个新环境重新开始快乐的生活!” “江竹舞,你冷血,你无情,你不要这样对我!” 关门之前,风言字字含泪的话语直刺江竹舞的心脏。 对不起,风言,我只能这样长痛不如短痛,我没有信心与你去赌将来,为了孩子,为了我自己,也为了你,我必须和你了断,我不想再受一次伤害,祝福你! 江竹舞闭目倚靠门框,任泪水奔涌狂泄。 第41章 宝贝很健康(一) 风言半跪在地毯上泪如泉涌,他不明白,刚相处时那个善良清纯的江竹舞为何会变的这么铁石心肠,这还是那个天天给自己煮饭的江竹舞吗?难道就因为两人有了那种亲密关系,她就得变成这样吗?她就真的这么讨厌自己? 风言越想越心疼,摇摇晃晃打开冰箱,拿出一瓶白酒灌到嘴里,很快便醉倒在地板上。 江竹舞自从怀孕一来,似乎特别嗜睡,趴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会,很快就睡熟了,自然不知道风言在客厅酗酒,更不知道他醉的倒在地毯上睡了一夜。 次日醒来,已是中午,阳光暖暖射进纱窗,给被子涂上了一层闪亮的斑斑点点,透过玻璃,可以望见蓝天白云,好一个明媚的天气。 江竹舞穿着睡衣,懒洋洋度出卧室,往洗手间走去。 风言正半躺在沙发上,双手垫于脑后,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听到江竹舞的脚步声,立刻蹦了起来,旋风般冲到江竹舞面前,两眼紧张的盯着她的脸道:“小舞,你没事吧?怎么起的这么晚?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使劲敲门都没反应,吓死我了。” 江竹舞随手掠了一下额前的乱发,淡淡一笑道:“我能有什么事?你总不会怀疑我割脉自杀吧,只是太累了,所以睡沉了一点!” 风言轻嘘一口气道:“那就好,你饿了吗?我去给你弄一些吃的。” “别麻烦了,我不饿,呆会出去再吃!” 江竹舞冷淡的丢下一句话,姗姗走进浴室洗漱,根本没有回头望僵在那里说不出话的风言一眼。 用温水轻轻打湿脸庞,呆呆注视着壁镜里的自己,江竹舞竟然感到些许的陌生,脸蛋明显瘦多了,没有半丝血色,苍白的吓人,眼窝深陷,有着浓浓的倦意,连曾经红润的嘴唇都变的没有一丝颜色。嘴角不禁泛起一抹苦笑,或许是该好好补一下身子了,仅仅只戒烟酒是不行的,孩子需要营养,更何况这么虚弱如何能安然生下他?只不知道宝贝在肚子里是不是发育的正常。为了孩子,从现在开始善待自己! 想到孩子,江竹舞的心底不禁涌出一股暖流,低下头,望着依然扁平的肚子,幻想着胎儿的模样,幸福的呵呵傻笑。边洗漱边思量,下午是不是得上医院检查一下胎儿,江竹舞迫切想要知道宝贝在自己肚子里的生活情况,迫切想要了解那个与风言共同创下的小生命。 梳洗完毕,换上干净衣服,背着小挎包准备出门,打算先找个地方美美吃上一顿,然后再去中心医院做个胎检。 “小舞,你要去哪?” 风言皱眉挡在客厅门口,紧绷着脸,两眼一眨不眨盯着江竹舞,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江竹舞冷冷答道:“奇怪,我去哪需要向你请示吗?” “我,你?……”风言有点语塞,既而挑眉加重语气道:“你脸色很坏,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出去,我得跟着。” “随你吧,你爱跟不跟!”江竹舞侧身从风言身边闪了出去。 风言真的锁上家门,宛若一个尽职的保镖那样,一步一趋跟在江竹舞身后。江竹舞心里暗暗叫苦,他这样一跟,自然是没法再去医院做胎检了,看来得想个什么办法让他离开才是。 饶着街道胡乱转了一圈,江竹舞的肚子开始“咕咕”叫,抬眼四顾,见旁边有个川菜馆,招牌上画着红红的辣椒串,顿时勾起了食欲,走进去叫了几道麻辣食物,狼吞虎咽不顾形象大吃大喝起来。 第42章 宝贝很健康(二) 风言坐在桌子对面,默不作声望着江竹舞吃饭,她那好象几百年没有吃到饭的馋相令他惊诧不已,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联想着她近日的奇怪举动,整个人掉进了五里雾中,感觉她越来越不象自己当初认识的那个女孩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她究竟还是不是真正的她?可是没听说她有双胞胎姐妹啊! 江竹舞只顾风卷残云大吃特吃,懒得去看风言一眼,后来又把半杯醋全倒进汤中,呼啦啦一顿猛喝,抬头瞥见风言疑惑的目光,顿感尴尬,故意“呀”的一声道:“怎么回事,居然是醋?我还以为是酱油呢,难怪这么酸!” 风言赶紧站起道:“那就别吃了,我再帮她去叫一份汤。” 江竹舞皱着眉装出免为其难的表情说算了,凑合着喝吧,其实心里美的很,闻着酸汤,让她直想淌口水。如果是以前,江竹舞是决对不敢想象自己竟嗜酸到如此狂热地步的,看来酸东西对孕妇的诱惑真不是一般的大。好久没有如此开怀痛吃过,几盘食物被她吃掉了一大半。 风言似乎被江竹舞的大胃口吓住了,满脸惊讶盯着她忘了说话。 江竹舞掏出纸巾擦了擦嘴,说要上趟洗手间,让风言等她一会,说完便往餐厅后面的洗手间处走去。洗干净手后,意外发现这个洗手间通道竟然有两道门,其中有一道通往隔壁酒楼,大概两个酒楼之间互有瓜葛,所以才开了中间的通道。 江竹舞二话不说就从后门溜走了,虽然明知道这样很过份,或许会惹怒风言,但她管不了这么多了,他要生气就让他生吧,上医院要紧! 溜出酒楼,江竹舞打车直奔中心医院。排队挂号,拿着病历本与挂号单找到妇产科门口,只见外间的凳子上坐了不少的准妈妈们,有挺着大肚子即将临盆的,也有象江竹舞这样看起来根本不象孕妇的,脸上表情各异。还有好几个是丈夫陪来的,正在亲热耳语着,看得江竹舞心里阵阵泛酸,幻想着要是有风言陪着,自己该是如何的幸福。 等了好半天,终于听到叫江竹舞的名字。 江竹舞三步并作两步,赶紧挤过去,随叫号的护士进到病房,心里特别紧张,手心有细细的汗渗出。不过还好,替江竹舞检查的是位中年女医生,样子很和蔼,微微笑着的脸上还有两个酒窝,让她一下子忘掉了内心的紧张。躺到病床上照B超,一番折腾下来,医生笑着告诉江竹舞,说胎儿一切正常,嘱她过半个月再来检查一次。 江竹舞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内心的兴奋与激动,感觉就好象吊在高高的悬崖上,忽然安全着到了平地,一迭连声向医生道谢,激动的声音都跟着发抖,只差没向医生下跪谢恩了,把那女医生逗的哈哈大笑,嘱她一定要注意孕期营养,要多吃些带维生素和钙的食物,注意保护胎儿等等。 江竹舞如同鸡啄米一样不停点着头,咧着嘴一个劲傻笑。 第43章 凄美的情侣(一) 走出医院大门,江竹舞的心情变的无比轻松,脚步也轻快多了。 母爱的力量真的让人不可思议,江竹舞恨不得肚子里的小生命马上来到这个世界,一脸傻笑边走边幻想着小家伙到底是男是女,究竟象自己多点还是象风言多点,或者是揉合了两人的特征。 然而,想到风言,江竹舞的心情不禁又有点沉重,惴惴不安揣测他会用什么态度对自己,半路将他甩下毕竟是件很过份的事。心里越想越害怕,独自在街上徘徊了大半天,直到两腿走的酸痛,浑身疲累不堪,这才硬着头皮搭车回家。做了几个深呼吸,掏出钥匙开门进去,只见风言铁青着脸盘腿坐在地毯上,旁边放着几个空了的啤酒瓶,家里充满浓烈的酒味,这小子近来酗酒似乎酗上瘾了。 江竹舞的心迅速下沉,慢腾腾换好鞋子,站在地毯上不知所措。 风言斜睨了江竹舞一眼,满脸哀伤问道:“小舞,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你是不是连跟我在一起走路都不愿意?为什么要悄悄抛下我?你知不知道这样有多伤我的心?” “我,我,我知道……” 江竹舞讷讷的嚅弱了半天,始终挤不出一句解释的话。 “知道还这么做?你告诉我啊,如果你真的很讨厌我,就直接告诉我,不要老是用这种表情来刺痛我,你为什么总是这么狠心?”风言大声吼道,一张俊脸涨的通红,眼里有着盈盈泪光。 江竹舞吓的后退了一步,双手紧抓着挂在胸前的小挎包道:“我,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风言咬着牙,满脸悲愤追问:“江竹舞,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我们在一起这么久,就是一块石头也早就捂热了,可是你,难道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吗?你怎么可以冷血到这种地步?” 江竹舞的心很痛,差点快要崩溃,气急败坏吼道:“不要给我说这个,我不想听!”说完猛的往卧室跑去,只想用最快的速度从风言眼前消失,她害怕面对这样的风言。 “江竹舞,你一定会后悔的!” 风言的声音变的很冷很冷,冷冷的直捣江竹舞的耳膜,令她莫名其妙颤栗了一下,闭紧门在卧室里走来走去,莫名的坐立不安,是因为风言受伤的表情,还是因为他古怪的话语? 江竹舞啊江竹舞,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在意他?既然要一走了之就走吧,他的死活与你没有关系! 江竹舞拍着脑袋喃喃自语,恼恨于自己的忧柔寡断,努力想让紊乱的情绪平静下来,可是不管如何努力,还是拂不去心底的烦闷,于是打开卧室门,换鞋准备上街逛逛。 风言依然坐在地毯上,低垂着头一动不动,望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给人的感觉似乎很颓废,看到江竹舞出门也没有任何反应。 江竹舞漫无目沿着大街行走,忽然接到了兰如烟的电话,明明很近的声音却让江竹舞莫名的感觉非常遥远。 电话那端,兰如烟用苍凉的声音告诉她楚望西已经去世了,刚刚火化完。 江竹舞惊呆了,虽然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她的心还是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蓦的感觉脊背一麻,急忙问道:“如烟,你现在在哪?” 第44章 凄美的情侣(二) 兰如烟幽幽答道:“在我租住的屋子里陪西哥,这里很安静,没有任何人可以打扰我们了。” 江竹舞脱口道:“如烟,我现在就过你那里去,我还没有送别望西呢,你等我!” 兰如烟沉默了几秒,轻声道:“小舞,再见!” 江竹舞脑子“轰”的一响,正准备再说话,兰如烟已经挂断了手机。 江竹舞心里窜起一个非常不好的预感,赶紧招了一辆出租车往兰如烟租住的地方而去,然而,老天爷似乎偏偏和她做对,唯一通往那边的“瑶水桥”发生重大车祸,堵了一条长长的车龙,出租车根本就过不去。 江竹舞急的不行,最后只好选择下车步行,又不敢跑的太快,怕肚子里的胎儿出问题,待她气喘吁吁赶到兰如烟租住的地方,推开虚掩的门进去,却发现兰如烟两眼紧闭抱着楚望西的骨灰盒倒在地板上,脸色苍白如纸似乎没有了气息,地上流满了触目惊心的鲜血,仿佛落了一地艳红的桃花瓣,她选择了割脉自杀,跟着她的爱人远到天国去了。 江竹舞吓的失声尖叫,赶紧打120叫救护车,当救护人员赶到,粗略检查了一下,遗憾的告诉她兰如烟已经停止了呼吸。 江竹舞惊的脸色灰败,死死盯着兰如烟平静的面容,泪水夺眶而出,深深被这对生死相随的情侣感动,同时也为自己的好友心疼,为什么要这么傻?难道离开了爱情就真的活不下去了吗? 桌子上的纸笺吸引了江竹舞的视线,拿起一看,是兰如烟留给她的遗书,上面只写着短短的几行话:“小舞,我跟西哥去了,我不能让他孤孤单单的走,我爱他,他也爱我,既然老天爷不给我们活着相爱的机会,那我们就一起走。你是我唯一的好姐妹,麻烦你将我们的骨灰盒葬到一起,可以吗?另外我想对你说的是,人生苦短,别因为自己的顾忌和心理阴影就放弃身边的幸福,或许风言会是一个值得你终生相守的好男孩,就象我的西哥,你为何不好好珍惜呢?难道非要等到失去的时候才去后悔吗?小舞,不管世上有多少负心的男人,但你一定要记住,总会有一个真心爱你的,总会有美丽的爱情存在,对自己好一点,祝福你和风言,永别了,我会在天国保佑你们的!” 江竹舞握纸笺的手不住颤抖,哭的泣不成声。 根据兰如烟的遗愿,江竹舞买了一块墓地,将他们二人葬到了一起,墓碑上放了一大圈洁白的百合花,祝愿他们在天国能幸福相守,永远不再分开。 忙完兰如烟和楚望西的丧事,江竹舞回新租的房子里住了两天,脑子里想了很多问题,尤其是不断回味着兰如烟遗书上的话,几乎每一个字都敲痛她的心,如烟说的对,不能因为被人伤害了一次,就否定所有的男人,为什么不给风言一次机会呢?即便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应该选择相信风言一次,相信爱情一次,就算到了最后换来的还是伤害,毕竟总比受感情的煎熬要好啊! 江竹舞理清所有的问题,心情一下子松驰了,决定回去接受风言的感情,既使他只是喜欢自己而非真正的爱恋,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知道他是自己真心爱着的男人就行了,什么自卑什么阴影,统统都丢到一边吧,遵从自己的感情,遵从如烟的遗愿,与他在一起。 江竹舞坐上车租车兴冲冲回那个与风言共同的家,离小区门口还有百来米的时候,忽然发现风言从里面走了出来,然而,就在这时一辆急驰而过的车猛的停在风言身边,迅速跳出几名彪形大汉抓住风言就往车里拖,可惜风言并非省油的灯,自幼练武的他很轻松便将几名大汉撂倒了。 江竹舞的车离风言越来越近,忽然从那辆车里伸出一只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风言,而风言正背对枪口揪住地上的大汉问话,哪会想到后面有枪? 江竹舞猛的推开车门厉声尖叫:“风言,小心背后!” 第45章 风言出事了(一) 江竹舞的尖叫并没有救到风言,因为为时已晚,随声枪声一响,子弹无情的射进了他的脑袋,江竹舞看到刺目的鲜血从风言的脑后喷出,迷漫了半块天空,也迷漫了她的视线,风言缓缓倒在了地上,被他撂倒的几名大汉全部跳上车,迅速离去。 江竹舞只觉得五雷轰顶,思绪一片混乱,冲上前抱住风言的头瘫坐在地上,整个身子瑟瑟颤抖,恐惧袭遍了全身。 风言的脑袋不断有鲜血喷出,很快糊红了脸蛋,接着又染红了衣服。 江竹舞从未感到这样害怕过,用发抖的手紧捂着风言的伤口,想要堵住喷涌而出的鲜血,然而,无论她怎么堵,鲜血还是不断冒出。江竹舞放声痛哭,不停叫喊着风言的名字。 “小舞,我爱你!” 风言似乎听到了江竹舞的呼唤,慢慢抬起眼皮望着她,从嘴里挤出几个字,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风言,你为什么到现在才说爱我?你知道吗?其实我也是爱你的啊,我接受你的感情,请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江竹舞将满是泪水的脸埋进风言的脖领内,牙齿把嘴唇都咬破了,心里说不出的懊悔,恨自己为什么要顾忌那么多,为什么不能早日接受风言,为什么非要闹到这种地步? 旁边一个中年男人低下头道:“小姐,我已替你打电话叫了120,相信救护车很快便会来了。” 江竹舞泪眼婆娑道了一声谢,望着风言逐渐黯淡的眼神,以及越来越苍白的脸,只觉得好无助,好害怕,简直快要崩溃了。原来这个男孩早已深深溶入自己的生命,江竹舞忽然明白兰如烟为何要选择自杀了,此时的她也有一种想跟着风言去死的冲动。 风言听到了江竹舞的话,憔悴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嘴唇嚅弱着,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头一歪晕了过去。江竹舞的心也跟着坠入无边的黑暗之中,更紧的抱着他的头,仰起泪流成河的脸,发出凄厉的嚎哭声,凄楚的神情悲恸了旁边的路人。 救护车很快来了,江竹舞紧紧抓着医生的手,哭着恳求他一定要救活风言,医生冷冰冰说会尽力而为。江竹舞的内心升起一股寒意,坐在救护车上,双手紧握着风言的手,生怕一不小心他就会飞走。 医生启动救护车上的医疗设备,对风言进行临时急救。 江竹舞呆呆望着风言插着氧气管、死一般苍白的脸,再次心痛如绞,泪水一直没有断过。 车到医院,风言被匆匆推进了手术室。 江竹舞孤零零徘徊在门口,整个神经绷的紧紧的,仿佛正等着老天爷的宣判书。 漫长的煎熬中,终于熬过了几个小时,风言依然还在抢救室没有出来,只看到偶而进出脚步匆忙的医生护士。门上“正在手术中”那几个亮闪闪的大字,刺疼了江竹舞的心。过了好久,江竹舞鼓足勇气截住一名小护士探问风言的情况,对方没有出声,只是摇摇头又进到手术室去了。 江竹舞泪水满腮喃喃念叨:“风言,你说对了,我真的后悔了,我真的好后悔好后悔,你一定要坚持下去,一定要醒过来,别丢下我和孩子!” 又过了几个小时,风言终于被推出了手术室。 江竹舞站起身子,浑身僵硬竟然挪不动脚步过去看他,同时心里充满了惧意,生怕他已经没有了呼吸,重重喘了几口气后,这才对着主刀医生问道:“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取下口罩,漫不经心答道:“情况不太妙,子弹虽然已经成功取出,但伤到了脑神经,具体情况还得看他能不能醒过来再定……” 江竹舞紧紧拽住医生的手恳求道:“求求你们,救救他吧!” 第46章 风言出事了(二) 面无表情的医生似乎被江竹舞的悲愤打动,脸上神色缓了缓,轻声安慰道:“你放心,我们会尽力的,你别拦着,病人得赶紧进特护病房。” 江竹舞闪开身,风言被护士推走了。 江竹舞木然随在后面,直到特护病房的门“呯”地一声关上,把她与风言隔到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江竹舞忽然有种被掏空了灵魂的感觉,心里空无一物。傻傻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直到一名护士叫道:“病人苏醒了,你赶紧进去看看吧!” 江竹舞猛的站起身,冲进病房。 风言微微睁开眼睛,不停叫着江竹舞的名字,声音十分微弱,意识好象还不太清楚。 江竹舞赶紧坐到风言的病床上,紧紧抓住他的手,泪水一滴滴打在他的手背上,哽咽着说道:“风言,我是小舞,你认出我了吗?” “小舞小舞,我看到你了,真好。”风言微弱的声音稍稍提高了些,嘴边泛出一抹兴奋的笑意,眼睛努力睁着。 “风言,我有孩子了,是我们的孩子,你摸摸,他在这里,你要快点好起来,知道吗?否则他出世后不会搭理你这个不称职的爸爸的……”江竹舞将风言的手放到自己平坦的小腹上,迫不急待告诉他这个消息,再不要瞒着他了,只要他能好,江竹舞什么都不再在意。 “孩子?你说我们有孩子了?小舞,这是真的吗?”风言眼里射出喜悦的光芒,嘴边的笑意更浓了。 “千真万确,就是那天晚上有的,我故意隐瞒了你,还记得你那天给我做酸汤喝吗?那时候就检查出有孩子了,我不想让你知道,是想让你离开我去寻找属于你的幸福,风言,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好吗?其实一直以来,我根本没和别的男人有关系,你是我的唯一,永远的唯一,我爱你,比任何人都爱你,以后你想如何,我都答应你,只要你能尽快好起来……”江竹舞流着泪说的又快又急,恨不得一口气将所有的话全部说清楚。 “小舞,我们真的有孩子了?你不会再离开我了,对吗?”风言的手有了一点力气,反转抓着江竹舞的手,一脸期盼。 “是的,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离开,你也不要离开我和孩子,知道吗?”江竹舞哽咽着,泪水汹涌而出。 “好,我答应你,小舞,我真的好幸福,我有爱人了,我有孩子了,好开心!”风言笑的宛若纯真的孩童。 江竹舞也笑了,笑的一脸泪水。 “小舞,我好累啊!” 风言喃喃低语,眼睛闭上又晕了过去,床头柜上的机器发出怪异的尖叫声。旁边的医生冲过来赶开了江竹舞,急按墙上的呼救铃,一会儿,门外疾步走进来为风言做手术的主治大夫,还有几名护士,病房陷入了紧张的忙碌中。一名护士走过来,将江竹舞赶出了病房。 江竹舞低垂着头靠在门边,双手合十放于胸前,默默为风言祈祷。 似乎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病房的门才姍姍打开,主治大夫疲惫的走了出来。 江竹舞忐忑不安望着医生,整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哆嗦着嘴唇,半天才出口问道:“医生,我爱人,他,他没事吧?” 医生脱下口罩,冷淡的答道:“病人情况不太好,伤的太严重,你要做好思想准备,暂时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不过能不能活下去,还得看他的求生欲望强不强,不排除变成植物人的可能……” 江竹舞的脑子一阵轰响,双腿发软身子晃了晃,就待往地上倒去,赶紧伸手扶住墙壁。 第47章 残酷的回忆(一) 江竹舞回家收拾了一些日用品,准备到医院守风言,望着空荡荡的家里,内心一阵酸楚,提着包裹黯然出门。 重新来到医院病房,江竹舞傻呆呆盯着昏迷不醒的风言垂泪,默默伤心了半天才想起应该通知他的家人,然而,江竹舞除了知道风言是天海市人,对他的家庭根本不了解,更别说知道他家里的联系方式了,该如何找他的家人呢?江竹舞不禁犯难了,后来想起风言的手机在她的包里,赶紧掏出翻看了一下通讯录,上面除了江竹舞的名字,便只有一个叫明月松的,想着应该是与他关系很亲密的人,于是便拨响了明月松的电话。 明月松丢下工作匆匆赶到医院,就见风言脑袋上缠满绷带一动不动躺在床上,仿佛没有了任何气息,旁边坐着一位美女正望着他流泪,惊的他脸色大变,抢上前失态的抓住风言的胳膊猛摇,“哥们,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江竹舞“噔”的站起,一把挥开明月松的手,满脸紧张用自己的身体护着风言道:“他的脑袋中枪了,你别这么用力摇他。” 明月松哑声道:“我的老天,象风言这么单纯善良的家伙,究竟是什么人要杀他?你能给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哦,对了,我是风言十几年的好哥们明月松,你应该就是他口中所说的小舞吧!” 江竹舞眼眶一红,点点头道:“我就是小舞,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我刚回到我们住的小区门外,还没来的及下车,便见风言走出小区大门,然后从一辆车上跳下几名大汉袭击他,但都不是他的对手,于是车里面就伸出了一只手枪……” 明月松皱紧眉道:“出手就要人命,风言不可能结下这么狠的仇家,依我看一定是冲他老子来的,该死,这下该怎么办?” 江竹舞讶异道:“他父亲有很多仇家吗?那为什么不找他父亲,反而还来找他呢?” 风言撇撇嘴道:“他老子要是没有仇家,那天底下就没有仇怨了。人家如果能奈的何他老子,又怎么会找他儿子代受?真是造孽,老子作恶儿子偿命,唉,这是要让他们风家绝子绝孙啊!” 江竹舞听的悚然心惊,不敢再多问下去,泪水盈盈转向风言道:“医生说他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而且还有变成植物人的可能,我该怎么救他啊?我好后悔,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该独自呆在外面了,他一向不出门的,如果不是出来找我又怎么会遇上那帮家伙?都是我害的他,都是我!”说着说着泣不成声。 明月松安慰道:“你也别太自责了,我曾多次听风言说起过你,他真的很爱你,风言是个责任心非常强的好男人,我想他不会抛下你独自走的,你应该对他多点信心,何况凭他父亲的能力,一定有办法治好他的,既使找遍全世界的名医,他也能办到,你就放宽心吧。对了,我得马上离开一趟,风言有个兄弟在我的公司上班,只有他才能联系到风言的家人,我先走了,一会再过来。”说完立刻离开了病房。 江竹舞依然呆呆坐在病床前,默默望着风言苍白的脸,记忆回到了刚认识风言的时候,那个夜风微凉的晚上,那位站在铁门外笑的一脸阳光的大男孩,俊逸不凡的面容,温和真挚的话语,深深的烙进了江竹舞的内心深处,也就是那个晚上,风言眼里关切的光芒,彻底感动了心冷如水的江竹舞,让她忽然看到了生活中的温情,可惜一切都被江竹舞自己毁了。 第48章 残酷的回忆(二) 记忆的闸门不住转动,江竹舞慢慢回想着与风言同居一个屋檐下的点点滴滴,他的真诚,他的善良,他的每一个开心的笑脸,还有单纯的孩子气,以及他每次挤进厨房帮厨的殷勤与谄媚,时时刻刻温暖着江竹舞的心。江竹舞此时才发现那些日子是多么的美好,可悲的是当时竟然不知道珍惜,只是一味的想要护住自己百孔千疮的心,护住那丝可怜的自尊,没想到反而还伤的更深…… 这样的回忆,其实是非常残酷的,揪心的后悔最是折磨人! 江竹舞想着想着不禁悲从中来,掩脸痛哭失声。 明月松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朗小天,两人一进门便直奔风言的床前。 朗小天的目光一接触到风言的脑袋,脸色“唰”的一片苍白,扑上去抓着风言的手哭喊着“老大”,痛苦的表情刺激的江竹舞的心更疼,恨不得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自己! 明月松一把拉起朗小天道:“小天,你先别哭,你少爷只是受伤又没有失去生命,我们得赶紧联系他的父亲带他回天海治疗,那里的医疗条件比这里好,而且他父亲有能力帮他找厉害的专家。现在只有你能联系到风老头,马上给他打电话告诉风言的事。”随即又转向风言低声道:“哥们,对不起,我知道你好不容易逃出家庭的束缚,不愿意轻易回去,但现在已是生死攸关,我不得不把你送给你老爸,抱歉了!” 朗小天掏出手机边拨号边焦急念叨:“完了完了,少爷变成这样,董事长非拔了我的皮不可。” 风袭雨听说风言受了枪伤,在电话那头暴跳如雷,将朗小天好一顿臭骂,吓的朗小天浑身直哆嗦,挂掉电话后两只手还在发抖。 明月松把江竹舞叫到病房外的走廊上,脸色凝重叮嘱道:“小舞,风言的父亲可能很快便会赶过来,你千万要记住,不能让他知道你和风言的关系,见着他,你只要假装是我的人就行了,无论如何不能露出半点端倪,否则只怕你会小命不保,明白吗?” 明月松之所以这么郑重其事交待,是因为他太了解风袭雨的为人了,既然他一门心思想要风言和市长千金高晓薇订婚,当然就不可能允许风言爱上别的女孩,凭他的狠辣作风,说不定会将江竹舞除去永绝后患,明月松不能拿好友的爱情冒险。 江竹舞听的心惊肉跳,下意识追问道:“为什么?” 明月松阴沉着脸道:“因为他的父亲是黑道老大,又是天海市赫赫有名的风氏集团董事长,为了自己的利益从不将别人的生命放在眼里,风言到南湖就是偷偷逃出来的,他的一切都攥在风老头手里,风老头是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随便和女孩子谈恋爱的,如果让他知道你是风言的爱人,对你非常不利,相信我,好吗?” 江竹舞立刻想到了肚子里的孩子,绝对不能让自己和风言的爱情结晶有任何闪失,既使注定一辈子不能和风言相守,也要保住孩子,内心痛苦的挣扎了一会,用力点点头道:“好,我听你的!” 明月松轻嘘一口气,这才推门进病房,朗小天还伏在床沿上哭,肩膀一抽一抽的,好不凄惨! 江竹舞则靠到对面床的床头,疲倦的闭上了眼睛,一夜没睡又没有吃任何东西,感觉头撕裂般的痛,只是可怜了肚子里的宝贝,被她这个不称职的妈妈虐待…… 第49章 绑架帅哥(一) 风袭雨带着一帮手下乘着专用直升机匆匆赶到南湖,随行的还有医生。 当气息了无的宝贝儿子跃入眼帘,这个心狠手辣的黑道大哥终于滚下了慈父的泪水,抬手就是给了朗小天一个耳光,并狠狠瞪了旁边的明月松一眼,对于站在明月松后面的江竹舞倒是没有注意。 明月松的家世背景并不比风袭雨差到哪里去,而且风袭雨和明月松的父亲明朗罡算是多年的老友,自然不会随随便便谴怒于他,只是沉声问了句“到底是谁伤了我儿子?” 明月松简单的向风袭雨转述了一下江竹舞目击到风言受伤时的情景,尽可能的描述的真实一点,风袭雨阴沉着脸吩咐身边的保镖道:“阿峥,马上去查查是谁干的,查到后给我百倍的报复回来。” 阿峥领命而去,风袭雨这才将视线扫到江竹舞身上,目光无比犀利,似乎要看透她的五脏六腑一样。 江竹舞望着风袭雨狰狞的面孔,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寒颤,一只手下意识捂紧自己腹部,身子也跟着贴向明月松,总算明白了明月松的担忧,这样的风袭雨确实充满了危险性,就象一只摸不得的猛虎,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和孩子的存在,后果不堪想象,电视小说里无数次描述过豪门争夺孩子却百般伤害孩子他妈的片段,令江竹舞再次决定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肚子里的宝贝。 明月松感觉到了江竹舞的惧意,伸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做出一副亲昵相,给了她一个无声的安慰,同时也间接向风袭雨表明江竹舞是他的人,和风言没有任何关系。 风袭雨果然只是扫了江竹舞一眼,便将目光转到宝贝儿子身上,老脸多了一抹哀痛,眼神更是颇为复杂,同时还有一股深深的恨意,巴不得马上抓到伤害风言的凶手,然后将他碎尸万段。 风袭雨很快帮儿子办好了出院手续,医院派救护车将他们送往机场,由风袭雨带回天海医治。 江竹舞与明月松并肩站在医院门口,默默望着逐渐消失的救护车,忍了半天的泪水终于潸然而下,心如空城! 明月松轻轻拍了拍江竹舞的肩道:“小舞,你放心,风老头一定会有办法治好风言的,我相信他总有一天会回来找你,我们走吧!” 江竹舞点点头,明月松开车将她送到公寓小区外,看着她走进大门才掉头离开。 江竹舞换鞋进屋,仿佛一个被遗弃的孩子,可怜兮兮缩进宽大的沙发角落,流着泪听电视里刘若英演唱那首《后来》,“后来我终于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我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一颗心痉挛似的疼,很疼很疼,透过模糊的视线,看见屋子里到处晃动着风言的影子,晃的她一阵头晕目眩。 江竹舞不明白自己为何总是做错事,李镇涣的伤害,便让她犹如天塌了一般自暴自弃,游戏于烟酒和男人之间,而面对风言的爱,却又措手不及百般伤害,用一个男人的无情惩罚另一个男人的痴情,结果撕裂的总是自己的心,还害的风言挣扎在生死线上,江竹舞恨死了自己! 明月松开着车回公司,脑子里不住想着刚才送风言走时的情景,想着江竹舞心碎的面容,心里憋闷的难受,于是方向盘一打,往附近一家酒吧而去。进到酒吧里面,明月松买了十几瓶啤酒,坐在桌旁准备狠狠大醉一场。酒才喝了一半,一位穿白色洋装的女孩坐到他的身边,赫然正是上次在另外一家酒吧,用狩猎者似的目光盯他的女人。 第50章 绑架帅哥(二) 白衣女孩举起酒杯朝明月松扬了扬道:“帅哥,一个人喝闷酒?” 明月松睁着醉眼朦胧的眼睛偏头望了一下,见是一名气质不俗的美女,好色的本性又露了出来,挑逗似的问道:“怎么,难道美女有兴趣陪我一起喝?” 白衣女孩爽朗的应道:“当然可以了,反正我也是独自一人。” 明月松立刻与白衣女孩打情骂俏似的喝起酒来,然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平时酒量很不错的他,结果没喝几杯就趴到桌上醉的不醒人事。 白衣女孩使劲拍拍明月松的肩道:“喂,别装醉啦,快起来喝啊,还有好些没喝完呢!” 明月松哪里还有半点反应? 白衣女孩朝不远处招了招手,就见她那两名黑衣保镖迅速走了过来,恭恭敬敬问道:“小姐,现在怎么办?” 白衣女孩戏谑的扯扯明月松的脸,狡黠的眨了下眼睛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送他回家喽!” 两名黑衣保镖立刻一左一右搀住明月松,四人迅速离开了酒吧。 明月松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揉揉酸疼笨重的脑袋,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小竹屋的竹床上,窗户挂着竹帘,屋内的桌椅也是竹制的,很有农家气息,顿时有点搞不清自己为何会躺在这样的地方,于是下床走到窗前揭起竹帘一看,望见四周全是杂草树木,很明显这是某处偏僻的野外。 明月松暗自一惊,莫非自己遭人绑架了? 正在这时,那名和他在酒吧喝酒的白衣女孩走了进来,双手抱肘懒洋洋问道:“明经理,你醒啦?” 明月松恍然大悟自己是上了这个女人的当,立马气急败坏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把我弄到这么一个鬼地方?” 白衣女孩嘲弄的答道:“你说我是谁?儿时的一纸婚约你可以忘,我可不会忘记,让你风流快活了这么多年,该是你兑现自己承诺的时候了。” 明月松猛然想起幼时的一件荒唐事,脱口问道:“你是金海芯?金伯伯的独生女?” 金海芯揶揄道:“哟,不错嘛,居然还记得我是谁!” 明月松整个人懵了,仿佛世界末日即将来临,沮丧的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说到这个金海芯,原是明月松父亲的好友金铭之女,二十年前,金铭在国外遇到一些生意上的麻烦,将四岁的宝贝女儿金海芯托付给明月松的父亲,于是明月松便多了一个漂亮可爱的妹妹。虽然明月松当时才五岁,但骨子里早就藏着风流细胞的他不仅骗着金海芯脱衣服给他观察女孩与男孩究竟有什么不同,还信誓旦旦说长大了一定娶她为妻。 金海芯信以为真,一年后父亲来接她走时,便直嚷嚷着不肯走,要等着做明月松的媳妇,两家长辈见两个孩子投缘,就帮他们订了亲。 这件事已过了二十年,明月松早就忘到了九宵云外,没想到金海芯却一直记着他,如今刚从美国某大学毕业的金海芯带着两个保镖漂洋过海寻夫来了,可惜看到的却是明月松的花花公子形象,一气之下就决定整整他,这才有了酒吧掳人的一幕,当然,这些都是经过明月松父亲允许的,对儿子的风流不羁早就无可奈何的明朗罡,巴不得金海芯能让儿子浪子回头。 明月松心里明白,这下麻烦大了。 第51章 美女的惩罚(一) 金海芯拉着一条凳子坐到明月松身边,笑眯眯问道:“你好象很不服气?” 明月松两眼一翻,恨恨道:“当然不服气,你凭什么用这么阴损的招对我?好歹我也是七尺男子汉,如果传出去被几名女人绑架,我还有脸见人吗?” 金海芯似笑非笑道:“你放心,几年以后,那些人早就忘了你是谁了,谁还会笑你啊!” 明月松惊问:“你的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要关我好几年?开什么玩笑,我的公司怎么办?” 金海芯不以为意回答:“你放心,公司我会帮你打理的,毕竟那也是我的公司嘛!” 明月松猛的站起身,气急败坏指着金海芯吼道:“姓金的,你不要做的太过份,就算我当时向你承诺过什么,但那时我才五岁,什么都不懂,你能怪我不守信用吗?而且我们的婚约完全就是长辈们定的,天下好男人多的是,你为什么偏偏要吊死在我这棵树上?” 金海芯悠悠答道:“可我就中意你这棵树,当然,现在的你还不配我嫁,得改掉你的风流习性才能嫁给你,反正你什么时候改了这毛病,我就什么时候放你回去,你不改也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和你耗……” 明月松咬牙切齿道:“金海芯,你是不是活的太无聊了?” 金海芯优雅的玩着自己白嫩的手指头道:“怎么会呢?我可是忙的很,很快就要接管你的公司了,会有大堆的事情要处理,以后没准十天半月或一年半载才能来看你一次呢,希望你在这里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出去重新做人!” 明月松感觉有种遇上疯子的无奈,恨不得伸手掐死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但他知道如果不想死的太惨的话,就不要动她,这个比恶魔还可怕的女人说不定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金海芯站起身,愉悦的笑道:“好了,我要回南湖帮你管理公司了,你就在这里好好的修心养性吧!” 明月松叫道:“等等,这里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金海芯脑袋一歪道:“这里啊,听说是海上的一个小岛,我们家族无意中发现的,于是就将这里买了下来,建了几座小屋,怎么样,风景不错吧?最适合你这样的家伙修养了。” 明月松这下是真的绝望了,海上,能有办法逃的回去吗? 屋外响起直升机的声音,等明月松追出去,金海芯已经钻进了机内,又转过身来笑道:“明经理,你就好好的享受难得的清静时光吧,对了,我知道你一向是无女不欢的,呶,那几位美女就是你未婚妻我留下来侍候你的,希望你过的愉快。” 明月松回头一看,吓的差点趴下,那哪是什么美女啊,全是化着恐怖浓妆的四十岁大嫂,而且还全是两百斤以上的大胖子。 直升机缓缓升起,明月松追过去大喊大叫:“金海芯,你这个该死的恶女人!” 金海芯笑靥如花送给明月松一个飞吻,机门“啪”的关上,直升机越飞越远,慢慢消失不见。 明月松颓然坐倒地上,知道自己的报应来了,想着以后就要和这么几名丑怪的肥婆朝夕相处,一口气上不来,蓦的昏了过去…… 南湖市,江竹舞正趴在阳台栏杆上发呆,想着生死未卜的风言禁不住泪流满面,兜里的手机忽然响起,连忙掏出一看,是好久没有联系的母亲凤飞云,嘱她马上回家一趟。 说实话,江竹舞真不想在心情如此低劣的情况下回家,这么多年,她已经厌恶了那个畸形的家,厌倦了老妈没完没了的咒骂,但听她刚才的声音却似乎有点不对劲,毕竟是生养自己的母亲,江竹舞终究还是放不下心,挂掉电话后便下楼招了辆出租车往家的方向而去。 第52章 美女的惩罚(二) 江竹舞的家是一套稍显陈旧的老别墅,但很宽敞,带着一个漂亮的后花园,与现在的居所正好是相反的方向,中间也就隔着十多里路程而已,坐车没多久便到了。 凤飞云静静坐在客厅里弹琴,不愧是国际上知名的钢琴家,她的琴声悠扬而动听,还有一丝堪破尘世的了然,江竹舞忽然觉得现在的母亲多了几丝陌生,不仅是琴声淡泊了很多,就连依然美丽的脸上也是一片宁静,仿佛月光下静静的湖泊。 江竹舞走到母亲身边坐下,轻声问道:“妈,您急着找我有什么事吗?” 凤飞云停下弹琴,缓缓回眸望着宝贝女儿,然后起身走向沙发道:“小舞,过来妈妈这里坐,妈妈有话和你说。” 江竹舞乖巧的走到母亲身边。 凤飞云伸出手捋着女儿的长发,悠悠叹口气道:“小舞,这么多年妈妈一直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面,从来没有好好照顾过你,只知道拿你当出气筒,真是对不起,原谅妈妈好吗?” 江竹舞从未听母亲用如此温和的声音和自己说过话,更别说向自己道歉了,一时有点不太习惯,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道:“妈,您千万别这么说,我们是亲母女,您的心情我都能理解,过去了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从来没有真正怪过你!” 凤飞云激动的笑了,眼角迸出一颗泪花,纤细的手指抚上女儿瘦削的面颊,好一会才道:“小舞,以后妈妈不在身边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瞧瞧你现在瘦成什么样了,是不是平时学习太忙又没有好好吃饭的缘故?这样可不行,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江竹舞听的莫名其妙,用力抓住凤飞云的手,急急打断她的话道:“妈,您要去哪里?” 凤飞云笑的云淡风清,缓缓回道:“我已经看破红尘了,决定去昆山出家,明天就走,从此以后长伴青灯古佛,了断尘世间的一切恩恩怨怨!” 江竹舞被母亲的话弄的措手不及,虽说这些年母女感情并没有多好,但听闻母亲要出家,还是让她心里非常不好受,泪水“倏”的涌出眼眶,失态叫道:“妈,您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决定?您别离开我行不行?” 凤飞云爱怜的抹去女儿脸上的泪水,慈祥的笑道:“傻孩子,妈妈终于放下了满腹怨恨,终于可以过上一段平静的日子,你应该替妈妈高兴才对,妈妈到了庙里会为你祈福的,只要你能过的幸福,就是妈妈最大的心愿了!” 江竹舞顿时说不出话来,也许母亲说的对,她痛苦了十多年,也煎熬了十多年,如今能大彻大悟确实不容易,自己有什么理由阻止她的选择呢? 凤飞云见女儿低眸不语,知道她已经明白自己的心思,于是又道:“小舞,妈妈希望你能尽快搬回家住,这里毕竟是你从小长大的家,这个房子也是妈妈自己买的,和那个负心男人没有任何关系,你就当守住妈妈给你的记忆吧,另外你卧室的桌上有几张存折,密码是你的生日,那是妈妈留给你的嫁妆,如果想妈妈的时候,你可以去昆山看望妈妈,记住,妈妈永远爱你!” 江竹舞泪眼婆娑扑进母亲怀里,紧紧搂住母亲哽咽道:“妈,我也爱您,祝福您一切如意!” 凤飞云终于走了,而江竹舞也收拾自己和风言的东西搬回了凤府,并顺利办了一年休学,生完孩子可以继续回学校攻读硕士学位。 仅仅只是短短的一个月,身边的亲朋好友全都离开了,只剩下江竹舞孤零零一个人,但她却觉得自己完全没有了过去的颓废,因为风言和孩子,她必须坚强的面对生活,坚强的守候风言的归期,她相信风言总有一天会回来陪她和孩子的。 因为信念,所以产生无比的信心与动力! 第53章早产小天使(一) 兰如烟的墓前,挺着个大肚子的江竹舞默默将一束洁白的百合花摆在墓碑上。 阴沉沉的天空来回萦绕着凄厉的晚风,刮的坟边松柏不住左右摆动,受了惊吓的小雀儿扑楞着翅膀飞向半空,迅速消失于山的那边…… 江竹舞目含清泪,望着墓碑上兰如烟和楚望西的名字,喃喃低语:“如烟,又有好久没来看你了,这段日子还好吗?你们在天堂一定过的很幸福吧?还有一个月我的宝宝就要出生了,B超显示是个男孩,我给他取了个名字叫风语,这个名字是不是和风言的名很搭配?可惜风言还是没有回来,我连他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如果你们在天有灵,请替我保佑他,可以吗?如烟,我真的好怀念与你做姐妹的日子,那时我们互相鼓励,互相倾吐心事,自从你走后,我再也没有谈心的对象了,我已经与整个世界隔绝,很多时候常常会有孤独的感觉,好在还有宝宝陪着我,让我有信心好好活下去……”江竹舞说着说着泣不成声。 照片上,兰如烟圆圆的俏脸挂着微微笑意,亮亮的眼眸直视着江竹舞,似乎在说:“小舞,你一定要让自己活的幸福,风言会回来的,他绝对不会丢下你和孩子,请相信我,不管前面的路有多难走,你都要坚强的走下去,风雨过后,等待你的肯定会是彩虹,再一次祝福你们!” 江竹舞含着眼泪仰头望向天边,几抹漂亮的云彩宛若织女铺开的花布,彩云后面若隐若现的正是风言充满阳光的笑脸,江竹舞每次想念风言的时候便会抬头望天,因为天空总有风言的笑脸回应她,那是一种时间空间无法隔断的默契与思念。 江竹舞唇角上扬,绽出美丽的笑颜,仿若一池忽然开放的水莲花…… 半个月后,江竹舞的孩子出世了,果然是个男孩,小家伙迫不急待提早出生了半个月,令人惊讶的是做为早产儿居然还有八斤重,非常健康,而且小家伙的脸揉和了江竹舞和风言的所有优点,尤其是象极了风言,漂亮的如同坠入凡间的天使。 江竹舞抱着宝宝喜极而泣,透过病房敞开的窗户,望着碧蓝如洗的晴空含泪呢喃:“风言,你看到了吗?我们的儿子出世了,他长的真象你,看着他就象看到你站在我面前一样,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别忘了我和宝宝还在南湖等你。” 小风语睁开懵懂大眼望着妈妈,调皮的咧嘴一笑,江竹舞也回以儿子一个灿烂的笑容,眼里的泪水却是怎么也止不住。 保姆香云推开病房门,见江竹舞在哭,赶紧冲到病床前,急火火抓纸巾替她揩泪,边擦边啐道:“唉哟,我的大妹子,你这刚生完孩子可不能这么哭,我们农村有个说法,就是女人坐月子如果老是哭,弄不好会落下一身毛病,到时后悔就晚了,乖,别哭了!” 香云是江竹舞好友吴小楠老家的堂嫂,孩子刚上小学,为了供养孩子只好进城打工,恰好江竹舞怀孕不方便,需要招一名保姆,吴小楠便让香云来了江竹舞的家,说什么找熟人总比找陌生人好,至少知根知底。香云是个非常善良而又纯朴的农村女子,做事也很勤快,将江竹舞照顾的舒舒服服,令江竹舞很是满意,从不将她当佣人看待。 江竹舞颇不好意思讪笑道:“云姐,没这么严重吧?我只是看到孩子心里高兴,眼泪忍不住就掉下来了。” 香云喋喋不休道:“你可别不信邪,老祖宗的话总会有一定道理的,好了,别哭了啊,我给你煮了些适合产妇喝的红糖水,小米粥之类,你赶紧吃点吧,明天我再帮你熬点清淡的鸡汤……” 第54章早产小天使(二) 江竹舞接过香云递来的汤碗,感激的说了声:“谢谢你,云姐!” 香云笑着摆摆脑袋道:“嗐,跟我客气啥,照顾你本来就是我的责任,要是你稍有个闪失,小楠非跟我急不可。” 江竹舞跟着笑了,视线不由自主朝身边的风语脸上瞟。 香云的目光也移到孩子脸上,不无感叹的说道:“你这孩子还真漂亮,我从没见过长的这么好看的婴儿,要是孩子的爸回来看到,不知该有多高兴。” 江竹舞听香云提到风言,脸色顿时黯淡下来。 香云曾听江竹舞简略说过风言,深知自己又惹起了江竹舞的伤心事,不禁懊恼的拍了拍脑袋道:“呃,真该死,我不该提这些的,好啦,你也别难过了,相信你的爱人总有一天肯定会回来的,为了他也为了孩子,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月子里老想伤心事,对身体很不好,听姐姐的话,赶紧吃东西,其它什么都别想了。” 江竹舞“嗯”了声,低头一小口一小口往嘴里塞小米粥。 因为是顺产,江竹舞只在医院住了三天便搬回了凤府,香云忙前忙后替她和宝宝张罗好一切,争取让她坐一个舒服的月子。 刚从外地回来的吴小楠打电话得知江竹舞已回家,立刻买了不少宝宝的礼物兴冲冲来到凤府,抱着风语不肯撒手,一个劲说道:“小舞,你的儿子真是太可爱了,我要是有这么漂亮的儿子,别说为了他休学,就是辍学都无所谓!” 江竹舞幸福的笑道:“是啊,我现在也很庆幸当初选择留下了他,我相信一定是老天爷给我送来的小天使!” 吴小楠笑着打趣:“你就美吧,早就说好的哦,我要做孩子的干妈,你可不许舍不得!” 江竹舞欢快的应道:“我有什么舍不得的?能多一个干妈疼他,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怕只怕你将来被他吃穷哟,到时可别向我抗议,一上贼船永无反悔的机会。” 吴小楠洒脱的甩甩齐耳短发道:“我才不会反悔呢,你放心,我会赚很多钱给他吃的。” 香云笑着插嘴道:“小楠,你也不害臊,大姑娘家家的就想做人家的干娘,羞死人了,我看你还是先去找个对象吧!” 江竹舞忍不住“噗哧”一笑。 吴小楠的脸微微一红,娇嗔的横了香云一眼道:“嫂子,你怎么老是拿我乱开玩笑?” 香云连说:“实话,实话”。 江竹舞笑的更厉害了,摇篮里的风语也跟着凑热闹,咧着小嘴傻笑,逗的几个大人欢喜不已,围在周围笑声不断。 吴小楠忍不住说道:“小舞,你儿子都长的这么漂亮了,不知道他爸究竟是如何倾国倾城的美男子,什么时候回来了,记得要介绍给我认识哦!” 香云深怕引得江竹舞伤怀,赶紧丢眼色示意吴小楠闭嘴。 江竹舞却是并不在意,眼眸里浮起一丝温柔的光彩,轻轻笑道:“他啊,帅气中透着清纯,一笑就好象满世界都泄满了阳光,那种感觉很奇怪……” 吴小楠哇哇叫道:“哇,有这么出色吗?瞧把你美的,我更想看看他是什么样子了。” 江竹舞眸子迷濛,整颗心跟着掉入了回忆中。 第55章豪门抢子(一) 江竹舞终于坐完月子,瘦削的身材比做少女时丰满了不少,曲线玲珑更有女人味了。 刚满月的风语长的非常快,似乎比同龄的孩子更懂事,才一个月就有了十分灵敏的反应,叫他的名字还会咧着嘴回应,甚至学会了做鬼脸逗大人发笑。没人搭理他的时候就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四下乱看,粉嘟嘟的小脸煞是可爱,果然不愧是出色父母造出来的孩子。当然了,风语不仅仅是聪明,而且还特别乖巧,仿佛也知道妈妈独自带他不容易,夜里从不哭闹,令江竹舞的月子坐的很轻松,别说江竹舞疼他疼到了骨子里头,就连香云也是对他爱不释手,每天围着他团团转,每一个表情都能逗得两个女人喜笑颜开,乐上大半天。 不久后,江竹舞带着风语去了以前与风言共同租住的南佳小区,默默坐在小区门口的石凳上,望着曾经熟悉的一切,回忆起关于风言的每一个片段,不禁百感交集,泪水慢慢洇出眼眶,一滴滴落在风语的衣服上,濡湿了孩子的外套。 一年前的今天,风言就是在这里出事的,罪恶的枪手不仅令江竹舞失去了爱人,使她没能好好向风言表白自己的满腔感情与悔恨,也令一对父子至今没有见面的机会,江竹舞甚至还能清晰的回忆起当时的可怕情景与自己的绝望心情,那一地触目惊心的鲜血,总是一次次揪疼她的心,将她打入无边的恐惧中…… 江竹舞傻呆呆坐着,让回忆将自己深深的埋没,心疼的追忆着与风言相识的点点滴滴,懊悔依然如蚂蚁那般残忍的啃噬着她的内心,每每此时,江竹舞便会恨不得掐死自己,总觉得是自己害了风言,或许只要风言一天不回,她就将摆不脱内疚的折磨。 旁边的音像店忽然传出略带伤感的歌声,不知名的男歌手用他低沉的声音动情的演唱着那首“一万个理由”,那是一首催人泪下,令人心疼的悲伤情歌。 就在感情到了无法挽留而你又决意离开的时候, 你要我找个理由让你回头最后还是让你走, 你说分手的时候就不要泪流。 就在聚散到了最后关头而你有决意忘记的时候。 我也想找个借口改变结局可最后还是放了手, 你说分手了以后就不要让自己难受, 如果你真的需要什么理由一万个够不够, 早知道你把这份感情看得太重, 当初说什么也不让你走 …… 歌声反反复复唱着,不仅泄露了歌者的情感,同时也再次加深了江竹舞心中的隐痛,下意识抱紧怀里的风语,任泪水肆无忌惮尽情挥洒,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细细呢喃:“风言,你究竟在哪里?你知道我有多想念你吗?我真的快撑不下去了,求求你快点回来,好吗?我不想再逼着自己做个坚强的女人,不想每天望着风语这张酷似你的小脸追忆你的容颜,我真的好累了,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点都不坚强,我想你想你……” “小姐,你怎么了?需要帮助吗?” 江竹舞的耳边忽然响起一个非常温和的男声,惊的她下意识抬眸一望,只见眼前站着一位穿蓝色牛仔服的帅男生,俊秀的脸上挂着善意的笑容,仿佛一束阳光照亮了江竹舞冰冷的心房。 第56章豪门抢子(二) 江竹舞的心蓦然一跳,眸子瞬间陷入了迷茫,傻傻的望着男孩矢口念叨:“风言!” 男孩被江竹舞神魂颠倒的表情弄的莫名其妙,再次加重声音问道:“小姐,你不舒服吗?需不需要我送你上医院?” 江竹舞猛的回过神,这才发现站在眼前的只是一个陌生的男孩,并非自己心中的风言,是男孩脸上与风言如出一辙的阳光笑容令江竹舞产生了错觉,顿时有点难为情回答:“对不起,我认错人了,谢谢你的好意,我没什么事。” 男孩颇为怀疑盯着满脸泪痕的她,不相信似的重复一句:“你真的确定自己没事吗?天就快要下雨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孩子淋了雨会生病的。” 江竹舞感激的望着男孩善意的脸,微微一笑道:“谢谢你,我这就走。”说完起身离开。 凤府门口,香云满脸焦急伸着脖子东张西望,见到从出租内钻出来的江竹舞,猛的松了一口大气,迎上前道:“妹子,你上哪去了?这么大半天不见回来,真把我给急死了,打你手机也没接,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害我赶紧打电话向小楠求助,她说马上过来,要是你再不回来就打电话报警……” 江竹舞歉意的回答:“云姐,对不起,我上街四处转了转,不知不觉就玩的久了点,又忘了带手机,让你担心了。” 香云接过风语抱着往宅内走,边走边喋喋不休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别怪我瞎担心你,实在是听你说过小语他那可怕的爷爷,让我心里总是不安稳,担心他什么时候找来抢孩子,我可舍不得风语被那个变态老头抢走。以后你要是想上街,最好叫上我一起去,万一碰上他抢人,我们也好有个照应,光你一个人哪抢的过他?” 江竹舞顿时有点啼笑皆非,耐心解释道:“云姐,他根本不知道我就是他儿子的心上人,更不知道风语的存在,哪里会想到来抢孩子?再说了,就算他知道了,要来抢人岂是你我能抵挡的住的?光他身边那大堆保镖就足够将我们捶成肉浆了。” 香云啐道:“你可别不当回事,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么?有钱人家一旦知道自己有嫡亲的儿子或孙子流落外面,就会不择手段去抢,我说妹子,如果哪天他爷爷真知道了风语,你就跟我去乡下吧,那里偏僻,他们肯定找不到的。” 江竹舞微笑答道:“那我就先谢谢云姐了,乡下空气好,还有原汁原味的蔬菜吃,我巴不得去那里生活一段时间,也好享受一下田园生活。” 正说着,铁门外面响起吴小楠的狼嚎声,江竹舞只好回身开门。 吴小楠见到江竹舞也是松了一口气,劈面就问:“小舞,我嫂子说你不见了,差点没把我急死,还以为你和我干儿子被人绑架了呢!” 江竹舞哭笑不得啐道:“你以为南湖是黑帮的天下啊,再说了,我这么穷的人谁愿意绑架?连十万赎金都交不出,没有谁愿意干这么蠢的事的。” 吴小楠伸手快速偷袭了一下江竹舞的脸,咧着嘴开玩笑道:“非也非也,象你这么漂亮的小女人,本来就是一个无价之宝,再加上风语小帅哥,啧啧,我要是绑匪,肯定不要什么人民币,就绑你做压寨夫人。” “嘁,你是不是《水浒传》看的太多了?还压寨夫人呢,亏你想的出!”江竹舞笑的直不起腰来。 吴小楠嘿嘿干笑几声,快步朝屋内冲,嘴里不住叫着:“小语干儿子,干妈想死你了。” 江竹舞跟在后面,颇有点好笑的摇摇头。 第57章极品美女(一) 海上小岛,明月松躺在小竹屋前面的摇椅上,两眼半眯惬意的晃悠着,旁边的小椅子上坐着两名中年肥婆,正谄媚的将手里的葡萄一粒粒摘给他吃。 明月松懒洋洋问道:“芳嫂,那个恶婆娘该来了吧!” 烫着满头海参,化着七彩浓妆的黑旗袍女人应道:“是的,金小姐每月的十五号都会给你送东西来,明天就是十五号了。” 明月松嘴一撇,眼眸里掠过一抹狡黠的光芒,仿佛猎人正等着笨拙的猎物上勾,帅气的脸上带着淡淡的邪意,内心深处甚至有种迫不急待想要见到那位美人的愿望,当然,这种急切可不是想早点享受软玉温香,而是急切的想要看看金海芯如何吃瘪。 另外一位穿着红旗袍名唤玲嫂的中年女子满脸不解问道:“明少爷,你为什么不答应金小姐的婚事呢?你已经在这里呆了一年了,难道还不厌倦吗?再说了,象金小姐那么优秀的女孩子,不知有多少男人想娶她呢,我不明白少爷为何就是要讨厌她……” 明月松似笑非笑答道:“谁说我讨厌她了?我只不过觉得在风景这么美丽的小岛上悠闲过日子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你不知道管理一家公司有多累,每天被大堆公事缠着烦都烦透了,哪有这里自在?既然她那么想管,那就让她管呗,我呀,还真舍不得离开你们这群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呢!”说完还不忘在玲嫂肥嘟嘟的脸上捏一把。 玲嫂娇嗔的回掐了明月松的胳膊一把道:“少爷,你就别拿我这们这些老太婆开玩笑了,我们连金小姐的手指甲都比不上,最多也就是给你做做佣人的份。” 明月松大笑道“玲嫂,这你可就不知道了,在男人眼中,每一个不同年龄段的女人都有属于她的独特魅力,别以为就年轻的女人能吸引男人,至少我就没有那么肤浅,与你们相处的这一年,我还真觉得乐趣无穷。” 俗话说的好,不管什么样的女人都希望得到别人的称赞,尤其是得到异性的恭维,明月松这一拍马屁,直弄的两位大嫂心花怒放,一左一右就在他的脸上盖了两个大口红印,明月松极不自然讪笑几声,赶紧往嘴里扔葡萄掩饰自己的失态。 芳嫂忽然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少爷,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不如趁现在多逍遥逍遥,反正将来总得要和金小姐结婚的,公司也将是你们共同的,不用担心被她吞掉,所以干脆让她打理,你自己就在这里过快活日子,也算是小小的报复她一下,我猜的对不对?” 明月松莫测高深回答:“你觉得你猜的对吗?我只是看她那么有兴趣管我的公司,所以就成全她喽,象我这么好的男人,难怪她要死缠着不放,唉,做男人真是不能太优秀,下辈子投胎我一定做个普通男人,太有女人缘真不是什么好事。” 玲嫂“噗哧”笑道:“你就自恋吧!” 次日早上,明月松刚起床正在竹屋前空坪上锻练身体,天空忽然传来直升机的声音,慢慢降落在他的身边,仓门响处,走出的正是金海芯,她的两名保镖忠心耿耿跟在后面。 通过一年的代理总裁生涯磨练,金海芯变的成熟多了,眉宇之间多了一抹干练的飒爽之气,给她漂亮高贵的容颜更增添了无穷的魅力,令明月松不得不暗自称赞这个女人确实有足够的能力吸引男人为她疯狂,要不是因为那层复杂的娃娃亲关系,对于这种极品美人,明月松早就收归囊中了。 第58章极品美女(二) 金海芯依然穿着一身帅气的白西装,戴着纯白色小洋帽,抱着双臂站在明月松面前,语气略带戏谑问道:“你过的愉快吗?我亲爱的未婚夫。” 明月松不急不慢从兜里掏出烟盒,优雅的抽出一根点燃,慢悠悠吸了一口,懒洋洋回道:“非常愉快,我同样亲爱的未婚妻,想必你在公司肯定也过的很愉快吧,真难为你百忙之中还要抽时间来看我,鄙人万分荣幸!” 金海芯脸上现出气怒的表情,瞬间又恢复了常态,妩媚一笑道:“这是我应该做的嘛,谁叫你是我的未婚夫呢!” 明月松随手拉开旁边的凳子,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山野简陋,没什么好茶可以招待贵客,要是渴了就自己倒水瓶里的水喝吧,这可是极品的山泉哟,连‘农夫’‘雀巢’也没法跟它比。”说完坐到桌边,慢条斯理举起自己的杯子,仿佛品尝千年佳酿那样陶醉的喝起白开水来。 金海芯右手搭到桌上,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眼眸闪动注视明月松,娇艳的脸上有着难以捉摸的莫测高深。 明月松假装没有发现金海芯的目光,自顾自品着杯里的泉水。 直升机上走下两名保镖模样的壮年男子,手里抬着几个大箱子,是金海芯给明月松送来的各种食物,她虽然将明月松关在这里,但各种用品和食物还是每月会准时送来,因此明月松郁闷了一段时间后,很快便适应了小岛的孤寂,既然有吃有喝还不用做事,何不久玩一点?以后的日子,要想再享受这样的清闲只怕就难了,这也是他一直赖在此地不愿离开的原因,当然了,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绝不向金海芯服软,要是此时就服软,万一将来真结婚了,岂不得被她狠狠踩在脚下? 金海芯微眯双眼,嘲讽的说道:“看样子你在这里确实过的很惬意,是不是打算呆一辈子?” 明月松一脸愉快答道:“如果金小姐愿意一辈子都给我运送粮食过来,我倒真想永远不离开,你不知道这里的日子过的有多开心……”停了停,将脸凑到金海芯面前,暧昧的眨了眨眼睛道:“昨天夜里是芳嫂和玲嫂陪我过的夜,告诉你吧,别看她们徐娘半老,却比你们这种年轻女子多了一份独特的魅力,啧啧,那种感觉真可谓是令人销魂荡魄啊!” 金海芯俏脸“唰”的红了,保持了半天的良好教养终于抛到了九宵云外,“噔”的站起气急败坏指着明月松的鼻子骂道:“姓明的,无耻的人我见多了,可无耻到你这种地步还真是头一次见,我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种男人,你要再敢干这么无耻的事,我就跟你没完!” 明月松似笑非笑伸手拨开金海芯的手指道:“哟,我说金大小姐,你发的是哪门子的火啊,她们不都是你当初送给我享受的美女吗?我可是严格的按着你的圣旨办事,怎么,现在后悔了?” 金海芯恶狠狠瞪着明月松,气的眼眸快冒青烟,愣是说不出半句话。 明月松得意的笑着,抓起碟子里的葡萄悠闲的往嘴里扔,似乎金海芯越生气他就越高兴。 金海芯努力压下满腔怒火,沉声问道:“你真的想在这里呆一辈子?” 明月松无所谓的耸耸肩道:“有何不可?反正你喜欢管公司,那我的公司就拜托给你了,我亲爱的未婚妻!” 金海芯狠狠一脚踹到明月松腿上,怒声骂道:“明月松,你简直是无可救药了。” 明月松摊摊手,一脸无耻的笑道:“本少爷就是这德性,你要是想后悔还来得及,别等到哪天真成了明家媳妇,再后悔可就难喽!” 金海芯跺跺脚,气急败坏吼道:“休想!” 明月松戏谑的摊摊手道:“那就请我最亲爱的老婆大人多多担待了。” 金海芯气呼呼尖叫:“阿魅阿雪,我们走。” 明月松站起身,做了个很绅士的动作道:“慢走,恕不远送!”顺便送了一个飞吻。 金海芯快步跨上直升机,“呯”的关上机门,迅速度去…… 第59章奇迹出现(一) 美国一家非常著名的医院,风言正躺在病床上,两眼紧闭宛若传说中的睡美男。 一年多了,风言脑袋上的枪伤早已治好,连疤痕都没有留下,可他依然没有任何清醒的迹象,医院已经想尽一切办法,风袭雨也动用庞大的财力请了不少国际上知名的专家替儿子会诊,可惜最终还是没能让风言醒过来,他就象正沉浸在甜美的梦中,舍不得苏醒一样,病情既不恶化也不好转,脸上甚至还带着淡淡的恬逸,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仅仅只是睡着。 朗小天每天守在风言病床前,仿佛唠叨的老妇人,絮絮叨叨说着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开心的不开心的都说,连半点都不落下,医生说这样或许能够唤醒他,如果再不行就没有办法了,只能将他当成植物人对待。 朗小天无法相信风言会成为植物人,唯一的愿望就是唤醒他,不管花多长的时间。 风袭雨的脾气变的日益残暴,人也苍老了很多,两鬓出现了不少白发,脸上皱纹更是比以前多了一倍不止,不管他如何心狠手辣残害别人,可是面对自己唯一的亲生儿子,还是尝到了心痛的滋味,只不知是否是老天爷对他的惩罚,当然,他自己是不会这么认为的,在他眼中,世界仍然只是属于强者,谁能抢到就是谁的,儿子的遇难根本未能让他有任何的悔改。 风言遇袭后不久,风袭雨的手下便查到了仇家是谁,原来都是他自己惹出来的,对方本来是要报复他,但能力不够,于是决定拿他的儿子开刀,查到风言的落脚地便派人捋人,想抓住风言要胁风袭雨,没料到风言的功夫不错,对方人虽多但一时奈他不何,这才朝他开枪。 风袭雨连手下被欺负都要报仇的,更何况受伤的还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个一向残暴阴狠的黑道老大派手下将对方杀的一个不剩,连老人孩子都不放过,最后还将屋宅放了一把火,充分显示了他的残忍,好在对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专干伤天害理的勾当,死了并不足惜,只可怜了那些无辜的孩子,白白做了大人的牺牲品。 这天,朗小天仍坐在风言病床前,抓着他的手动情的诉说:“老大,你已经睡了一年多了,也该醒来了,你一向就是个躺不住的人,难道就不想出去活动活动?给你讲了几个月的回忆,你要再不醒我就没得讲了,今天我们就来讲讲南湖,这是我能给你讲的最后内容了,你还记得南湖吗?你说南湖是个漂亮的好地方,有漫山遍野热情如火的枫叶,还有古色古香风景奇美的书院,还有你最爱吃的柴火薰肉,你说你真想永远留在南湖,最好一辈子都不要离开。其实我也很喜欢那个地方,告诉你哦,我最喜欢那里的女孩子,小巧玲珑令人怜爱。老大,你快点醒来吧,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去南湖了。” 风言的手指忽然动了动,紧闭的眼睑睫毛轻轻扇动,眼眶处的肌肉更是抽搐了几下,呼吸似乎也跟着加重,曾经苍白的脸色更是恢复了正常。 朗小天惊呆了,两只眼睛死死盯着风言,屏着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稍有一点异响就惊吓到风言又一睡不起,手指甲抠进胳膊上的肉里也不自知,心脏更是紧张的快要跳出胸腔来。 风言的嘴唇紧跟着动了,微微翕合似乎说着什么话,表情显得很吃力。 朗小天迟疑了一下,扑上前问道:“老大,你说什么?” 风言喃喃念叨:“南湖,小舞!” 第60章奇迹出现(二) 朗小天将耳朵凑到风言嘴上,还是听不清他叫什么,急的不住追问:“老大,你到底说什么啊,能不能大声点?你的声音太小了,我真的听不见啊!” 风袭雨推开病房门,见朗小天趴在风言身上,立刻冲上前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提到旁边厉声道:“朗小天,你干什么?” 朗小天踉跄了几下终于站稳,回身冲着风袭雨激动的泪流满面,一个劲叫道:“老大他醒了,他真的醒了,我看到他的手动,而且他的嘴巴也在动,我就是听不清他说什么才趴到他身上的,不过我还是听不清他说什么……” “你说什么?我儿子醒了?” 风袭雨同样惊呆了,回过神后快步冲到风言床前,果然见到风言的嘴在动,赶紧按响了床前的呼叫铃,医生护士很快冲了进来,马上替风言检查,一番忙碌过后,脸带微笑冲着风袭雨道:“恭喜风先生,你儿子已经没事了,估计很快就能睁开眼睛彻底醒来,算是创造了一个奇迹。” 风袭雨似乎不敢相信医生的话,流着眼泪一把抓住医生的手追问:“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儿子真的没事了?醒来后能象正常人一样生活?” 医生肯定的点点头道:“放心吧,真的没事了。” 风袭雨这才放过医生坐到风言床沿,眼里的泪水哗啦啦直往下掉,赶紧背过身擦掉,等他再回转身时,就听朗小天“啊”的大叫一声道:“老大睁开眼睛了,谢天谢地,老大你终于醒了,我好开心,我真的好开心。” 风袭雨紧跟着扑到风言面前,焦急的说道:“儿子,你看到我了吗?你倒好,安安稳稳睡了一年,可把你老子我急死了。” 风言紧盯着风袭雨,目光很茫然,半天没有反应,好象压根不知道床沿有人似的。 朗小天紧跟凑过脑袋,扬起声音道:“老大,怎么不说话?你别这副表情好不好?怪吓人的!” 仿佛过了半个世纪那么漫长,风言终于挤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你们是谁?” 风袭雨怔住,失态的抓住风言的手吼道:“你问我是谁?我他娘的都做了你几十年的老子了,你居然问我是谁?” 风言用陌生的眼神扫了风袭雨一眼,冷淡的答道:“先生,你认错人了,我根本不认识你。” 朗小天将脸凑过去道:“老大,那你认识我吗?” 风言又来了一句:“不认识!” 风袭雨快疯了,蓦的转身叫道:“医生,医生,到底怎么回事?我儿子为什么说不认识我?” 医生冲过来检查了一下,语气凝重答道:“我想,你儿子很可能失忆了。” 风袭雨一把揪住医生的衣领,歇斯底里吼道:“你说什么?我儿子失忆?他怎么可能失忆?我不信,打死我都不信,既使再失也不会变的不认识自己的老子,你们这群庸医,要是不赶紧想办法让他认识我,休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两名保镖赶紧过来拉开风袭雨,吓坏了的医生趁机溜出病房,匆匆逃命去了。 风言对眼前的吵闹恍若未觉,翻着两眼望天花板,目光痴呆而茫然…… 第61章风流浪子(一) 花泉有限公司总裁室,金海芯坐在办公桌后的电脑前发呆,脑子里不断翻涌着那天去岛上见明月松时的情景,原以为他熬不过一个礼拜,谁知道他该死的居然熬了一年多,而且还过的自得其乐,反倒是她这个代理总裁,为了公司累的连狗都不如,究竟是造的哪门子孽啊? 金海芯每每想到这点就将牙齿咬的“咯嘣咯嘣”响,恨不得伸出纤纤玉手掐断明月松的脖子,再拔了他的皮。 金海芯的两位保镖阿魅阿雪坐在她对面的茶己后翻看文件,抬眸望见她咬牙切齿的罗刹脸就知道她肯定又是想起了明月松,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让修养不错的她失控抓狂,那就是那个被她隔离在海岛上的风流浪子。 阿魅与阿雪互换了一个眼神,略有点担忧问道:“小姐,你真的还要和明月松耗下去吗?我倒觉得他在岛上过的挺乐不思蜀的,只怕你关的他再久也没用,没准他反而还乐得你将他关在那里呢,我看他根本就是无药可救了,小姐不如放弃他吧!” 金海芯咬咬洁白的贝齿冷哼道:“我就不信他能在岛上呆一辈子,我非耗到他低头认输不可。” 阿雪抿嘴轻笑道:“小姐把青春都耗在一个风流少爷身上,不觉得太不值得么?在我看来,明月松除了长的帅点也不过如此,天底下比他强的好男人多的是,难道小姐真的非他不嫁?” 金海芯娇美的脸蓦然一红,没好气横了阿雪一眼道:“即使全天下的男人都比他强,可我还是只想嫁给他,别的男人我就是提不起兴趣,你们大可以嘲笑我没出息,反正我是不会放弃他的,直到他肯乖乖娶我为止。” 阿魅与阿雪皆露出了然的神情,低下头偷偷发笑。 金海芯恶狠狠瞪着两名手下,象是对自己又象是对她们道:“笑什么笑?哼,该死的明月松,总有一天他会求我的,本小姐这辈子缠他缠定了,生是他的人,死了也要做他的鬼,大不了我去孤岛上陪他一辈子。” 阿魅使劲忍住笑道:“小姐,你真是天底下最专一痴情的女孩子了,可恨那个明月松居然还不领情,太可恶了。” 阿雪随声附和:“就是就是,干脆我们把他杀了算了,冻在家里的冰箱,这样他就只能乖乖陪着小姐了,啧,我这个主意不错吧!” 阿魅重重拍了阿雪的脑袋一下,翻着白眼道:“不错你的头,你以为是看恐怖小说啊?把一个死尸冻在家里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买头猪回去冻着,至少饿了的时候可以用来炒菜……” 金海芯差点被两位幸灾乐祸的手下气死,郁闷的将目光移到电脑屏幕,懒得再搭理她们…… 三个月后,住了一年多医院的风言终于出院了,身体恢复的很好,唯一有问题的是他的脑子,依然谁都不认识,尤其是见到风袭雨,总是表现出极度的惧怕与厌恶,仿佛见了鬼似的尖叫着躲开,气的风袭雨差点一头栽死。不过,风言对朗小天倒是挺依恋,虽记不得朗小天是谁,但总是下意识的将他拉在身边陪着,特别是风袭雨出现的时候,风言总会躲到朗小天背后。 医生说,有些失忆病人容易对失忆前最讨厌或最喜欢的人和事存有下意识的模糊记忆,就象风言这样,依恋朗小天排斥风袭雨,应该是受伤前心里对风袭雨存着逆反心理,因此才会在失忆后下意识讨厌他害怕他,劝风袭雨别再刺激他,最好是送他到印象深刻又喜欢的地方去好好疗养,或许可能恢复记忆。 第62章风流浪子(二) “他娘的,养了几十年的儿子反而讨厌老子依赖别人,还有没有天理?” 风袭雨恶狠狠低咒,叱咤风云大半生,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失败过,一夜之间白了不少头发。 风言回到风家在美国的私人别墅,风袭雨请了专门的特护治疗他,希望能尽快让他恢复记忆,可惜历经大半年仍没有半点效果,风言还是什么都不记得,对风袭雨的排斥也还是那么严重,见到他就是一脸嫌恶的表情。 慢慢的,风袭雨对风言的失忆症失去了信心,决定不再想办法给他治疗,只要他身体健康不认他这个老子也没关系,又加上风言只愿意亲近朗小天,风袭雨便将风言交给朗小天照顾,自己则很少出现在风言面前,一是不想面对他厌恶的目光,二是不想刺激他。 朗小天建议带风言回国,去南湖生活一段时间,说那里有不少令风言印象深刻的东西,或许能帮他恢复记忆。 风袭雨想了想,决定死马当活马医,同意了朗小天的建议,嘱咐他一定要好好照顾风言,并马上派人将风言与朗小天送回了国,由朗小天带着他南下南湖。 刚刚走出南湖机场,风言痴呆的眼神忽然变了,变的神采熠熠,张着两臂大发感慨:“南湖,哦,亲爱的南湖,我终于回来了!” 朗小天如坠五里雾中,傻呆呆盯着风言问道:“老大,你记得南湖?” 风言狡黠的眨眨眼睛,笑着答道:“这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地方,我怎么可能不记得?既使忘掉整个世界,我也不会忘了南湖。” 朗小天张嘴结舌,好半天才后知后觉道:“老大,你根本没有失忆,对吗?为什么?” 风言习惯性的弹了朗小天一个爆栗,得意洋洋笑道:“嘿嘿,你老大我是谁啊?哪能那么容易患上失忆症?要是不假装失忆,你觉得老头子会放我离开吗?象他那么老奸巨滑的人,如果不用非常手段对付哪行?笨小子,自由是要付出代价的,明白吗?” 朗小天激动的一把拥住风言道:“老大,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风言一把推开朗小天,翻着两眼啐道:“喂,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你没瞧见旁边有人在笑话你吗?” 朗小天极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讪笑。 风言拉着朗小天就走,到花泉公司附近订了一家宾馆,将朗小天留在宾馆内,连明月松都来不及联系,便立刻去了与江竹舞共同租住的小区门口,望着那扇熟悉的大门,眼泪“唰”的涌出了眼眶,嘴里喃喃念道:“小舞,我回来了,你还在这里吗?我记得你有了宝宝,你和宝宝还好吗?” 有风轻轻拂来,宛若情人的手指温柔的抚摸着风言的脸庞,天空中隐隐约约闪现着江竹舞美丽的笑颜,宛若开满了鲜花的沼泽地,让他无数次迷失,恨不得掉进去永远不要起来。 风言唇角上扬,含着泪水无声微笑…… 第63章神秘失踪(一) 江竹舞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进凤府,风语笑眯眯叫着“妈妈”跌跌撞撞冲她扑来,漂亮精致的小脸上带着如风言一样温暖的阳光。 江竹舞心里立刻充满了暖融融的感觉,几个健步冲上前将儿子抱在怀里。 香云跟着迎出笑道:“你这儿子啊,今天又追着人家叫爸爸了,害的人家两夫妻差点为他打起来……” 江竹舞啼笑皆非捏捏儿子粉嫩嫩的脸蛋啐道:“小混蛋,都长到一岁了,怎么还不改改你这乱认爸爸的习惯?小心你爸爸哪天回来打你的小屁股哦!” 风语“咯咯”笑着冲江竹舞做鬼脸,不停叫着“爸爸,爸爸”,听的江竹舞黯然神伤,眼角迅速浮出一层泪光。 香云赶紧搂过风语道:“小语不乖哦,又惹妈妈伤心了。” 江竹舞抹掉泪水,哑声道:“云姐,我没事。” 香云满心怜惜啐道:“你呀,就是爱逞强,都两年了,万一他的父亲再不回来怎么办?难道你就这样没完没了的等下去吗?瞧瞧你现在,既要忙学习,还要带儿子,可够受的,我真担心你会把身体累垮!” 江竹舞苍白的脸上绽出一抹凄清笑意,淡淡回道:“云姐,你不会明白的,即使他真的不再回来,我也会独自把风语抚养大,我已经错过一次,不会再错了。更何况我相信他绝对不会抛下我们母子不管,总有一天我会等到他的,总有一天……”说到后来几乎是在低喃。 香云悲天悯人轻叹一声,带着风语进客厅去了。 江竹舞默默站在院子里抬眸望天,任泪水无声滑过脸颊。 早在风语才几个月大的时候,江竹舞就回到学校继续她的硕士学业了,香云则替她带孩子,但江竹舞始终放心不下儿子,放心不下这个与风言唯一的爱情结晶,因此每天中午都会坐半个多小时的公交车回家吃饭,风雨无阻天天来回奔跑,确实累的够呛。 风言,你还活着吗?你知道我和儿子都在等你吗? 江竹舞喃喃低语,垂眸缓缓走进客厅。 风语坐在地毯上对着一只毛毛熊叫爸爸,不时传出“咯咯”的愉悦笑声,小家伙也真奇怪,自从学会叫爸爸便对着谁都叫爸爸,每次带他上街都得小心看着,否则他就会随便抓着人家的衣服笑眯眯叫爸爸,而且还亲热的真象那么回事,闹了不少误会和笑话。 江竹舞瞧着手舞足蹈的儿子,禁不住扁嘴苦笑。 南佳小区门口,风言漏*点难抑自言自语了一会,兴冲冲跑进小区里面,来到曾与江竹舞租住过的房子门口,抬手按响了门铃。 风言满心以为迎接他的将会是爱妻爱子的笑脸,谁知道门开后出现在他面前的居然是一个体重二百多斤的大婶,恶声恶气冲着他道:“你找谁?” 风言一愣,彬彬有礼问道:“请问江竹舞住在这里吗?” 大婶硬梆梆回道:“江竹舞?没听说过。” 风言心一沉,不死心再问:“她是两年前租住这屋的住户,您没见过吗?” 大婶摇摇头道:“那她可能是前一任房客,两年前就搬走了。” 风言顿时如丧考妣,失魂落魄离开南佳小区,边走边暗想:两年前搬走?那就是说自己刚出事她就走了,为什么会走的这么急?难道是老头子知道了自己和她的关系,派人暗害了她? 风言越想越心惊,跌跌撞撞回到宾馆。 第64章神秘失踪(二) 朗小天开门见到风言苍白黯淡的脸不禁吓了一大跳,连忙将他扶到沙发上问道:“老大,你怎么了?” 风言机械的摇着头,“我没事!” 朗小天念头一转,脱口问道:“老大,你是去找那个叫小舞的女孩子去了吗?” 风言蓦的一震,跳起身一把揪住朗小天的衣领问道:“你知道小舞?” 朗小天赶紧应承:“是啊,两年前你受伤就是她将你送到医院的,我和明大哥都见过,长的还真漂亮,老大一定很爱她吧!” 风言紧张的盯着朗小天,急匆匆问道:“老头子是不是知道她和我的关系?有没有为难她?” 朗小天偏头略思索道:“董事长应该不知道,我记得明大哥一直将她护在背后,还紧紧牵着她的手,当时我还觉得奇怪,以为明大哥也看上了她,现在想想应该是明大哥怕董事长知道她是你喜欢的人,所以故意那么做的,嗯,一定是这样,所以董事长仅仅只是随便看了小舞一眼便不理睬了。” 风言颓然坐倒在沙发上,嘴里喃喃念道:“那就好那就好,否则小舞和我儿子都会没命的!” 朗小天纳闷问:“老大,你说什么啊?什么儿子?” 风言唇角上扬,绽出暖暖的笑意道:“我受伤的时候,小舞已经怀上我的孩子,仔细算算,到如今应该一岁左右了。” 朗小天吃惊尖叫:“老大,你说的是真的吗?” 风言没好气白了朗小天一眼,“鬼叫什么?我就不能有孩子吗?” 朗小天讷讷道:“老大,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想不到你居然已是做父亲的人,噢,这么说我就是叔叔了?老大的孩子一定长的很漂亮,好想早点见到啊!” 风言怏怏道:“你想的美,我刚才去找过了,小舞早在我离开南湖时就已搬走,人海茫茫的,上哪找?” 朗小天问道:“难道你没有她的电话号吗?不知道她的家在哪吗?” 风言沮丧的摇头:“我只知道她是师大的学生,可她已经怀孕,怎么可能再继续上学?恐怕早就辍学离开了。” 朗小天灵机一动道:“我们可以找明大哥问啊,明大哥肯定知道她的去向。” 风言猛的一拍大腿道:“对哦,我光顾着急,倒把明月松那厮给忘记了,走,我们这就找他去。” 两人满怀兴奋跑到花泉公司门口。 风言撞撞朗小天的胳膊肘道:“你去门卫室问问明月松在不在,我现在还是失忆病人,不方便出面,万一被老头子派来跟踪的人发现,我之前所付的代价全都白费了。” 朗小天跑到门卫室,正好看见两年前就在花泉做保安的周宾,顿时高兴的扑上窗口打招呼:“周哥,你还在这里工作啊!” 周宾见是朗小天,立马热络的迎出来道:“原来是小天啊,你小子这两年跑到哪去了?” 朗小天回道:“跟我少爷出国玩了一趟,明大哥呢?” 周宾四下看看,凑到朗小天耳边小声道:“明总两年前就神秘失踪了,如今管理公司的是他的未婚妻金海芯……” 朗小天一惊:“什么?失踪?” 周宾一把捂住朗小天的嘴巴,贼头贼脑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第65章父子天性(一) 风言听完朗小天的述说,比他还要吃惊:“你说什么?明月松失踪了?” 朗小天非常肯定的点点头道:“是的,按时间算,正好是你被董事长接走的时候,你说他的失踪是不是和小舞小关?明大哥会不会带着小舞远走高飞了?” 风言烦燥的狠瞪了朗小天一眼,没好气啐道:“胡说八道,别说小舞不会跟明月松走,就是明月松也不会为小舞丢弃自己的公司,我想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噢,对了,明月松怎么忽然冒出一个姓金的未婚妻?据我所知,那厮最讨厌的就是受女人的牵绊,不可能乖乖跟人定亲的,难道其中有什么阴谋不成?” 朗小天讶道:“你是说,那个金海芯设计吞并了明大哥的公司,然后把明大哥给害了?” 风言撇撇嘴道:“我哪知道?不过这种假设应该不成立,首先,明月松不是吃素的,谁能把他害到这地步?再就是他父亲更不是吃素的,岂能容忍儿子被人害?除非……” 朗小天紧张问道:“除非什么?” 风言忽然笑道:“除非那个所谓的未婚妻是他老爹帮他定的,而讨厌受约束的他吓的躲起来了。嗯,很可能就是这样,依明月松的德性,绝对会脚底抹油溜出去风流快活。” 朗小天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就象你,为了躲避与市长千金联姻,不惜扮成失忆病人欺骗董事长,而明大哥风流成性,自然不想为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咦,老大,明大哥该不会也学你扮成植物人之类的躺在医院吧?” 风言气的差点吐血,抬手就是一个爆栗,弹的朗小天捂着额头嗷嗷直叫:“干什么吗?我只不过实话实说而已!” 风言啼笑皆非道:“有这么说你老大的吗?什么叫欺骗?我那只是不得已为之,被老头子给逼的,但明月松的父亲不一样,绝对不会逼迫他,还植物人呢,亏你想的出啊!” 朗小天讪笑。 风言默默望了花泉的大门一眼,挥挥手道:“我们还是先回宾馆吧!” 刚回到宾馆房间,朗小天便接到风袭雨的电话,向他询问风言的病况,言词之间充满关心。 朗小天恭恭敬敬回道:“请董事长放心,少爷情绪很稳定,心情还不错,相信在这里住段时间肯定会好的。” 风袭雨嘱道:“我已经在他的户头上存了足够的钱,他想干什么都由着他,他要是想在南湖久住一点也没关系,不过有一点,你可得把他给看好了,要是再弄出什么意外,我饶不了你!”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冷的就跟寒冰一样。 朗小天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寒颤,连忙诚惶诚恐答应。 风言张开四肢朝床上一躺,懒洋洋问道:“朗小天,老头子有没有说他派人跟踪我们?” 朗小天回道:“没有啊,你觉得董事长会这么做吗?” 风言若有所思道:“很可能,他那只老狐狸岂是那么好骗的?我就不信他真的会相信我失忆,退一步说,既使他真相信我失忆,也未必放心把我们扔在南湖,听说那个高晓薇还没有嫁出去,老头子肯定还在打着与市长联姻的主意,否则他不会这么急着想让我恢复记忆,毕竟我要是失忆的话,怎么着也算是有欠缺的病人,市长如何肯把宝贝女儿嫁给我?” 第66章父子天性(二) 朗小天犹疑道:“老大,你会不会是对董事长有偏见啊,他是你爹,想要治好你也不一定就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嘛!” 风言白了朗小天一眼道:“什么偏见?我比任何人都了解老头子,在他眼中只有利益,什么亲情全是假的,只要能够利用,儿子又算什么?” 朗小天迟迟艾艾道:“可是,可是他创下的利益终究还是要留给你的啊!” 风言恶狠狠瞪着朗小天道:“朗小天,你到底是哪边的?你要再帮老头子说话就别跟着我了,你去跟他去。” 朗小天想着风袭雨的冷厉,心有余悸乖乖闭嘴。 风言忽然嘱道:“你记住千万别让老头子知道小舞,更不要让他知道小舞有我的孩子,明白吗?” 朗小天好奇问道:“为什么?” 风言气恼道:“你是笨蛋啊,既然老头子想让我跟市长攀亲,要是被他知道我爱的是小舞,你觉得小舞还会有命吗?你又不是没见过老头子杀人。” 朗小天迟疑问道:“可是老大,难道我们要瞒一辈子吗?” 风言沉声道:“至少要瞒到那个高晓薇嫁出去之后,呃,还是不行,没有了高晓薇,还会有可供他利用的马晓薇牛晓薇出现,该怎么办呢?” 朗小天“噗哧”笑道:“老大,我看你还是先找到小舞再说吧,你能保证她不会嫁人?再则说,她也不一定把孩子生下来啊,你想想啊,未婚生子本就不容易,更何况她还是个学生,未必有勇气做未婚妈妈!” 风言气急败坏吼道:“闭嘴,你根本不了解小舞,我相信她一定会把我们的孩子生下的。” 朗小天吐吐舌头闭嘴。 风言气呼呼将枕头罩在脸上,再不搭理朗小天。 朗小天小心翼翼建议道:“老大,不如我们上街逛逛吧,说不定能遇上你的小舞呢!” 风言心里一动,蓦的弹身跳起,拉开门就走。 朗小天跟在风言后面,两人来到附近的五一广场。 温煦的阳光暖暖照着,广场上坐满了晒太阳的人,孩子的笑闹声络绎不绝,显得很是热闹。 风言在花坛边的石凳坐下,望着空坪上追逐嬉戏的孩子,想着江竹舞和那从未见过面的亲骨肉,不禁心潮起伏难已自抑,忽然,后面的衣角似乎被谁拉住了,紧接着传来一串软软而稚嫩的声音:“爸爸,爸爸!” 风言震惊的差点瘫倒,蓦然车转身子,只见眼前站了个一岁左右的小男孩,正调皮的咧着小嘴冲他做鬼脸,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精致完美的五官,宛若仙宫童子下凡,正是那个爱乱认爸爸的风语。 香云跟着追过来一把抱起风语,颇不好意思冲着风言道歉:“对不起,孩子刚学会说话,爱乱叫人,不好意思!” 风言立刻喜欢上了这个漂亮的孩子,心底涌起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感情,只觉得孩子让他感到非常亲切,忍不住伸出手摸摸风语圆圆的小下巴,微微笑道:“没关系,孩子长的真可爱!” 风语见风言摸他,显得更高兴了,学风言的样子扬起小手去摸风言的下巴,笑眯眯叫着爸爸,神情非常亲热。 香云尴尬的连连道歉,抱着风语离去。 风言恋恋不舍望着香云的背影,耳边还晃荡着风语稚嫩的声音,内心深处忽然泛起奇怪的惆怅与失落…… 第67章阴错阳差(一) 朗小天盯着香云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问道:“老大,你不觉得刚才叫你爸爸的孩子象一个人吗?” 风言的心猛然一跳,矢口问道:“谁?” 朗小天紧紧盯着风言,缓缓说道:“当然是你,尤其是孩子左颊的酒窝,简直和你象是同个模子倒出来的,呃,老大,他该不会就是你的儿子吧?” 风言一阵眩晕,赶紧用手撑住石凳,整个思绪跟着乱了,语声颤栗问道:“可能吗?世界上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朗小天撇撇嘴道:“为什么不能?俗话不是说‘无巧不成书’嘛!” 风言摇摇头否定:“不会的,虽然按日子算,我的孩子确实该他那么大,但他的母亲根本不是小舞啊!” 朗小天一脸被风言打败的表情,啼笑皆非啐道:“老大,我看你是关心则乱,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抱他的一定是他母亲?或者是他的姨妈呢?或者是小舞请的保姆呢?” 风言心胸豁然一亮道:“对哦,我真笨!” 朗小天语气凉凉说道:“老大,我发现你真的是变笨了很多,以前的你很聪明的啊,怎么着也不会犯这么弱智的错误,一定是脑袋受伤留下的后遗症。” 风言一脚踹向朗小天道:“去你的,还不快追?” 朗小天纳闷问:“追什么?” 风言狠狠瞪眼道:“追刚才的孩子啊,是不是我的儿子问问那个女人不就知道了吗?” 朗小天拔腿就追,然而等两人追上去,早已不见了香云的身影。 朗小天无可奈何摊摊手道:“老大,我已经尽力了,看来是老天爷要多考验考验你们父子,还是顺应天意吧!” 风言气的真想扭断朗小天的脖子,返回广场颓然坐下道:“我就坐在这里等,等上个一年半载都没关系,我就不相信他们不会出来玩,反正总会等到他们的。” 朗小天哀叫:“老大,这样不好吧?” 风言气呼呼道:“都是你害的,你要是早点提醒那孩子长的象我,岂不是就不用坐这里傻等了?” 朗小天暗暗后悔不该说孩子像风言,都是多嘴惹的祸,只有自认倒霉陪着等了。 风言瞥了瞥朗小天苦着的脸,邪邪问道:“怎么?不想陪我吗?那就回天海去啊,老头子肯定会帮你安排一份很好的差事的。” 朗小天立即打了一个寒颤,拼命点头道:“我陪我陪!” 风言得意暗笑。 朗小天揉着肚皮可怜兮兮道:“老大,要不我们先去吃午饭再来等吧?我真的好饿了。” 风言想了想道:“好吧,反正那女人刚回去,应该不会这么快出来。” 朗小天乐的一蹦三尺高,兴冲冲朝着五一广场左侧就跑。 香云抱着风语回到家,冲着江竹舞笑道:“你儿子啊,刚才又拉着人家叫爸爸了。” 江竹舞接过风语,亲昵的吻吻他的小脸道:“宝贝,不许再乱认爸爸哦!” 香云盯着风语的脸,若有所思沉吟道:“不过,刚才他叫爸爸的那个男人长的真漂亮,我从没见过象他那么帅的男人,而且很奇怪的是我总觉得好象在哪见过似的,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他长的象小语,不对不对,应该是小语长的象他,尤其是脸上的酒窝,几乎一模一样,真的是太像了。” 第68章阴错阳差(二) 江竹舞的心立即漏跳了一拍,激动的抓住香云的衣袖道:“云姐,你说的是真的吗?小语确实长的很象他父亲,都有一个酒窝,肯定是他来了,你在哪里看到他的?快告诉我啊!” 香云一惊:“不会这么巧吧?他就坐在五一广场,那个最大的花坛旁边……”话还没有落音,江竹舞就旋风般冲了出去。 风语朝着江竹舞的背影兴奋挥手,“爸爸,爸爸!” 香云蹲下身笑道:“小语啊,这下你不用乱认爸爸了,说不定一会儿你妈妈就帮你把爸爸带回来了哦!” 江竹舞按捺住狂跳的心跑出家门,招了辆出租车直奔五一广场,然而转遍了整个广场,哪里还见风言的影子?深知只是老天爷给自己开了个玩笑,鼻子一酸,泪水夺眶而出,失魂落魄返回家里。 酒店里,朗小天飞快剥着手中的大虾,吃的满嘴都是油,边吃边满足的说道:“老大,南湖的口味虾真不是一般的好吃,再来一份行不行?我好象还没有吃饱呢!” 风言狠瞪了朗小天一眼道:“不行,你已经吃了两份了,再吃得吃到什么时候?我还要上五一广场等我儿子呢,万一错过你负得起责吗?” 朗小天极不甘心嘀咕:“小气,就这么一会功夫怎么可能错过?总不能不让我吃饱吧!” 风言无可奈何道:“真是比猪还能吃,你就再要一份好了,不过得打包带走,我才没有耐性陪你在这里啃龙虾。” 朗小天失态叫道:“老大,你总不至于要我坐五一广场啃龙虾吧?太有损形象了。” 风言瞧瞧他满手满嘴的红油,揶揄道:“你觉得你现在还有形象吗?” 朗小天讪笑:“算了,为了你老婆孩子,我豁出去了,不就是去五一广场啃龙虾吗?反正没有人认识我,啃就啃。”说完冲着旁边的服务员大声叫道:“小姐,再来一份口味虾!” 风言笑的差点趴下,伸出巴掌一拍朗小天的脑袋道:“笨蛋,现在不流行叫小姐了,小心人家把你轰出去。” 朗小天傻愣愣问:“难道我该叫她大姐?” 风言不屑的撇撇嘴,做了个“你这人没救了”的表情。 朗小天懒得计较,埋下头左右开弓,忙着解决盘子里的虾。 风言见服务员又端了一份口味虾上来,便在桌子底下狠踹朗小天的脚,示意他赶紧打包走人。 朗小天无奈,只好找服务员要打包的袋子,提着一袋龙虾往五一广场走,坐在先前坐过的石凳上啃的津津有味。 风言则是坐立不安,心里很希望刚才看到的孩子真是自己的儿子,又害怕只是空欢喜一场,却不知道江竹舞刚才来找过他,自己已经在无形中错过了重逢爱人的机会。 朗小天剥了个虾递到风言嘴边,谄媚的问道:“老大,你要不要吃一个?真的很好吃哦!” 风言没好气道:“就知道吃吃吃,你猪啊?” 朗小天悻悻收回手,委屈嘀咕:“哼,好心没好报!” 风言扬起拳头,朗小天立即怕死的闪到了一边。 广场对面的音像店正在播放任贤齐的《烛光》:“你现在好吗?今天快乐吗?我从远方送你的花你收到了吗?分手以后的雨季,断断续续下不停,没有你的日子真的不容易,躲不开回忆,最难忘记你,再说什么也无法压抑汹涌的情绪……” 风言垂下头,泪水毫无预兆悄然滑落…… 第69章霸王硬上弓(一) 湛蓝的天空中,直升机穿过层层云团,向明月松所在的孤岛飞去。 金海芯脸色阴郁坐在机仓内,紧抿的嘴唇显示了内心的烦燥,曾经决定要驯服明月松的信心也早就渐渐失去,那个该死的花花大少根本就是无药可救了。 阿雪轻声问道:“小姐,难道你还要继续将明月松困在岛上吗?你已经关了他两年,我觉得再关下去没什么意义,他好象根本就不在乎呆在那里,到头来受损失的终究是小姐,辛辛苦苦帮他打点公司,还要为他生气,何苦呢?” 阿魅沉吟道:“说实话,两年前我是很不屑把明月松放在眼里的,觉得他不过是个仗着几分姿色四处泡妞的纨绔子弟,但是通过这两年我再不那么看他了,试想一下,有几个男人能熬得住孤岛上的清寂生活?而他那样一个爱沾花惹草的人居然熬了下来,而且还过的自得其乐,这种适应环境的超强能力让我不得不佩服,我现在有点理解小姐为何一门心思要嫁给他了,其实他并非一无是处,只不过我们看到的只是他的表面而已。” 阿雪讶道:“阿魅,你不会是被明月松收买了吧?他有你说的那么好吗?我看他就是一个欠扁的花花公子,害我们小姐为他蹉跎青春,真想狠狠扁他一顿!” 阿魅撇撇嘴道:“你懂什么?难道你以为小姐真的会喜欢草包吗?” 阿雪语塞。 金海芯烦燥的揪揪头发道:“你们别吵了,烦死人!” 阿魅若有所思道:“小姐,我认为你该改变一下策略了,继续关着他肯定不行,而且还可能适得其反。” 金海芯没好气道:“怎么改?难道要我跪下来求他娶我吗?” 阿魅神秘兮兮笑道:“不如来个‘霸王硬上弓’如何?” 阿雪惊的目瞪口呆,金海芯则一脸通红啐道:“什么馊主意嘛,亏你想的出,丢人丢到太平洋的事打死我都不干,到时非被那个臭男人活活笑死不可,我可不想‘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阿魅笑道:“想办法把他灌醉,然后再把自己灌醉啊,反正喝醉了干什么都可以不认帐的。” 阿雪哇哇叫道:“那明月松要是也不认帐怎么办?小姐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我觉得这个主意行不通,就他那种花花公子,没准把小姐吃干抹净后马上翻脸不认人呢!” 金海芯的视线投向窗外,幽深的瞳仁里多了一抹狡黠。 阿魅摊摊手道:“那你说怎么办?既然没有别的办法,为何不试试这个呢?” 金海芯诡秘笑道:“阿魅说的对,就试试这个办法,哼,明月松,他蹂躏了那么多女人,也该女人蹂躏蹂躏他了。” 阿雪嘴巴张的足可以放过一个大鹅蛋,满脸不信追问道:“小姐,你真的要听阿魅的馊主意?呃,我劝你千万要三思而后行,免得做了又后悔。” 金海芯懒洋洋答道:“我做事从来不后悔!” 阿雪还想说什么,见金海芯已经闭上双眼,只好跟着闭上嘴巴。 竹舍前面,明月松穿着一袭白色西服斜躺在摇椅上晒太阳,说不出的儒雅潇洒,见金海芯走下直升机,还冲她露出一个无比煽情的笑容,弄的金海芯一颗心不听话的狂跳不止,为了掩饰异态,故作洒脱揶揄:“我亲爱的未婚夫,日子过的不错啊!” 第70章霸王硬上弓(二) 明月松懒洋洋笑道:“还得感谢亲爱的未婚妻给我这么愉悦的生活,我真想一辈子呆在这里呢,简直就是神仙生活啊!” 金海芯差点吐血,拼命提醒自己千万别生气,笑盈盈说道:“是么?瞧你说的我都心动了,接下来的一个月,我决定陪你住在这里,不会不欢迎吧?” 明月松故意抬起上身凑向金海芯,色迷迷说道:“有这么绝色的佳人作陪,我可是求之不得啊!” 金海芯咬牙切齿笑道:“真的吗?” 明月松笑的无比愉悦:“当然当然,玲嫂她们毕竟上了年纪,经不起我折腾,没几下就败下阵来,早就想换个年轻点的,既然亲爱的未婚妻愿意自告奋勇献身,何乐而不为呢?” 金海芯气的脸孔发白,恶狠狠冲着明月松的胸口就是一拳,却被反应奇快的他轻易避过,反而还把她的拳头攥住了,毫不正经打趣:“哟,这么快就要谋杀亲夫啊,守寡的日子可是不好过哟!” 金海芯气急败坏吼道:“明月松,你无耻!” 明月松被金海芯羞怒交加的俏模样逗的哈哈大笑,其实在他心中早就对这个美丽的野蛮女孩产生好感了,只不过就想和她斗下去,煞煞她的气焰,否则将来结婚了,还不得被她死死踩在脚下? 金海芯气的忘了自己的计划,“嗵嗵嗵”走向直升机吼道:“阿宇,把东西扔下来,我们走!” 阿宇将金海芯给明月松带的食物和用品一股脑丢在草地上,直升机轰鸣着飞上天空,拖着尾音渐去渐远…… 明月松一只胳膊搭在桌子上,手指有节奏的弹击着桌面,静静望着直升机消失的方向,俊脸上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那神情就好象是一只并不急着逮耗子的猫,懒散中带着一点狡黠。 玲嫂纳闷问道:“少爷,金小姐明明说要陪你一个月的,为什么要把她气走?既然你并不讨厌她,为何不把她留下?说不定相处一个月后,你会真正爱上她想娶她呢,那就不用再呆在这个孤岛上了。” 明月松笑眯眯问道:“玲嫂,你呆腻啦?” 玲嫂迟疑了一会,最终老实承认:“是的,这里渺无人烟的,哪有城市里热闹啊!” 明月松将手搭上玲嫂的手背,冲她飞了一个媚眼,用深情款款的语气说道:“跟我在一起也会腻吗?我还以为你真的喜欢我呢,原来只是我自作多情啊!”说到后来,几乎是哀伤的自怨自艾。 玲嫂立即被明月松电的神魂颠倒,赶紧摇手道:“当然不腻了,少爷想呆多久都行。” 明月松得意大笑。 直升机上,阿魅望了望金海芯气呼呼的脸,鼓足勇气问道:“小姐,你不是说要对明月松来个‘霸王硬上弓’,逼他就范吗?怎么又决定走了?” 金海芯咬牙切齿道:“那个无耻的混蛋,哼,今天先放过他。” 阿雪窃笑道:“小姐,你就不能忍住火气吗?明月松摆明了就是故意气你的,你要是这么受不了气,肯定永远斗不过他,我觉得你应该学着不和他计较,无论他怎么气你都要笑脸相迎,这样说不定他反而没有招……” 金海芯咬唇冷哼,板着脸陷入沉思。 第71章突生变故(一) 风言早早爬起床准备去五一广场守风语和香云,就在这时,朗小天的手机响了,刚听了几句便见他脸色大变,“啪”的挂了手机。 风言纳闷问道:“出什么事了?” 朗小天脸色凝重回道:“电话是董事长的秘书杨叔打来的,说董事长出事了,有人在他的车底安装了定时炸弹,司机小陈当场炸死,董事长也受了重伤,如今正躺在天海人民医院,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风言脸色“唰”的一片死灰,立即转身收拾行李。 朗小天迟迟艾艾问道:“老大,你说会不会是董事长故意骗你回天海的伎俩?” 风言阴着脸摇摇头道:“我倒宁愿只是个骗局,但我有一种可怕的预感,觉得老头子很可能真的出事了,凭他这辈子的行事作风,想杀他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既使防备的再严密,终有疏忽的时候,唉,江湖人江湖亡啊,终究免不了这一天……” 朗小天似乎看到风言的眼角有亮光闪耀,心中蓦的一动,敏感问道:“老大,其实你还是爱董事长的,对吗?” 风言表情一窒,幽幽叹道:“他再恶劣总是我的父亲,血缘是割不断的。快点收拾东西,我们马上去机场赶最近一趟班机回天海,希望还来的及见他一面,否则我会遗憾终生的。” 朗小天加紧动作,两人很快退房离开宾馆,直奔机场而去。 飞机摇摇晃晃冲上蓝天,风言的眼睛一直盯着窗外,平淡无波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但焦虑的眼眸泄露了内心的担忧。 朗小天伸出手紧紧握住风言的手,轻声安慰道:“老大,董事长会没事的。” 风言叹息:“但愿吧!” 天海人民医院,风袭雨全身缠满绷带,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哪里还有半丝叱咤风云的气势? 风言急匆匆推开病房门,望着了无声息的父亲,内心不由一阵悲恸,泪水“簌簌”落下,直到此时此刻才终于明白,不管以前如何厌恶他的行事作风,如何想要逃离他的身边,可内心深处其实还是深爱着他的。 风袭雨不是个能理解儿子的父亲,凡事只按着自己的意愿去办,但和天底下所有的父亲一样,风袭雨同样只想给儿子创造一个自认为很美好的未来,拼命壮大事业,拼命赚钱,全都是为了儿子将来不用受苦,可惜他给的并不是风言想要的,不同的人生观和价值观注定了这对父子没法和平相处,只有死亡才能扒开他们之间隐藏的感情。 风言越想越难过,咬着嘴唇发出压抑的哭声。 风袭雨似乎感应到了儿子就在身边,昏迷了整整一天的他慢慢睁开眼睛,视线定定落在风言脸上。 风言泪眼朦胧哽咽道:“爸,对不起,我来晚了。” 风袭雨苍白的脸上没有了任何暴孽,有的只是慈父的爱意,以及终于见到儿子的欣慰,唇角微微上扬,绽出一抹虚弱的笑意道:“不晚,来的正是时候。我就要跟着你妈妈去另外一个世界,以后这个世界就只剩你一个人了,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爸爸知道你痛恨风氏,因此也想通了,不想再免强你,就在几天前,我已经把风氏给捐了出去,并给你留下一笔财产,足够你去开创任何你想创的事业,那是爸爸一辈子辛辛苦苦赚的钱,算是我留给你的最后一份礼物,你一定要接受,否则我会死不冥目的,以后就清清白白的走你的人生路吧!” 风言泪如雨下抓着父亲的手哽咽不成语:“爸,对不起,我一直没有好好听您的话,总是和您作对,没有让您省过一天心,对不起!” 第72章突生变故(二) 风袭雨温和安慰愧疚的儿子,“爸爸不怪你,只怪爸爸不理解你,没能给你想要的东西,是爸爸不对,爸爸最遗憾的就是没能亲眼见到你成家立业,没能见到我有孙子就得离开,真的是人生一大憾事啊!” 风言越发难过,冲动的坦白道:“爸,其实您已经有孙子了,他在南湖,长的非常非常可爱,等你病好一点后,我就去南湖把他带来看您,好吗?” 风袭雨浑浊的老眼立刻绽出一丝亮光,气色一下子好了很多,满脸高兴问道:“真的吗?” 风言含泪点头,“嗯,一岁了。” 风袭雨啐道:“臭小子,有了儿子怎么也不告诉老爸一声?我这个做爷爷的还没来的及给他准备礼物呢,希望他不要怪我,哎,这下我就真的可以放心啦!” 风言讷讷道:“我怕老爸不同意我擅自找对象,所以才隐瞒的,对不起!” 风袭雨缓缓闭上双眼,喃喃道:“你瞒的对,要是以前的我,肯定会设法拆散你们,这样我就不会有可爱的大孙子了,多亏你没让我知道他们母子的存在。好了,我累了,该走了,记得要好好过日子,好好对待我的孙子和媳妇,爸爸真心的祝福你们!” 风言顿感不妙,提高声音叫道:“爸,您千万别睡啊,我还有很多话要对您说啊!” 风袭雨搭在被子上的手蓦的滑下,床头柜上的机器发出尖锐的叫声。 风言泪流满面瘫倒在父亲床前…… 风袭雨的葬礼办的非常隆重,这都得归功于跟随他几十年的秘书杨栋,风袭雨曾救过杨栋的命,并帮助他成家立业,待他实在不薄。杨栋是个有恩必报的汉子,不仅忠心耿耿跟了他多年,就连他的葬礼也丝毫没有马虎。 风言一袭黑衣默默跪在父亲灵位前,俊美的脸上挂着浓浓的哀伤。 葬礼结束后,杨栋将一个牛皮信封递给风言道:“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保险柜钥匙,东西全存放在银行的保险箱里,需要你的指纹才能打开,死者已矣,节哀顺变吧!” 风言接过,哑声道:“谢谢杨叔!” 杨栋略迟疑了一会,又道:“董事长知道你不喜欢风氏,也许会附带讨厌风府,他说如果你真的不喜欢这个家的话,就把它卖了,另外美国的那栋别墅你也可以卖掉,但希望你能留下牧野山庄,因为那是你母亲最喜欢的地方,当是给你自己留个念想……” 风言鼻子一酸,泪水汹涌而出。 杨栋低低叹息一声,感慨说道:“其实你父亲很爱你的,只是他用错了方式,我走了,你多多保重!” 风言沉默。 杨栋走了几步,似乎想到什么重要的事情,再次转回道:“你父亲说不许你追查他的死因,更不许你和他的手下再有接触,一定要远离他曾经走过的黑道,记住了吗?” 风言拧眉问道:“杨叔,我爸究竟是谁害的?” 杨栋脸上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欲言又止,犹豫了好一会才道:“你就不要问了,你父亲说是他该受的,你就成全他的遗愿吧!” 风言戚然。 杨栋再次叹息,快步离去。 第73章春宵苦短(一) 花泉公司总裁办公室,金海芯很没形象的将双腿搁在桌子上摇晃,幽深的瞳仁内闪着狡黠光芒,神情有点象是正在打坏主意的孩子。 阿雪轻轻一撞阿魅,满脸好奇问道:“你猜小姐在想什么?” 阿魅撇撇嘴笑道:“这还用问?瞧她那模样肯定和明月松有关,小姐只有想明月松的时候才会是这副表情。” 阿雪纳闷问:“什么表情?” 阿魅想了想道:“嗯,怎么说呢?就是饿了几天的小狗狗忽然见到一块肥肉……” 阿雪抢着打断阿魅的话道:“不对不对,肥肉对狗狗的诱惑力不是最大的,应该说忽然见到了一坨冒着热气的便便……” “噗哧”—— 金海芯含了满口的茶全部喷在面前的电脑显示屏上,呛的她抚着胸口咳过不停,边咳边恶狠狠瞪着阿雪吼道:“阿雪,你是不是想找死啊?谁是狗狗?谁是便便?” 阿雪诚惶诚恐点头哈腰:“小姐,我不是说你啊,明月松是狗狗,明月松是便便。” 阿魅趴在桌子上笑的浑身抽搐。 金海芯终于停止咳嗽,阴森森一字一顿道:“下次再敢在我喝茶的时候胡说八道,小心我把你嘴巴缝上。” 阿雪谄媚的连说“不敢不敢”! 金海芯纤臂一挥道:“还不赶紧帮我把电脑抹干?” 阿雪赶紧跑过去收拾。 金海芯走到一边的皮沙发上斜躺着,若有所思道:“过两天我打算去孤岛,公司就暂时交给你们打理,可别给我捅出什么篓子,小心我拿你们祭菜刀!” 阿雪立即打了一个寒颤:“小姐,以前不是祭水果刀吗?怎么现在改祭菜刀了?” 金海芯杏眼一瞪道:“你不知道菜刀的份量比水果刀要大吗?” 阿雪吐吐舌头闭嘴。 阿魅眼珠子一转,沉吟着问道:“小姐,我们刚从孤岛回来一个礼拜,你又急着去干什么?” 金海芯俏脸蓦的一红,没好气道:“我想去就去,你管那么多干吗?” 阿魅暧昧笑道:“小姐不会是还想实施你的‘霸王硬上弓’计划吧?这么快回去,你就不怕明月松取笑你离不开他吗?” 金海芯的脸愈发红了,翻着白眼抢白道:“他敢?呃,我就说是去放他离开。” 阿雪叫道:“小姐,你终于想通不再关他了?我就说嘛,小姐真不值得为那样的男人蹉跎青春,最好是马上把公司还给他,这样我们就可以回美国逍遥了。” 金海芯啐道:“你想的美,我只是说放他离开,又没说自己要离开他。” 阿雪顿时沮丧的焉了。 两天后,金海芯再次坐上飞往孤岛的直升机。 明月松依然是一身白衣白裤,见金海芯光临,脸上并没有半丝意外,仿佛早就料到她会来一样,双手抱臂靠着小竹舍的门框懒洋洋笑道:“哟,我就知道你会舍不得我的,啧啧,瞧瞧你的憔悴样,肯定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吧!” 金海芯努力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静,免强绽出一丝笑容道:“我还真是想念你呢!”最后三个“想念你”是从牙缝里一字一顿挤出来的。 明月松笑的一脸愉悦。 第74章春宵苦短(二) 金海芯告诉自己不要跟无赖计较,转移话题道:“我决定放你回去,今夜将是你在岛上度过的最后一夜,你就抓紧时间好好和你那些美妾们享受吧!”语气是酸溜溜的。 明月松笑眯眯道:“那就谢谢亲爱的未婚妻了,我打算今晚把玲嫂她们五个全叫上,嗯,春宵苦短,一定要好好享受,绝不辜负未婚夫的厚望!” 金海芯气的脸孔煞白,恶狠狠骂道:“姓明的,你无耻至极!” 明月松无辜的耸耸肩道:“我说错了么?” 金海芯气冲冲走进屋子,“啪”的关上了房门。 明月松望着紧闭的门扉,脸上浮起一抹胜利的邪笑。 当天夜里,金海芯往自己肚子里灌了一瓶啤酒,悄悄潜向明月松的房间,从虚掩的门口溜了进去,决定实施她的“霸王硬上弓”计划。明月松根本没有睡着,但为了要看看金海芯究竟搞什么鬼名堂而故意装睡,发出重重的鼾声。 金海芯摸到明月松床前,轻手轻脚翻了上去,自言自语道:“睡的这么死,我该如何‘霸王硬上弓’呢?” 明月松没想到金海芯打的居然是这主意,差点失笑出声,使劲憋着才没有露馅,倒要看她如何把自己吃干抹净,唇角不自禁的漫上一丝邪笑。 金海芯坐在明月松床上,有点手足无措,要知道她因为心系明月松,从未与异性亲近过,对于男女情事几乎是一片空白,想了半天才想起应该先剥掉明月松的衣服,笨手笨脚将他的衣服除掉后,又开始脱自己的,悉悉嗦嗦的声音弄的明月松漏*点澎涨,恨不得立马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为所欲为,但为了看接下来的好戏,只有使劲忍着。 金海芯忙的气喘吁吁,见明月松还没有醒,忍不住小声骂道:“真是个猪,怎么可以睡的这么死呢?只怕被人扛着偷走都不知道,蠢猪!”说完一只手摸到明月松胸前,感觉他的肌肉非常结实,顿时摸上了瘾,陶醉的一寸寸往下摸…… 明月松两年未经女色,早已蓄势待发,哪里还忍得住,翻身就把金海芯压到身下,故意“桀桀”狞笑道:“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怪不得我哟!” 金海芯吓的魂飞魄散,使劲挣扎着吼道:“明月松,你这个混蛋,居然装睡骗我,简直太可恶了。” 明月松戏谑笑道:“我可爱的未婚妻,你不是想‘霸王硬上弓’吗?我教你啊!” 金海芯羞的无地自容,然而不容她多想,明月松已开始发挥他高超的调情技巧,逗的金海芯娇喘连连完全丧失反抗能力,直到明月松进入她身体的那刻才传来她的尖叫:“该死的,痛啊痛啊,你这个无耻的淫贼!” 明月松没想到金海芯竟然还是完壁之身,不由自主停下了动作,温柔的吻着她的唇道:“乖,一会就不痛了。” 金海芯眼泪汪汪使劲抱着明月松的腰不许他动,明月松苦笑着赌咒发誓,暗想自己可真够倒霉的,明明差点遭人非礼,反而还被封了个“淫贼”的头衔。 漏*点散尽,金海芯躺在明月松怀里泪流满面。 明月松紧紧拥住金海芯,轻轻咬着她的耳垂道:“老婆,别哭了。” 金海芯气恼啐道:“我才不是你老婆!” 明月松打趣道:“你的意思是不想嫁给我喽?” 金海芯顿时忘了流泪,蓦的支起身子追问:“你愿意娶我了?” 明月松懒懒笑道:“不娶你还能娶谁?” 金海芯傻傻问道:“为什么?” 明月松一只手游走在金海芯胸前,另只手则更紧搂着她的腰,用无比深情的语气说道:“因为我爱你啊,笨蛋!” 金海芯愣住,随即将脸贴住明月松的胸,任泪水肆无忌惮飞洒…… 第75章恍然如梦(一) 风言带着朗小天回到南湖,正遇上明月松即将与金海芯举行婚礼。 明府张灯结彩,贴满了红红的喜字。 风言高兴的捶了明月松一拳道:“真想不到你这厮这么快就要结婚了,我还以为你会一辈子游戏花丛不愿停留呢,看来嫂子真是一个厉害人物,居然能把你这匹野马给收服。” 明月松贼头贼脑看了下四周,确定金海芯不在,这才极不甘心说道:“你以为我想结婚啊,唉,都是一夕贪欢惹的祸啊,我总不能让我儿子做私生子吧,我这可是标准的奉子成婚,老子真被他害惨了。” 风言笑道:“是吗?那恭喜你荣升父亲。” 明月松一脸陶醉答道:“其实有个孩子挺好玩的,为了他放弃整片森林也值。” 风言惆怅道:“是啊,可惜我……”叹息着说不下去了。 明月松关切问道:“又在想小舞吗?” 风言点点头,眼眸里一片黯淡。 明月松望着好友苦恼的面孔,满怀歉疚说道:“对不起,都怪我没能好好照顾小舞,自从那天在医院送走你后,我就再没见过她了,我要是知道她已经怀了你的孩子,说什么也会帮你照顾她的,真是对不起!” 风言白了明月松一眼道:“你就省省吧,自己都被关到岛上服刑去了,还想帮我照顾人?” 明月松讪笑:“嘿,其实岛上的生活蛮不错的。” 风言挤挤眼打趣:“确实不错,听嫂子说还给你安排了好几个重磅级美女作陪,难怪你会玩的乐不思蜀。” 明月松气结。 金海芯姗姗走过来,玉手攀上明月松的胳膊,温柔问道:“你们在聊什么呢?” 风言故意打趣:“他说很留恋嫂子给他安排的那几名重磅级美女!” 金海芯伸手揪住明月松的耳朵,皮笑肉不笑问:“真的吗?” 明月松恶狠狠瞪了风言一眼,低声下气求道:“轻点轻点,有这么如花似玉的老婆,我怎么可能再留恋别的美人呢?” 风言大笑,起身告辞离开。 朗小天追上去问道:“少爷,我们去哪里?” 风言随口答道:“你先回宾馆吧,我想出去转转。” 朗小天想着那天吃过的口味虾,使劲咽了一口口水,决定再去过把嘴瘾,乐颠颠走了。 风言沿着街道慢慢行走,不知不觉来到五一广场,依然还是那么热闹,到处都是追逐嬉戏的孩子,银铃般的笑声分外悦耳。 风言缓缓走过广场中心,眼前不断闪现出那天见到风语时的情景,只觉得内心更加惆怅无比,正在这时,一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从花坛后传出:“宝贝,我们就在这里等着,爸爸会来找我们的,你要乖乖听话哦!” 风言整个人如遭雷击,傻傻的愣住,好一会才迈动脚步走过去,噙着泪喃喃叫道:“小舞!” 江竹舞脸色煞白回身站起,宛若丢失了灵魂的木偶,两眼痴痴望着风言,苦苦等待了两年的爱人忽然出现,让她忘了思维忘了呼吸,就那么呆呆的四目相接,然后有泪水从她的眼眶源源不断渗出,“簌簌”落在胸前,狠狠击痛了风言的心。风言伸出胳膊将江竹舞紧紧搂进怀里,贪婪的呼吸着她身上熟悉的气息,任泪水打湿她的长发。 第76章恍然如梦(二) 江竹舞反手抱住风言的背,泪流满面喃喃低诉:“风言,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风言轻吻江竹舞额头,深情款款啐道:“我怎么舍得丢下你呢?” “爸爸,爸爸!” 风语揪住风言的裤管使劲摇晃,笑眯眯叫的很欢。 风言放开江竹舞,俯身一把抱起风语,满脸惊喜问道:“小舞,这就是我们的儿子吗?三个月前我就在这里见过他了,当时就怀疑他会是我儿子,可惜我在这里等了足足一天也没见你们再出来,要不是回去替父亲奔丧,我肯定会天天守在这里等你们的……” 江竹舞拼命点头,和着泪水笑道:“我给他取名风语,一岁零四个月了。” 风言胸中充塞着满满的幸福感,对着儿子的嫩脸蛋吻了又吻,用那种为人父的骄傲口吻说道:“我儿子真聪明,居然还没等我们相认就知道叫爸爸了。” 江竹舞忍不住“噗哧”失笑:“你儿子啊,可是个怪胎呢,对着邻居家的小花狗都追着叫爸爸的。” 风言一脸黑线“啊”了声,啼笑皆非捏捏风语的小脸蛋道:“宝贝,以后只能叫我爸爸哟,千万不要再追着别人叫了。” 风语“咯咯”笑着猛啃风言的鼻子,一个劲叫着“爸爸”,两父子嘻嘻哈哈笑的很开心! 江竹舞则笑的满脸是泪,两年中所受的苦楚全被此刻的幸福冲走了。 风言抱着儿子,伸出手指爱怜的轻抚江竹舞清瘦的脸颊道:“小舞,我不在的这两年,你肯定受了不少苦吧,对不起,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们娘俩的,好好把这两年中欠缺的爱补回来,我要给你们全部的幸福!” 江竹舞温柔啐道:“只要你回来就是我们最大的幸福了,你呀,可要做好思想准备哦,我要上学,以后儿子就交给你带了,他可不是好应付的。” 风言豪气的拍着胸脯应承:“没问题,把你俩都交给我,保证将你们养的白白胖胖。” 江竹舞柔柔白了风言一眼,轻声笑道:“你以为是养猪啊!” 风言一个劲“嘿嘿”傻笑,随即又好奇问道:“两年前你怎么会那么快搬离南佳小区呢?我一到南湖就上那找你,说你早就搬走了,害我还以为你发生了什么事呢!” 江竹舞回道:“当时你被你父亲接走后,我母亲忽然打电话给我,说她要出家为尼,嘱我搬回家住,我想着在外面租房开销不小,怕将来没钱养孩子,于是就搬了回来,等静下来才想起那是我们唯一能联络到的地方,本想再去租,可房东已经把房子租出去了,后来我又想反正可以联系明月松的,谁知道明月松的手机一直打不通……” 风言笑道:“他啊,欠了风流债,被未婚妻抓到岛上关了两年。过几天就是他的新婚大喜,我可以带着老婆儿子出席喽,真好!” 江竹舞啐道:“我可不去,没结婚就生孩子,别人非笑话我不可。” 风言搔搔头道:“嗯,这倒是个问题。”随即灿然笑道:“这样好了,我们明天就去婚姻处登记,婚礼下个月再补办,你看怎么样?” 江竹舞被这股巨大的喜悦冲击的泪水盈眶,小鸟依人般倚向风言道:“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风语偏头看看母亲,又瞪眼看看父亲,两只小手开始变的不安份,抓住风言的头发一顿乱搓,很快就将他的头搓成了乱糟糟的鸡窝,似乎还嫌不过瘾,居然拔了江竹舞头上的发夹往风言脑袋上插,小脸笑的非常得意。 风言被儿子弄的哭笑不得。 江竹舞则揉着肚皮笑的直喊肚子痛。 风言伸出胳膊揽住江竹舞的腰,凑过脸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眼神亮亮望着她道:“老婆,我们回家吧!” 江竹舞顿时脸孔发烧,带着风言往家的方向走。 阳光依旧温暖,有淡淡的风儿轻轻拂过,空气中尽是幸福的味道……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hu99.Com)的用户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